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城,作為大漢西南重陲,遠近聞名,隸屬越州管轄,據此八百裡以北,便是聞名天下的雪山派,而九百裡以東,則是道家起源,青城派所在,又與西南密宗相毗鄰,故而信陵城尚武之風極為濃鬱。此地方圓數百裡,魚龍混雜,隱藏高手極多,遠非高州城和大梁國所能比擬。路邊,一處樹梢上。張元拿著黃色布絹,在認真觀看,眉頭緊鎖,手掌不時地揮動幾下。降龍十八掌果真不同凡響,單是一個入門,便極為難練。他自從下了斷魂山,一有時間,就將布絹取出來觀看,可惜連續觀看了數日,始終難以入門,實乃奇哉怪也。眼看著已入了越州地界,他必須要將這降龍十八掌儘早入門,哪怕不能光明正大施展,也能增強內力,壯大自身。呼呼!他在樹梢上連續揮掌,一股股掌風激蕩。持續了盞茶左右,忽然,眼睛一亮,終於有了一絲感覺。慌忙打開青色麵板,向上看去。果然,在武學一欄多出了一行字跡。降龍十八掌:粗通皮毛(1/30)。看清之後,張元臉色吃驚。“隻是粗通皮毛,便需要30點功德值?”這比九陽、比傲寒六訣都要強!這個世界的武學,和他前世果真大有不同。在前世,降龍和九陽,到底孰弱孰強,沒人能給出答案。但是在這裡,降龍隻是剛入門,所需要的功德值,便遠超當初的九陽!這擺明了,降龍十八掌比他身上的九陽神功要強出很多。所以,那是那句話!“這世上莫非沒有九陽?”他思索片刻。現在對於這個世界,也能有了一絲猜測,應該是一種類似地球古代的平行空間。但又不是完全的平行空間。故而有的東西存在,有的東西則虛無縹緲“功德值,全部加在降龍十八掌上。”張元暗喊。刷!75點功德值全部加滿!青色麵板頓時發生改變。降龍十八掌:初窺門徑(46/75),你的掌力無堅不摧,無固不破;你的掌力擁有巨大的抗邪屬性;你的力量加成1.0倍;你的真氣得到改變,帶有強大的摧毀效果;你的氣勢不動如山,萬物難撼。整整一排字跡。張元心中暗暗吃驚。這才隻是初窺門徑,便出現了足足五個功能。他算是明白了,為何那些天榜高人也要去打生打死,爭奪降龍十八掌。這便是傳說中的極品武學!整個天下,都找不出幾種。這個世界的武學,遠非他所前世所理解的那種,若是再按照前世的理解,必然會吃個大虧。“力量加成1.0倍,幾乎要比得上傲寒六訣了,不過傲寒六訣隻是殘篇,若是完整的,應該也相差不多。”張元自語。忽然看向了力量和速度一欄,臉色一怔。力量和速度並沒有發生改變。依然和以前一樣。力量:285牛速度:230“應該是沒練出內力的緣故,這種外門功夫隻有到登堂入門才會出現內力,嗯,再等等,再積攢一些功德值,就可以進入到登堂入室了。”“不過這黃色布絹,也要找時間歸還給寧則通了,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呼!忽然拍出了一掌,掌風激蕩,將遠處的一株大樹當場震碎,四分五裂。“果然感覺不同,這隻是隨手一拍,就幾乎比得上大手印了。”他收了黃色布絹,身軀忽然竄出,向著遠處衝去。已經到了越州地界,最多再過一日,就可以進信陵城了。一路狂衝,氣息呼嘯,速度快到了極致。第二天中午,終於停下。信陵城遙遙在望。官道上人來人往,多是江湖豪傑,路邊一個茶攤,坐滿了江湖客,口中談論著天南海北的各種事情。攤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須發皆白,慈眉善目,動作慢吞吞的,手底卻毫不含糊。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少女,唇紅齒白,腰肢細軟,在幫忙端茶倒水,雖然沒有城裡的姑娘漂亮,但也五官精致,給人一種耐看感覺。捕快王來、趙標,坐在茶攤上,喝著剛上的大碗茶,心中煩悶不已。幾天前的幾個富家公子突然失蹤,天天有人來衙門鬨騰,縣令大人頭疼不已,責令他們,五日之內務必查明真相。結果這幾天過去,不僅真相沒查到,他們的頭兒居然在昨晚暴斃了,而幾天前到來的大人物,也在前天失蹤了。這件事情直接轟動了六扇門,剩下的捕快全都遭了大殃,一大早便出來公乾,他們好不容易才逮到中午頭,跑到城外,偷閒一會。