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鏡聞剛離開,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笑意盈盈,站在陽光之下,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停下腳步,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
納蘭吟很自然地抱住她的腰,深吸她身上的味道,跟小狗似的。
“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
納蘭鏡聞將他從自己懷中拉出,淡淡道:“本王的傷已經好了,你來遲了。”
納蘭吟自從表麵上出發去宿水和親後,便搬出了皇宮,如今住進了紅情閣。
納蘭吟被她拉出,也不生氣,改為抱住她的胳膊。
“我之前就來過,不過你那王夫一直守著你,我不好明目張膽地出現。”
“原本想等你那王夫休息了再來看你,誰知道他連晚上都守著你,好像生怕有人要害你似的,後來又來了個裴雲徹,你身邊又有個武功如此高的侍衛,我根本找不到間隙靠近你,便隻能這時候來看你了。”
他說著,朝後看了眼,眸色微黯。
“你跟你那侍衛鬨矛盾了?”
納蘭鏡聞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調轉話題道:“你今日這麼明目張膽地出現,就不怕彆人看到?”
他笑眯眯湊近她,靠在她的肩上,隻要納蘭鏡聞一偏頭,便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還有白到幾乎病態的皮膚。
“有你在,你會護著我的,對嗎?”
納蘭鏡聞不語,忽然想到些什麼,停下腳步道:“問你一件事。”
納蘭吟也停了下來,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關於你那侍衛吧?”
雖是疑問句,可他的語氣卻極為肯定。
“你想問你那侍衛的身份和來曆?”
“你知道?”
“這四國之內,沒什麼我不知道的。”
納蘭鏡聞剛想開口說什麼,便聽他道:“我知道,但我不想告訴你。”
納蘭鏡聞皺眉,“本王可以花錢買這個情報。”
納蘭吟搖頭,“我如今不缺錢。”
紅情閣日進鬥金,生意紅火,他說這話確實沒錯。
“那你想要什麼?”
納蘭吟望著她,臉上笑意不減。
“你不是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我說過,隻要你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紅情閣也是你的,你不需耗費一分一毫,便能得到你想要的情報。”
納蘭鏡聞眸色沉沉地盯著他,納蘭吟便大方地任她瞧,沒有絲毫躲閃,眼神清澈無垢,一眼便能望到底。
二人對視半晌,納蘭鏡聞抬腳繼續朝前走去。
“不用了,本王自己會查。”
納蘭吟眼神暗了暗,卻還是跟上了她。
“你彆急著拒絕我,我可以換個條件。”
納蘭鏡聞再次停下腳步,“什麼條件?”
納蘭吟雙手攀上她的脖子,嗬氣如蘭,二人靠得極近,仿佛下一秒便要親上。
納蘭鏡聞下意識想要將人推開,想到什麼,最終還是沒將他推開。
納蘭吟很滿意納蘭鏡聞的舉動,唇角笑意愈發大了。
“我要你……”
“跟我睡一覺。”
“睡一覺換一個情報,很劃算吧?”
納蘭鏡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把將人推開,他踉蹌後退,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臉色卻更加蒼白了幾分。
他抬頭望著她,表情楚楚可憐,配著他蒼白的臉色,更讓人於心不忍。
“你弄疼我了。”
納蘭鏡聞微愣,想起他背上還有傷,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沒多說什麼,抬腳離開。
納蘭吟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消失,沉著臉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攥緊掌心,指甲陷進肉裡也渾然不知。
“我一定,會得到你!”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空地之上。
“主子。”
納蘭吟沒有看她,一直盯著那道紅色的影子,直至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回去吧。”
“是。”
……
納蘭鏡聞處理了會公務後,回到自己院子,便聽到裴雲徹的聲音,還有成禾焦急的聲音。
“納蘭鏡聞人呢?!我要見她!”
“裴少爺,王爺在忙,現在恐怕不方便,等王爺忙完了,自會過來看您。”
“她在忙什麼?是不是跟她的王夫在床上忙?把我一個人丟在這?!”
成禾第一次看見裴雲徹無理取鬨的模樣,急得一個頭兩個大,她才從外麵回來,聽下人說王爺醒了,去了王夫的院子,沒想到裴公子還在王爺的院子裡,一見到她就說要見王爺。
王爺跟王夫在一起,若是被她打攪了什麼重要的事,她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隻能在這先拖住裴少爺。
納蘭鏡聞一進去,兩道目光便朝她射了過來,一道憤怒夾雜著委屈的目光,一道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王爺!”
納蘭鏡聞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成禾如獲大赦一般,忙不迭下去,卻再一次被納蘭鏡聞喊住。
“等下。”
成禾苦著臉,“王爺有何事吩咐?”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一聽是正事,成禾立即正色道:“一切準備完畢,王爺放心。”
納蘭鏡聞點頭,接著道:“明日本王要跟王夫回容府,你清點一下該準備的東西,不可怠慢。”
“是,老奴這就下去準備。”
成禾走後,納蘭鏡聞才將目光落到裴雲徹身上。
裴雲徹望著她,神情委屈,朝著她伸出手。
納蘭鏡聞瞧他這副模樣,無奈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裴雲徹抱住她的腰,將臉貼在她小腹上蹭了蹭,委屈道:“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納蘭鏡聞摸著他的腦袋,“怎麼會?本王不是說了嗎?等你睡醒了本王便回來了。”
裴雲徹哼了一聲,小聲道:“你那麼喜歡容衡玉,誰知道是不是陪著他就把我忘了……”
納蘭鏡聞失笑,坐在了床塌邊上,看著他眼下還未完全退去的青黑色,吻了吻他的眼尾。
“聽衡玉說,你守了本王一整晚,你就這麼跑出來了?裴將軍不會罵你?”
裴雲徹抬了抬下巴,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眼神示意。
納蘭鏡聞無奈,蜻蜓點水般吻了下他的唇,裴雲徹這才滿意地靠在她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把玩著她的手指。
“母親這幾日都在軍營裡不回來,她讓姐姐看著我,但我假裝哭幾下,她便放我出來了,再說我是來你這,又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有什麼不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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