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她猛的笑出來,被迫牽拉起的笑肌顫抖著帶出一個猙獰的表情“我每個月往他那打兩萬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二十萬?彆做夢了。”“你!你這不孝的雜種!翅膀硬了飛出去就忘了辛苦養活你爸媽了?!你...”“你猜怎麼著,我確實不孝。”左眼神隨著一旁公路上飛馳而過的車輛望向遠方,沉默的聽了對麵的辱罵一會,忽然開口。“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確實沒告訴你我交男朋友了,還是個靠我養活的。”她瞥了一眼身旁正擔憂看著她的阿瞞,無意識的眯起眼睛。“......”對麵的女人像被卡住嗓子的貓,猛地停下話頭。不過左知道這個愚蠢的女人隻是沒理解她話中的意思。“無後是【婚而不告知】的意思,有空多讀點書,彆隻記得往你那個塞滿稻草的腦子裡灌漿糊。”她仰起頭靠在後方的椅背上,口中譏諷,臉上卻看不見任何快慰。“你!你怎麼敢...!”電話中傳來陣陣氣音,女人急促的喘息著,因左的一句話怒火中燒。“十萬,不能再多了。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社會保障製度的寬容,彆逼我跟你們斷絕關係。”話語方落,左便再絲毫沒管對方的反應,動作利落的掛了電話。她將手機丟在一旁的置物口中,疲憊的趴在方向盤上。可就在這時,她伸出的右手卻在半途被阿瞞捉住,溫涼修長的手掌將她的右手整個包在裡麵,隨後得寸進尺的攀上她的胳膊,繼而整個人都湊了過來。“乾什麼,你也想要錢麼?”左感受著他壓上來的體重,趴著頭也沒抬的譏諷,譏語中的疲憊顯而易見。“不是。”阿瞞根本沒在意她的話,笑眯眯的否定。“你剛才,說我是你男朋友。”“......”左哭笑不得的抬起頭看著那個整個人都湊過來,渾身上下都往外心情很好的冒小花的家夥,一瞬間不知該作答什麼。正常人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安慰她麼,這貨。“是,我還說你是小白臉呢。”她默了一會,無奈道。“啊...我沒注意。”阿瞞裝模作樣的回憶了一下,迅速的答道,隨著說話的間隙整個人都湊過去將左半拖半拽的攬在懷裡,尾鰭在座椅下小幅度快速的擺動“阿,我很開心,你絕對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的那種開心。”...傻蛋。左瞥了一眼他像小狗一樣搖起來的尾巴,沒抗拒的任由阿瞞摟住她,雙手也攀上對方的後頸將下巴擱在他肩頭,感受著他在她頰側的磨蹭和背後胡亂遊走的雙手,糟糕的情緒被衝淡了不少。至少還有他。“抱歉讓你見識到我沒教養的...家人。”她閉上眼睛,咬了咬牙將【親人】換成了【家人】。可就算是這樣,她依舊覺得陣陣惡心。血緣真是個無法掙脫的沉重枷鎖。“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的,這世界上除了阿之外的家夥基本都是這種樣子。”他磨蹭著左的臉頰,聲音輕快。“噗彆這麼想,還是有很棒的人存在的,每個都比我強大又美好。”她微笑一下,摸了摸阿瞞長長不少的柔順黑發。“這麼想太狹隘了,對你不好。”“是麼?”左感到阿瞞在她耳邊呼出口氣,發出一聲短促的不明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譏諷的冷笑。“你說的【更棒的人】是那種讓人類生命更長,或這樣讓你們更有理由不出門的人麼?”“...呃...比如說?”左的注意力徹底被轉移了。“比如說約翰馮諾依曼或者伊恩威爾穆特。”阿瞞臉上布上層陰霾,眸色暗沉。“我最初可不知道灑下惡之花種子的偉人到底是誰。嗬,這還真要多謝比爾蓋茨。”他再次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呃...”左因他的笑聲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卻被他摟得更緊了,左知道阿瞞話中第一位和最後一位,中間的先生卻隻有個印象了。“伊恩,威...威什麼?”“伊恩威爾穆特,克隆和基因複合工程的始祖,就是他第一個在實驗室裡製造出了六鏈基因。”他將臉埋在左的肩頭的發中,聲音發悶。“就是他給創造我們打開了第一扇門。”作者有話要說:喲,~下午好啊各位。【雙手舉舉那什麼筆者明天請個假...告假一天,因為被人訓斥【再敢以這樣的生理狀態長時間呆在電腦麵前就扒光了掛到旗杆上晾上幾個小時】於是,就是這樣的。【跪慣例性的感謝一下溫暖姑娘~才不告訴你後麵怎麼發展啊哈哈。【捏臉臉以上。☆、老人空氣沉滯的流動著,四周除了窗外風拂過樹葉時發出的颯颯聲外,四下裡靜悄悄的半點響聲也無。這是阿瞞在初見後第一次跟左提起自己的來曆,一直以來她也儘力避免在這方麵多做糾纏,可避免並不代表它就可以不複存在。斷裂的肌肉即使再次長合也依舊留有瘢痕,人生亦相同。言語總是蒼白無力的,任何華麗的安慰在此時都是不負責任的存在,唯有沉重而引人窒息的沉默能覆蓋所有不愉快的過往。左早已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來了,她輕拍著阿瞞光/裸的背肌,無聲而輕柔的安慰著,像每個儘職的優秀情人一樣。她在事後思量了一下,隱約覺出來阿瞞大概是故意的。他故意挑起足夠重要的談論;故意的纏著她;故意將她的意識調轉到他的身上,讓她甚至連離開他的視線都逐漸做不到。可在不知覺中,她卻也在放任自己沉淪在阿瞞的精神懷抱中,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她忽略著自己生命中的不愉快,並在他的的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存在感,讓他逐漸比自己的工作還要重要起來。說白了,她隻不過也是個軟弱到需要彆人攙扶的精神殘疾罷了。“阿,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孩子氣。可不這樣做,我實在沒法安然生活下去,我會被自己壓垮的。”長久的沉默後,阿瞞抬起頭與左對視著,輕聲開口,聲音前所未有的認真。“你不會知道像我這樣的怪物能夠擁有你,是毫無意義的人生中多大的一份救贖。”左看著他微笑了一下,有種不明所以的踏實感湧上心頭。歸屬感。“阿瞞,多謝你。”她閉上雙眼,第一次主動湊上去親吻他。*忽然間,那種高亢而華美的歌劇女高音再次充斥了車內的空氣,迅速打散了剛醞釀出沒幾分鐘的曖昧。左猛地清醒過來睜開眼將頭後撤,在阿瞞一臉【掛掉它】的不滿中乾咳幾聲撫了撫他的頭頂,看了眼顯示屏後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