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時期的楚舒雲拖著隱隱作痛的身子走回來，看見虎子以後立馬挺直腰板。

“虎子！你猜我帶什麼回來了？”

虎子笑著眨眨眼：“猜不到。”

楚舒雲從胸口掏出還溫熱的包子，掰了一半遞給他。

“大肉包！快吃吧！”

虎子看著楚舒雲臟兮兮的小臉。

“你。。。又被打了嗎？”

“沒有！”

虎子又不是傻子，垂下眼眸，滿是自責：“抱歉，連累你了。”

“停！彆煽情！你不嫌棄我天生魔血，我不嫌棄你是小瘸子，咱倆相依為命挺好的！”

夜黎雙手交叉相握，搭在臉邊，歪頭，像極了一個癡女看向楚舒雲：“哎～小雲兒真是善良呢！”

楚舒雲輕笑兩聲。

“哈哈，真是傻鳥。”

接下來的畫麵就是兩個小孩相依為命。

畫麵一次次的跳轉。

一切都如楚舒雲說的一樣發生了。

隻是他說的比較雲淡風輕，真實看下來，夜黎不由得有些觸目驚心。

街道上沒有熱鬨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倒在路邊的野屍，還有啃食屍體的老鼠。

楚舒雲背著虎子，挨家挨戶敲門求藥。

無人肯施舍。

最後可憐的孩子死在了那個盛夏，他的死亡是無聲的，除了跪在他屍體旁哭泣的男孩，無人在意他的落幕。

夜黎扯扯楚舒雲衣袖：“小雲兒！第五層的門開了！”

楚舒雲看著躺在地上沒了生息的虎子，笑著問夜黎：“阿黎，你知道最可笑的故事結局是什麼嗎？”

“是什麼？”

“他們把一切災難，歸咎在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身上，是不是很好笑？”

〖因為我血脈特殊的關係，從小到大沒生過病，那些人，看我在街道亂逛依舊生龍活虎的，便把一切罪名栽贓到我頭上。認定是我這個怪物帶來的災難，完全不考慮是他們的貪念害人害己。〗

夜黎沒聽懂：“啊？”

楚舒雲笑了笑：“沒什麼，阿黎隻要一直這麼單純就好，不需要懂那些肮臟的東西。”

說罷，拉著夜黎進了門。

“這裡是麵館嗎？”夜黎走到吃麵的食客身邊：“這麵，看起來好好吃！”

“阿黎想吃的話，出去以後我做給你吃。”

夜黎眼睛亮晶晶，一臉期待：“真的？小雲兒親手做的？”

“嗯。”

“太棒了！我也能吃小雲兒親手做的東西了！”夜黎高興的轉圈圈，然後伸出小拇指：“一言為定，拉鉤！”

楚舒雲寵溺一笑，勾上她的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雲兒若是說到做不到的話！就！就。。。”

夜黎就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懲罰楚舒雲，說太輕了沒用，太重了她又舍不得。

“想不到嗎？那我來說，我楚舒雲若是食言不給阿黎做麵吃，這輩子娶不到我師尊。如何？這個誓言夠不夠毒？”

夜黎捂著楚舒雲的嘴。

“呸呸呸！這個不算！不許再亂說了！”

“知道了，傻鳥。”

“是是是！我是傻鳥！”夜黎話鋒一轉，笑道：“是隻屬於小雲兒的傻鳥。”

楚舒雲抬手揉揉鳥頭：“傻鳥！”

“切！這一層是什麼啊？”

楚舒雲用手捏著下巴開始思考：“讓我想想。。。”

似是想到什麼麵露嫌棄。

“我想起來，我在這家麵館打工，隻為了掙口飯吃，然後被一個老鴇看上，他把我拐去青樓，作為男妓培養。”

說曹操來，曹操到。

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男人過來吃麵盯上了幫忙點餐的楚舒雲。

畫麵一轉。

到了風流場所。

一個嬤嬤在教他們樂器。

夜黎喜出望外：“小雲兒會吹笛子？”

“嗯，不過也忘得差不多了。”

夜黎掐腰，一臉得意：“這樣啊！我決定了！要送你個笛子！小雲兒拿到笛子一定要第一時間吹給我聽！”

“行。”

“太好了！”

“你在高興什麼啊？”

“沈傾懷都沒聽過小雲兒吹笛子哎！我是第一個！耶！”

楚舒雲笑了笑，他實在搞不懂夜黎那莫名其妙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