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1 / 1)

納蘭鏡聞不善言語,隻是將人抱得更緊了幾分。

柳淒山懂她的無言沉默,他用腦袋輕輕地蹭了蹭納蘭鏡聞的臉頰,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這幾月來一直空蕩蕩的心終於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隻要她在自己身邊,他便覺得安心。

“阿聞此次回來,是未曾打算同我說嗎?”

否則為什麼隻是悄悄地來看他,卻不叫醒他?

納蘭鏡聞摩挲著他有些粗糙的手,不是很滿意,又同他十指緊扣。

“太晚了,怕吵醒你,便想著來看你一眼就走,誰知你這般容易就醒了。”

柳淒山又往她懷中靠了靠,嗓音中帶著些許困倦,懶洋洋的,卻格外好聽。

“我想第一時間看見你。”

納蘭鏡聞輕笑一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突兀,帶著寵溺。

“好,都依你。”

柳淒山這才柔柔地笑了出來,轉了個身環住她的腰,聲音輕輕的。

“我很想你。”

納蘭鏡聞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卻裝作不知,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了,本王先走了。”

柳淒山臉上浮現錯愕的神情,眼底還有些不可置信,又被他很快地掩蓋住,雖有些失落,卻也體諒納蘭鏡聞舟車勞頓,點點頭,柔聲道:“好。”

他臉上的表情,納蘭鏡聞看得分明,她勾唇沒說話,轉身離開。

柳淒山便坐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房門打開又被再次關上,房中再一次陷入沉寂。

他嘴唇微張,像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直到納蘭鏡聞離開,都沒有說出來,眼神黯淡,漆黑的睫羽垂了下來。

納蘭鏡聞其實是出去沐浴,在路上奔波如此久,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等到她沐浴完回到房中,卻發現柳淒山還沒睡,呆呆地坐在床上。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原本呆坐著的男子猛地抬頭,在看到納蘭鏡聞的一瞬間,眼睛瞬間亮了。

“怎麼還沒睡。”

她走過去,將人抱起來放在床裡麵,親了親他的眼尾,下床打算將外套脫下,一隻手突然緊緊地拉住了她。

納蘭鏡聞回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佯裝疑惑道:“怎麼了?”

柳淒山仰頭望著她,薄唇緊抿,一雙眼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他張了張嘴,幾經猶豫,終於道:“我很想你……”

納蘭鏡聞挑眉,看著他不語,等著他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柳淒山明顯有些著急,在納蘭鏡聞的記憶中,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會輕易讓他有情緒波動,淡如竹般,這倒是少見他如此模樣。

他拽著她的衣角,骨節用力到發白,就如此仰頭望著她,納蘭鏡聞也不動了,垂眸同他對視。

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溜了進來,灑下一片光輝,屋子稍稍亮了起來,不再同之前那般漆黑,柳淒山同樣也瞧見了納蘭鏡聞眼中的戲謔,隻感覺臉頰發熱,逼得他幾乎想要放開手。

“淒山想說什麼?”

柳淒山羞紅了臉,怎麼也無法將後麵的話說出,“你……”

納蘭鏡聞唇邊噙著一抹笑意,凝望著他不語。

柳淒山也知曉她是什麼意思,今晚若是他不將那句話說出口,她是不會如自己所願的。

猶豫再三,他終於緩緩開口,神情認真,“我想要阿聞陪陪我。”

他知道,這不光是王府中的幾名男子,他來到王府這些日子,那位姓裴的公子也來過許多次了,他看得出來,那位裴公子也是喜歡納蘭鏡聞的,所以自己能獨占納蘭鏡聞的時間少之又少,他也有私心,想在有限的時間裡,讓她多陪陪自己,哪怕隻是相擁而眠,隻要能一直看著她,什麼都不做都可以。

納蘭鏡聞終於聽到他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輕笑一聲,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在地上,抱著人躺了下來。

“本王說過,你可以再多要求一些的,隻要本王有。”

她希望柳淒山能不顧及任何,將自己所求說出來,隻要她有,都會給他,而不是自己默默悶在心裡,不爭也不搶,無欲無求。

柳淒山窩在她的懷中,安靜地空間裡,他隻能聽到自己跳如雷鼓的心跳聲,他伸手環住納蘭鏡聞的腰,將腦袋埋在她的胸口處,“我想要阿聞多陪陪我,想要阿聞多看看我。”

隻要納蘭鏡聞的目光在他身上,心裡有他,他便覺得滿足。

“好。”

納蘭鏡聞撫摸著他柔順的發,輕聲答應。

“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會答應,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

柳淒山彎起唇角,捏了捏納蘭鏡聞腰間的軟肉,又仰起腦袋望著她,“阿聞可還當我是小孩?”

納蘭鏡聞抓住他作亂的手,認真道:“納蘭鏡聞絕不會對柳淒山說假話。”

她神情肅然,語氣鄭重,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柳淒山一時間愣住。

或許這句話於彆人來說是句玩笑話,又或者隻是哄小孩的話,可隻要她納蘭鏡聞說出來,那便是真的。

柳淒山若是真想要天上的星星,她可以去九重天為他摘一顆。

柳淒山愣愣的樣子少了些溫柔淡然,反而多了幾分可愛,納蘭鏡聞心情大好,將人摟的更緊了,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睡吧,很晚了。”

柳淒山沒有乖乖聽她的話,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她,納蘭鏡聞有些疑惑,“怎麼了?”

他望著她,神情認真,納蘭鏡聞有預感些什麼,沉默下來。

“我愛你。”

納蘭鏡聞隻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臉上出現錯愕的神情,心臟因這三個字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有些激動地抱著他,“淒山再說一遍,好不好?”

柳淒山笑彎了眉眼,一字一字重複,聲音在寂靜的夜中格外突兀。

“我愛你。”

“柳淒山,很愛納蘭鏡聞。”

她總說,隻要自己想要,她便都會給自己,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願意將一切給她,毫無保留,極儘所有。

得償所願,納蘭鏡聞緊緊抱著人,恨不得將人揉入骨血之中,再不分離。

她的淒山,她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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