南柯聽著梁清清的疑問, 眨了眨眼睛:“反正房子不是她的。”
梁清清若有所悟地張了張嘴,低下頭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南柯知道梁清清想到了什麼,又在回避什麼。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抿著嘴角站起身, 徑直走到花店門口, 仍未停步,直走到了馬路牙子上才站住。
梁清清雖然不說話, 也沒閒著, 但耳邊一直注意著南柯的腳步聲,聽到電動門跟在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後輕輕關上時, 終於忍不住回過了頭。
透過玻璃,她看到站在門口那棵黃得尤其慢的銀杏樹下的南柯,正在和一個長相不錯、嗯……應該說是很不錯且妝容精致的女人笑著說著什麼。
最重要的是,下一幕那個看上去剛到南柯肩膀的、一看就是個Omega的女人還笑容燦爛到極致地遞給了南柯一個小小的黑色手提袋。
梁清清眯了眯眼睛, 小指落在花刺上都沒有注意到。
那樣小的盒子裡麵能裝些什麼東西,她心裡是清楚的——無非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兒。
說真的, 她買的香水的手提袋都比這個大。
想到這裡, 梁清清不悅地咬了咬下唇。
——搞什麼?原來她的身邊一直都有這麼多人的嗎?
其實客觀來說,南柯各方麵的條件都很不錯,的確應該是搶手的, 畢竟自己對她也是一眼就心動了的。
當初第一次看到南柯的時候,後知後覺的自己隻是奇怪——為什麼那個長得好看的人,連身邊的光都好像比其他人的更亮?
加上後來在一起了, 她們大多數時間都在一塊,除了江影她也沒有看過南柯的身邊出現過其他人。
現在親眼看著南柯和其他人有了互動, 她才恍然驚覺——南柯其實一直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招人喜歡。
同時, 也不止招她一個人的喜歡。
梁清清眨眨眼睛, 心口突然翻出一股酸酸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酸得她的呼吸都沒有往常順暢了。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用戴著手套的拇指輕輕按了按胸口,看到南柯轉過身時收起的笑臉,也隨之轉身,重新麵向工作台,隻給玻璃門留下她不大自然繃直的背影。
南柯剛走兩步,又停下側目。
她抬手掃掉自己肩側上的落葉,然後回頭看了眼身後那棵和兩側已經落禿了的枝頭、形成強烈對比的銀杏樹,心神微動,繼而回神快步回到花店。
梁清清聽著消失了好一陣又重新出現的腳步聲,舔了舔下唇,強穩心神,隻當她心裡翻湧的那些算不得正向的海浪沒有出現過。
南柯在距離她還有一米的距離停下,掏出手提袋裡的黑色方盒,把所有多餘的東西都一股腦丟進了工作台下的垃圾桶,徒手捏著那枚連夜定下的楓葉胸針,走到梁清清身旁。
“昨晚上廁所刷手機,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廣告,說楓葉代表著熾熱,送老婆的意思是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乍一聽怪唬人的,但我看到圖片時還是覺得這耀眼的火色與你很相配,就買了。”
南柯說著將那枚楓葉胸針用拇指扣住,伸手把梁清清轉過來麵向自己,低頭將它扣到了梁清清寬鬆的毛衣上。
梁清清沒有看楓葉,一雙眼睛認真注視著南柯低下、卻也同樣認真的臉,心底翻湧的那點酸意瞬間被兌進了一大坨的蜜。
能得到這樣認真的愛,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梁清清看著扣完胸針,帶著滿臉期待看向自己的南柯,終於忍不住笑著拉了拉領口:“你都快給我集齊全套了。”
南柯看著那條和胸針遙相呼應的項鏈,也笑了起來:“距離全套還差得遠吧。”
梁清清唔了一聲,側目看向門外,餘光注意到南柯隨著她看過去後,飛快地回頭、踮起腳在南柯右側的唇角吻了一下,“對不起,我剛剛的確生氣了,不過不是衝你。”
南柯垂眸看她,被吻過的地方驕傲地揚起:“那是衝誰?”
梁清清:“不告訴你,我乾活了。”
“……”南柯盯著身前人彎起來的眼睛,一把按住她的手,“你不說,下次再發生類似惹的事情惹你生氣怎麼辦?”
梁清清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不會給你機會的,當然,如果你非要逆風作案,那你也得承受相應的後果。”
“給我機會?我逆風作案?那還是因為我啊?”南柯追問,“到底是什麼事?又會有什麼後果?”
梁清清微微一笑:“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怎麼感覺你想故意套我跟你說情話?”
南柯無辜道:“沒有哦。”
梁清清餘光看到玻璃門外卡著點前來上班的左左和小容,又端起了職業假笑:“想聽也沒關係,晚上回家趴你耳邊悄悄說。”
南柯立即後退一步,拉開容易讓人多想的距離,語氣也沒了撒嬌的感覺,聽上去正經無比:“好!你說的,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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