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宿的下頜隨著燒灼和針紮般的疼痛, 迅速浮現出一道紅色的腫痕。
那一鞭子抽得毫無預兆,又快速收回,連慘叫的機會都沒能給他。
女人冰冷且充滿恨意的眼睛死死盯著疼得扭曲的盛宿, 和飛機上的那個端著純正英倫腔的男人不同,她的聲音成熟許多,聽上去應該和盛欣遠差不多大,普通話講的也還算標準:“Adem的哥哥說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Adem怎麼死的你也得怎麼死才行, 可我覺得Adem在你手裡吃了那麼多的苦,直接讓你就那麼死了太便宜你了,你覺得呢?Sean?”
盛宿被迎麵一鞭子抽得還沒回神,手腳緊繃得都要抽筋了,閉著眼睛輕輕出了一口氣, 卻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了, 隻能抖著五臟六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哀嚎出來。
女人看著燈光下他額頭上冒出的急汗、順著鬢角墜入耳廓,嘴唇也因為過於用力咬出了血, 輕笑道:“你應該猜得出我是誰吧?你殺了我的兒子, 必然也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的吧?”
盛宿:“……”在聽到這句話之前, 他還真的不是太確定, 畢竟他做過的壞事多了去了, 得最過的人也數不勝數。
女人纏繞著手裡的鞭子,以捆著盛宿的桌子為參考, 往左側走了幾步,扭了扭手腕說:“說起來還真要感謝那位姓南的姑娘, 要不是她, 我們還沒這麼快找到你呢……”
姓南的姑娘?
盛宿的耳邊轟然一聲, 剛長出來沒多長的指甲深深印進了前不久剛剛愈合的疤痕上。
……
而在他成串兒的咒罵中,和他有著八個小時時差的南柯,正揉著鼻子從床上下來,直忍到離開主臥室才把噴嚏打出來。
她看了眼身上梁清清給她買的加絨加厚、專門夜起時穿的睡袍,心道挺暖和的呀,那是誰又說她壞話了嗎?
正納悶著,餘光看到客房門縫下透出來的光,搖著頭嘀咕了一句:“影子啊影子。”
繼續趿拉著拖鞋去倒水喝。
寧姨已經睡下了,南柯喝完水打開無關緊要但能起到小範圍照明作用的射燈後,徑直回房。
她脫掉身上的睡袍,獨自躺了一會兒把身上捂熱了才重新湊到梁清清的跟前,抱著她再次睡去。
梁清清睡前又和林瀅碰了幾杯,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
等她夢醒睜眼,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橘紅色的光透過南柯打開的窗簾縫隙照在床前,梁清清隻看了一眼就被美到了:“好漂亮啊。”
早就已經醒來的南柯枕著手臂,看著用氣音感歎的梁清清,輕笑出聲:“早上好啊。”
“早上好。”梁清清聽到南柯的聲音,一邊縮在被子裡伸懶腰,一邊扭著身子回頭,“你今天醒得好早呀。”
南柯傾身,單手摟住挺過來的梁清清:“你昨晚說今天要推遲起床時間,我以為你是開玩笑,沒有想到是真的。”
梁清清笑:“當然說的是真的,我今天定的鬨鐘可是七點十分的呢。”現在都話沒聽到鬨鐘響呢。
“真棒。”南柯瞥了眼顯示著七點整的電子屏,說著蹭了蹭梁清清的鼻頭,“走,起來吃早飯。”
梁清清點著頭又伸了個懶腰,最後還是被南柯攔腰抱起來的。
江影因為有心事,夜裡睡得不大安穩,今天便難得起了個早。
而她身旁的林瀅也想著和她一樣的事兒,所以也也沒睡踏實,就跟著起來了。
南柯和梁清清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倆正站在客廳邊的陽台上欣賞架子上那些稀奇古怪、可可愛愛的小植物。
梁清清剛走進客廳就看到玻璃門後的她們了,忙快步過去和她們打招呼,又拿起兩個小噴壺,分了一個
給林瀅。
倆人肩並肩地噴了幾下,接著便在南柯和江影的催促下轉身去餐廳吃飯。
吃過飯,四人在小區門口分彆。
江影帶著林瀅左轉向南,去看新家具。
南柯則帶著梁清清去花店開門營業。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她們剛趕到花店門口,還沒來得把卷簾門升上去,梁清清就被突然從路邊衝過來的人撞了個踉蹌。
南柯忙把人護進懷裡,神情不悅地看向了抓住梁清清手腕的梁倩:“不管你想做什麼,請你把手放開。”
梁倩倒也不是不識相的人,聽到南柯的警告,果真配合地鬆開手,改為抓住了南柯的手腕。
梁清清:“???”這女人又想乾什麼?
南柯低頭看向手腕,剛想把多出的那隻礙眼的手甩開,就看梁清清好似沒看見一樣側身一鍵升起電動門,接著轉身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