想來這個時辰,衙門的其他兄弟,應該還在忙頭忙尾,嗡嗡亂轉。“哎,信陵城魚龍混雜,這些事情哪有那麼好查,現在連頭兒也死了,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當成了棄子。”王來歎道。“說的不錯,據說這件事情可是連著何九爺呢,何九爺是什麼人?你敢查他?”趙標低聲說道。忽然,一陣嗆鼻的惡臭襲來,讓人反胃欲嘔。一群江湖客紛紛捂住了鼻子,回頭看去。隻見三名農夫,趕著一群羊從這裡經過,刺鼻的氣息正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媽的,好臭,什麼味道!”“快走快走,把你的羊趕走!”這些江湖客紛紛怒罵。那三名農夫訕訕一笑,慌忙將這群羊趕到一邊,許是太過口渴,他們將羊趕到不遠處,仔細拴好,走向了茶棚。一群江湖客紛紛露出厭惡,依然能聞到他們的身上味道,紛紛丟下茶錢,捂鼻離去。“他媽的,好難聞的味道。”王來呸了一聲,罵道。“雞鴨牛羊不都是這種味道。”趙標搖了搖頭。他就沒什麼感覺,許是家是農村的緣故,從小就接觸這些,看著三名農夫反倒有種親切感覺。忽然,王來的目光,看向了端茶的少女,眼底露出絲絲異樣,道:“這姑娘長的真是耐看,雖然沒有樓子裡的漂亮,但也有種另類之美。”“怎麼?你又看上人家了?不怕你家裡的母老虎?”趙標打趣笑道。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打了個冷顫,訕訕笑道:“沒有,沒有。”“老板,上茶!”忽然,一道清朗聲音傳來。二人目光看去。隻見一個藍衫少年大步走來,坐在了一個空位上,英姿挺拔,容顏清秀,一坐下,就給人一種沉凝感覺,不動如山。“是個高手!”王來說道。“他背後背的是什麼,好像是把刀,難道是個刀客?”趙標疑惑問道。“咳咳,兩位官爺,要不要算一卦,我觀你們印堂發黑,怕是最近有血光之災。”忽然,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須發斑白的駝背老人,形容醜陋,麵上長瘤,手中拿著一麵卦旗,上麵大字寫著周半仙,下麵一行小字,每卦必靈,童叟無欺。王來勃然大怒,道:“媽的,給老子滾,連老子也敢消遣,再說一句老子有血光之災試試,老子把你腿砍了。”他抓起刀鞘,用力向桌上一拍,砰地一聲,嚇得老人打了個冷顫,慌忙轉身就走。“瞎了狗眼了。”王來罵道。老人不敢回嘴,慌忙拉住彆人瞎扯起來,可惜路人行色匆匆,紛紛搖頭。他接連碰壁,也不尷尬,忽然,注意到了棚內的張元,眼睛一亮,走上前去,道:“小兄弟,老夫觀你印堂發黑,怕是最近有血光之災。”少女端著大碗茶,走向了張元,輕輕放在桌上,忍不住抿嘴偷笑。“是嗎?大師不妨說來?”張元微笑。在前世就對於這些算卦的分外感興趣。老人一聽,頓時來了勁頭,慌忙坐下,拉住張元的手掌,要看手相,隨口瞎扯起來。扯著扯著,忽然金屬出鞘的聲音傳出,眼前少女手中陡然間浮現一口寒光閃閃的匕首,身軀一衝,閃電般刺向張元的喉嚨。同時,旁邊三位農夫,忽然翻滾而來,快到極致,手中各出現一口長刀,直接向著張元用力跺下。攤位上的老頭,忽然縱身而起,如大鷹騰空,氣息浩蕩,一掌向著張元額頭狂拍而下。張元臉色一變,慌忙收回手掌。但就在這時!眼前的算命老人陡然扣住他的手腕,接著他體內的真氣直接不受控製的向外狂瀉而去,如同黃河決提,迅速外湧。“吸星大法!”張元眼瞳一縮,吃驚道。這時,少女的匕首已經直襲而來,快到極致。千鈞一發間,張元頭顱一矮,一口咬住匕首。哢嚓!匕首被他咬住,難以前進。少女大吃一驚,震動手臂,繼續向前狂刺。這時,那三位農夫的攻擊終於到來,騰身而起,手中的長刀被灌滿了真氣,散發出恐怖刀罡,直接向著張元身上用力砍下。“鐵布衫!”張元心中大喊。鐺鐺鐺!三口被灌滿真氣的長刀,瞬間落在他的雙肩和脖頸,發出刺耳聲音,火星迸濺。三口長刀全都被震得脫手而出,三位農夫的身軀像是被大力撞到,遭遇到了九陽真氣的反彈,當場倒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