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像,南詔王見到他的一瞬間,那雙有些震驚的雙眼說明了一切。
他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壯碩的身軀前摟著一名白皙嬌弱,柳眉緊蹙的女子,但看起來並不像是南詔人。
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葉時雨,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如此一看,這本人要比畫像上更像上幾分。”
畫像?
想必也是閣羅泰所為,不過眼下這已經不重要了,葉時雨垂首斂目,默不作聲,看起來似乎是一幅認命的模樣。
“嗬,也不知中原的皇帝想的什麼,長得再漂亮也是個男的。”南詔王說著,大掌撫向懷中女子的腰肢,“哪有女子這般香軟。”
觸碰到的一瞬間,女子下意識的想躲避,卻又不敢,眼神中流露出了懼意。
葉時雨依舊默不作聲,低下頭不敢看向南詔王,瑟縮的肩膀讓他看起來十分害怕,
這讓南詔王心中倍感得意,又略覺失望,
“傳聞中的葉時雨是個抬抬手就能讓中原震三震的人物,如今看來也不怎麼樣,也不知道閣羅泰為何非要留著。”
這須臾間葉時雨心中已閃過無數念頭,閣羅泰老奸巨猾,自己不僅在他麵前吃了大虧,如今還深陷南詔王宮,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而看南詔王懷中女子的反應,他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脾氣暴虐之人,說話也不像是閣羅泰那種極有城府的樣子,不如趁此機會一試。
“在下本就是個奴才,哪裡有那種本事,是皇……”葉時雨頓了頓,咬咬牙道,“是高長風他想穩坐江山,表麵對我許諾榮華富貴。”
葉時雨雙拳緊握,一直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看向南詔王的雙眸中蘊含著隱忍卻深沉的恨意,
“我信以為真,到頭來卻落了個過河拆橋的下場,能保住性命已實屬不易。”
南詔王即使沒有閣羅泰那般心計,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唬住的,葉時雨低下頭,在衣袖內攥緊了拳頭,雙膝點地,一雙眼眸乞求地看向上座,
“求王上饒命!”
南詔王的身體前傾了些許,他盯著跪在堂下懷著懼意的葉時雨,突然放開了懷中女子,踱步而下。
一雙踏著錦靴腳出現在葉時雨眼前,他的肩膀一縮,懼意顯露。
“聽聞你在兩任皇帝見如遊魚般來去自由,怎麼會見了本王如此害怕。”南詔王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語氣中不自覺地透出了些許得意。
“奴才本就是如蜉蝣般低入塵埃,當初在寧王身邊就是如履薄冰,若不是對當今皇上還有點用,當初也不會保下我這個奴才。”葉時雨微顫著道,“雖說我的確曾經富貴顯達,但那不過是他們允許罷了,沒用了就什麼都不是。”
“誰說你沒用。”南詔王抬腳,腳尖突然向前踏下,葉時雨心中猛然一緊,強迫自己不將撐在地上的手縮回去,眼睜睜地看著那腳尖踩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你與閣羅泰到底是什麼關係。”
鑽心的疼自指上傳來,身後傳來了柳旭低低的驚呼,可即使已經渾身冷汗,可剛才那句話依舊讓他心思一動。
什麼關係?南詔王為何會這樣問。
他們之間莫非並不是互通有無,但現在顯然不容他多想,葉時雨痛到滿頭冷汗,惶恐地抬起頭來,
“關係?他屢次騙我,又將我抓來,我自然與他是仇人。”
南詔王的眼神中露出探究之色,他似乎是在觀察著葉時雨的反應,但除了恐懼與乞求,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特彆的,會讓閣羅泰不顧自己的命令,私下去找了襄王將其保下。
難道真的是想在兩國開戰之際,將他作為籌碼拿捏住高長風,簡直是笑話!
還是說閣羅泰真的與葉時雨暗自密謀著什麼,葉時雨又與襄王會有什麼聯係?
葉時雨雖痛到眼前陣陣發黑,卻還是看到了南詔王陰晴不定的臉色。
為何提到閣羅泰的南詔王會這般態度,他低低地一聲痛呼驚醒了陷入沉思中的南詔王,一直死死壓製在手上的力道驟然一鬆,葉時雨不過剛剛喘一口氣,下巴卻被捏起用力抬起,
“你當初為何會屢次救下閣羅泰,他又為何定要保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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