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壇的行為居然輕易的就得到了同意。因為是約定。他後來又試探著在教授對方如何清潔雙手時詢問了深林王蝶族群的位置,也得到了應答。因為是,約定。但是從那天開始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他總能感受到從索斐婭身上釋放出的抗拒和比之前更深的警戒。沐左鴻便明白了,遵守約定是它們刻在骨血中的本能,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在這本能麵前沒有個人意誌。這之後他便開始小心的注意著不輕易使用約定帶來的權利。對方同樣也沒再說什麼,可態度卻明顯一天比一天軟化下來,直到兩人能夠平靜地交談。沐左鴻在褪去崇敬的狂熱後再次麵對索斐婭,反而饒有興趣地發現了她身上很多原本被女神光芒遮掩起來的小漏洞。開始時,她經常在他吃炒辣椒時端坐在一旁,輕蹙起眉頭盯著他的動作無聲抗議,後來則會直接開口要求他將辣椒倒掉;日常生活中行動時她很少用腿,但是卻能抱著膝在他的臟襪子前無聲的蹲上二十分鐘。不喜歡電子用品所以完全不學,因為翻出他藏著的藥酒好奇的嘗了一點結果一整晚都滿屋亂飛,弄得沐左鴻第二天不得不將屋內整個大掃除一遍。每個點,在緩慢流淌的時光中一點點的暴露出來,漸漸連成一片,拚成一個完整的人格。一百二十六次。她一絲不苟的幫他記著次數,不多也不少。而他則迷失在這日漸增多的數字中,不知不覺陪她玩起了幼稚的家家酒,好像新婚夫婦,在不斷地磨合中試圖找到一個最好的位置鑲入對方的人生。為了這看似平靜的日常,他不管不顧的沒對任何一方留下解釋,就這麼蜷縮在這個小套居中扮演著小角色,認真到幾乎都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他甚至都要逐漸相信自己就是沐左鴻了。沐左鴻。...嗬。他抽動了下嘴角將壁櫥的門拉上,轉身進屋尋找索斐婭的行蹤。刻意無視了客廳桌上的小站鐘下,被他下樓拿牛奶時一同收回來的紙條。【沐小子,你還有兩個月。老程】作者有話要說:艸!你!大!爺!沒錯我是在國罵。我就是在很任性的發火。隔壁的兒子蘭森特在出廠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就被鎖住了,原因不明。我知道自己一直在邊緣地帶走鋼絲,但是你這個封禁時間也太乾脆了。根本不知道哪裡越界了,在我看來哪裡都沒越界。老子的三觀就這麼不容於世嗎?!!!我不改,封著就封著吧。...但是山不轉路轉。......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笑好累...今天估計沒法全部回評了,抱歉。【土下座以上。祝你午安。☆、異變十月二日約10時,阿瞞開始消瘦。十月十七日17時,阿瞞稱重,體重驟跌十五公斤。十月三十一日6時,阿瞞生/殖器下方五公分處開始大片龜裂,入水未恢複。十一月三日0時3分,開始低熱,物理降溫無效。十一月四日19時20分,嘗試化學降溫,無效。十一月五日15時32分,忽然高熱,持續不退,落齒,無有效手段阻止。十一月九日20時56分,自動降溫,持續低熱。十一月十日,持續低熱。十一月十七日,持續低熱。十一月十八日,左皺著眉合上臨時找尋代替病案記錄的筆記本,將它小心地收入左側的抽屜中,起身關上書房門,徑直向著二樓的浴室走去。她推開浴室的門,映入眼簾的先是那個她上個月初特地為阿瞞越冬而定製的大浴缸。那浴缸占了整個二樓浴室的三分之二,大小足夠三個人同時橫躺進去,可她還是覺得虧欠阿瞞。如果不是需要跟她在一起,他遠不用蝸居在這麼逼仄的小地方,即便她的臥室也一同搬到二樓來,可她畢竟不可能每天睡在廁所裡。自由。她剝奪了他的自由,讓他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每天睡在浴室的一個瓷缸裡。即使理智知道阿瞞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態與她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可她還是覺得難受,呼吸困難。心臟缺血似的緊縮著,給與大腦陣陣窒息和缺氧的信號。她慌的要命,害怕他什麼時候就忽然再也不動,不說話了。她總是反複回憶著之前內心動搖不定時的心情,幾乎已經無法理解那時的自己。左緊抿著唇在浴缸旁坐下來,看著那個原本沉在水底仰躺著的家夥在見到她推開門的一瞬間雙眼綻出些許神采,隨即暗落下去。他緩慢的攀著浴缸的邊緣將濕漉漉的頭從水下冒出來,伸出纖細的手臂握住左搭在浴缸邊緣的手掌,唇瓣和尖長的耳在離開水的一瞬間發出幾聲輕響,龜裂開來。伴隨著幾不可聞的抽氣聲,那張蒼白陰鬱得幾近透明的臉上努力綻出一朵笑靨。“阿,你好慢。”聲音如同初見時一般沙啞破碎,好像腳踩著砂礫剌過不平整的瀝青地麵。“抱歉,寫東西花了點時間。”左絲毫不介意的傾身親吻了一下阿瞞的唇畔,在那破裂的柔□□隙之間舔到了熟悉的腥鹹。阿瞞的血液。透明的血液。“爺爺怎麼說的?”他不敢太過用力的笑,就隻彎著一雙眉眼低聲詢問。“...你需要進食。”她輕撫著阿瞞濕濡的發絲。“可我什麼都...”“還有什麼沒試過麼?”左打斷了他否定的話語,盯著他因連日來被病痛折磨而逐漸渾濁昏沉的雙眸,語氣染上些許急躁。“在實驗室裡被試的時候,還有什麼沒吃過的東西麼?”“......我不知道。”他思考了片刻後搖頭“我連小型的活物都完整吞食過,沒有什麼能抵擋過排異反射在那裡停留的。”“......”左沉默著微笑了一下,偏偏頭將手浸入水中去輕撫他掩在水麵下的下半身。“不要緊的。”她說著,眯起雙眼,以抵抗那股由內向外湧動著的酸意。“不要緊的,我們還有時間。”她眯著雙眼透過朦朧的水霧緊盯著那條在水中大片龜裂開來的魚尾,緊咬著牙關,不願泄露渾身因幾近絕望而起的輕顫。阿瞞的下半身因為開裂的傷口而無止息的分泌著附著液,傷口因附著液的原因緩慢的長合,又在不同的地方綻開新的傷口,暴露出粘膜下潔白的肉質。那些碎裂的地方每一處每一次都不一樣,甚至將手指擱在緊縮的肌肉上還能感受到肉芽組織緩慢而不妥協的向對方收攏爬行。他的整個下半身就好像頑主手中的裂瓷,亦如同在水中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