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陳陽就到了春風樓。春風樓雖是煙花之地,但卻不是那種媚俗的青樓,反而很有幾分格調,給人清幽雅致的感覺。裡麵傳來輕微的絲竹琴聲,動聽悅耳。門口也沒有老鴇,而是幾名穿著長衫的迎賓小廝,恭敬地迎進一位位客人。這地方,看起來不像煙花地,反而像是文人墨客、樂師舞者聚集的文藝之地。不過,陳陽懸著的心,卻並沒有放下。表麵的美好,並不能改變,這裡是青樓的事實。哪怕才藝再高,墮入青樓,便難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小跟班,你現在到底怎麼樣?”陳陽皺了下眉頭,心亂如麻,邁步走進了春風樓。一名小廝迎上來,上下打量了下陳陽,恭敬道:“這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陳陽淡然道:“先帶我進包間。”“是。”小廝應了聲,領著陳陽,一直往春風樓裡麵走,沿路雖然樂聲不斷,但也能聽到觥籌交錯的聲音,以及女人打情罵俏的嬉笑聲。甚至偶爾,陳陽還能聽到魚水之歡的喘息。很快,陳陽進了一間雅致的包間。等他坐下,小廝道:“公子,看樣子你是第一次來,需要我為你安排嗎?”陳陽放了一塊靈石在桌上,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這塊靈石,就是你的了。”看到靈石,小廝眼睛都直了。說白了,他就是春風樓的龜公,就算客官出手再闊綽,打賞也就是一片紫金而已。今日這貴客,直接出手就是一塊靈石,他豈能不動心。要知道,平日裡,他連靈石見也彆想見到。他腆著臉,對陳陽道:“公子,有什麼問題,你儘管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陳陽點了點頭,問道:“你們這春風樓,可有一個叫做聶伊辰的姑娘?”“聶伊辰?”小廝麵露思索之色,搖了搖頭,道:“聶伊辰沒有,不過有個叫王依晨的,不知客官,說的是不是此人?”陳陽皺了下眉頭,道:“那麼除了王依晨,你們這裡,有沒有姓聶的?”“姓聶的姑娘,有兩位。”小廝如實回答道。“這樣吧,你把姓聶的,和名字帶有伊晨任何一個字的姑娘,都帶過來。”陳陽想了想,自己在這裡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不如讓小廝把姑娘都帶上來。隻要看一眼,不就知道,是不是聶伊辰了。“是,公子。”小廝點了點頭,沒有著急出去,目光看了眼桌上的靈石。陳陽揮了揮手:“拿去吧。”“多謝公子。”小廝一臉激動之色,把靈石收入囊中,然後離開。很快,小廝便帶著七個女孩,一溜地進入了房間裡。不得不說,春風樓的姑娘,質量還是相當不錯,雖不是絕色,但樣貌、身材都是上乘。一進房間,小廝便介紹道:“公子,這位是小晨,吹拉彈唱,樣樣皆通;這位是王梓均,擅長古箏,喝酒也是一把好手;這位……”“行了,我找的人,不在其中。”陳陽打斷了小廝的話,掃了眼屋內的七個姑娘,發現聶伊辰並不在其中,不禁感到失望。不過於此同時,他又有些慶幸。在他心裡,是不希望,在這裡找到聶伊辰。畢竟,淪落此地,後果不堪設想。他放下七塊靈石在桌上,對七個姑娘道:“這些靈石,你們一人一塊,拿著便下去吧。”七女見到靈石,都是麵露欣喜之色。什麼事沒乾,就得到一塊靈石,她們豈能不高興。“謝謝公子。”“多謝公子賞賜。”姑娘們紛紛對陳陽道謝,然後拿著靈石,便離開了。不過,最後一名女子,走到門口,卻停頓了下,回頭對陳陽道:“公子,看樣子,你是來找人的。我在春風樓的時間不短,這裡的人,我全部都認識。你且說說,你找誰,或許我能幫上忙。”見女子開口,旁邊的小廝給陳陽介紹道:“公子,這位姑娘叫芳菲,擅長吹簫。”陳陽看向女子,對方雖然穿著暴露,很具有暗示性,一眼看過去,很容易讓男人產生幻想,但是,她眼神中的淡淡善意,卻透露出,此人並非邪惡之人。“我找的人,名為聶伊辰,應該是在最近半年,到了春風樓。她年齡二十二,麵容姣好……”陳陽簡單說了下聶伊辰的情況,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有照片嗎?他當即從納戒中取出照片,放在桌上,給芳菲指了指誰是聶伊辰。看到照片,芳菲愣了下,麵露意外之色,喃喃道:“是她……”聞言,陳陽目光一亮,激動得抓住了芳菲的手臂,道:“芳菲姑娘,你認識她?她現在在哪裡?”芳菲被陳陽抓得手臂發疼,輕輕哎喲叫了一聲,陳陽這才鬆開,急切道:“抱歉,剛才情急了。”“沒關係。”芳菲見陳陽十分著急,她也不繞彎子,道:“公子,這個姑娘,我的確見過。不過,她不是我們春風樓的姑娘。”“噢!?”陳陽眉毛一挑,心裡是既疑惑,又高興。既然不是春風樓的姑娘,那聶伊辰身子的清白,卻是保住了。陳陽問道:“她不是春風樓的姑娘,那你是在哪裡見過她的?”芳菲道:“我在後廚見過她,她是我們後廚的洗碗工。”洗碗工!聽到這個答案,陳陽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答案,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以聶伊辰的姿色,春風樓的老板,豈會那麼輕易放過她,不讓她到前麵來陪酒賺錢?更何況,以晴和穀猛,在傳送過程中,因為能量轉換,進階了超凡境。那麼聶伊辰現在,也應該是超凡境。超凡境,淪落青樓就夠不可思議,現在還當洗碗工,這怎麼可能?陳陽一臉不解,對芳菲道:“芳菲姑娘,請你帶我去後廚,我要見見我這位朋友。”“這……”芳菲麵露為難之色,沒有立刻給出答複。陳陽心底產生不好的預感,一個後廚而已,有那麼難進?聶伊辰的處境,隻怕不是洗碗工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