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是理解梁清清的。
從第一次見麵, 她看到這個女孩認真包花的側臉,和無論重複多少次折紙都小心仔細的樣子起,她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原則性、目標性極強的人。
所以, 聽到梁清清如此不留餘地將自己的心剖給她看的時候, 她的心才會又疼又羞愧。
她的Omega,被標記即一生的Omega眼下隻是被她求婚而已,就已經對她如此坦誠。
哪怕她還在意著心底的那點陰暗,半遮半掩著, 不好意思袒露。
可她南柯呢?
心裡竟然藏了一個又一個秘密, 並且在此時的心願也是祈求自己可以藏上一輩子,不讓任何人發現,其中還包括了她的這位Omega——梁清清。
多麼諷刺的對比,南柯心中羞愧不已, 自責的同時也清楚這也是愛她的其中一個方式。
除了如此,彆無他法。
她轉身抽出床頭櫃上放置的麵巾紙, 小心翼翼地為了懷裡的梁清清一點一點地擦掉滿臉的淚痕, 心疼地拍著她的後背輕哄道:“以後我們慢慢學會放鬆就好啦, 我沒關係的, 你慢慢來, 讓自己舒服就好,知道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比你自己開心更重要了, 不要因為我就委屈你自己。”
“我愛你,我不能看你受委屈, 更不能接受你為了我而委屈自己。”
“以後有什麼不舒服不和諧的,你要第一時間說出來, 我們一起去改變, 去調整……”
梁清清捏著紙巾按在眼角, 應聲抬頭:“南柯……”
“嗯。”南柯應聲並在梁清清的腦門落下輕輕一吻,“好了,睡吧,八點半了。”
從花店回來之前,她可是看見了的,梁清清設的鬨鐘是明天早上四點四十五分的。
南柯抱著梁清清一起沉入夢鄉時,床尾櫃上的電子顯示器剛剛跳到九點整。
然而任誰都想不到的是,三個小時後,深夜的十二點鐘。
腺體受創還需要住院觀察的盛宿,趁夜偷偷下床離開了醫院。
原本包裹著他的病氣也在夜色的熏染下換成了無儘的戾氣。
回到他的私人彆墅時,正好淩晨一點十一分。
按照他給白若雅排出來的作息表,那個人形寵物現在應該躺在自己專門給她布置的公主房裡安然入睡的。
但盛宿還未走進家門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這隻寵物並沒有乖乖聽話,老老實實睡覺。
他蒼白著臉色走進傭人打開的房門,周身還彌漫著從寒冷夜色中帶回來的冷氣。
穿過入戶門,接著是玄關、餐廳、樓梯口、走道、最後站在了白若雅住著的房間門口。
盛宿盯著門把手,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隻冷聲吩咐:“打開。”
“是。”站在邊側的男人微微躬身,聲音低沉。
厚重的隔音門隨之打開。
盛宿站在門口看著床上被手機屏幕光照出的那一小塊地方,和小貓一樣蜷縮在床上的人,邁步的同時打開了牆上的燈光開關。
原本幽暗的房間眨眼間亮如白晝。
蜷縮在床上的白若雅身子隨著亮起的燈光瑟縮了一下。
盛宿麵無表情地徑直走到白若雅的床前,出口的聲音冰冷有餘,氣力不足:“轉過來。”
這一刻,被抓包的白若雅無比想要裝死逃避,可理智告訴她——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她的下場……很有可能從裝死變成真死。
身為一個還算有點腦子的人,白若雅最終還是理智戰勝衝動,乖乖轉過了身,睜著眼睛看向了麵白如紙的主、啊不,是盛宿。
盛宿冷眼看著她:“拿來。”
白若雅咬著下唇,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磨磨蹭蹭把已經被自己捂熱的手機遞了出去。
盛宿把她帶進彆墅的時候,為了能更好的控製她,第一時間就收走了她的手機。
整棟彆墅裡,白若雅唯一能接觸到電子產品,除了電視隻有一些能夠顯示時間和天氣狀態並播放音樂的小玩意。
任何能對外界發出信號的東西,她都是碰不到的。
手機她不該有,作息安排她也沒有遵守,不僅如此,她還和某人保持了早已不該有的聯係。
站在盛宿身旁的男人接走白若雅遞過來的手機,用消毒紙巾擦拭過後交到了盛宿的手裡。
盛宿隨手點了點屏幕,亮起的竟然是需要密碼解鎖的頁麵,他翻轉手機看了一眼,哼笑一聲。
手機是本月發布的新品,不可能沒有指紋和麵部解鎖的功能的。
倒是他小看了這隻寵物的腦子。
盛宿側身瞥向守在房間門口的人,問:“我要的人還有多久能帶到?”
站立在門口的男人立即頷首答話:“回盛總,已經到大門口了。”
“那還不帶進來,等什麼呢?”盛宿說完又轉身看向床上緊張得微微顫抖的白若雅,擠出一個笑臉說,“彆怕,人嘛,難免都會犯錯,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兒,輕鬆點。”
白若雅:“……”人嘛?是嗎?原來在他的眼裡她還是個人的嗎?
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陣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響,白若雅和盛宿同時看了過去。
聽話的傭人推著一把裝有滾輪的真皮座椅走了進來,盛宿滿意地對她使了個眼色。
傭人相當聰明,立即將椅子擺到了床尾的空地上,接著默默轉身離開。
盛宿邁步走過去坐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