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現在便親自回太醫院熬藥。”
納蘭鏡聞懷中人放下,走至門口,將這宮中所有人都召集了過來。
一共七個全部跪在了院中,低著頭瑟瑟發抖。
“去將陛下請來。”
納蘭鳳行聽到納蘭鏡聞請她去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問陳嬤嬤。
“發生了何事?”
陳嬤嬤恭敬道:“聽說是因為吟皇子宮中的下人管事不利,得罪了王爺。”
“吟皇子?宮中還有皇子?”
“是當初先帝在北寧一帶帶回的男子所生下的,一直居住在靜安宮。”
靜安宮雖不是冷宮,卻形同冷宮,先帝那麼多皇子,不可能每個都記得
納蘭鳳行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
“走吧,去看看。”
她來到靜安宮,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陳嬤嬤貼心地遞了一張帕子給她。
接過帕子,看到人群麵前的納蘭鏡聞,麵色沉重隱隱含著怒意,她走過去。
“何人惹皇妹生氣了?”
納蘭鏡聞見她來,道:“皇姐,您來了。”
陳嬤嬤搬了個椅子反複擦乾淨後,才讓納蘭鳳行坐下。
“說說吧,怎麼回事,皇姐給你做主。”
納蘭鏡聞掃了一眼跪在下麵瑟瑟發抖的眾人,厲色道:“這身為奴才,不做好奴才該做的事,竟還以下犯上,私吞主子的俸祿!”
她每說一句,底下的人便更加顫抖。
納蘭鳳行掃了一眼,道:“可有此事?”
“陛下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或許是被納蘭鏡聞嚇到了,乾脆連狡辯都不狡辯了,直接承認了。
納蘭鳳行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即使納蘭吟不受寵,卻也是皇家中人,他們如此做,是在藐視皇家的尊嚴,是在挑釁。
“皇妹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那就將手腳都砍下來,吊在宮門口上鳥雀分食吧。”
納蘭鏡聞輕飄飄吐出一句話,卻讓人嚇得連魂都沒了。
“饒命啊陛下!王爺!饒小的一命吧!”
“奴再也不敢了!求求了!”
納蘭鳳行不想看這些人求饒,遞了個眼神給陳嬤嬤,“就按照賢王的要求吧。”
“是,陛下。”
他們被侍衛拖下去時還在求饒,哭得稀裡嘩啦,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甚至有人被嚇到痙攣。
很快,淒慘的叫聲便響徹整座靜安宮,鮮血浸染了宮牆,將褪色的宮牆再一次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納蘭鳳行起身,“進去看看朕的皇弟。”
床上的納蘭吟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外麵的聲音他也聽到了,強行撐著身子死死盯著納蘭鏡聞二人。
納蘭鳳行看到他毫不掩飾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陳嬤嬤見狀,厲聲道:“大膽!見到陛下為何不跪?”
納蘭鏡聞站在一旁沒有阻止,打量著納蘭吟。
卻是納蘭鳳行抬手阻止了,“既然生病了,這些禮就免了。”
剛好,下人端了藥進來,納蘭鏡聞接過,遞給納蘭吟。
“將藥喝了。”
納蘭吟看了看藥,又看了看納蘭鏡聞,遲遲不肯將藥接過,眼中滿是警惕。
納蘭鏡聞知道他在想什麼,道:“沒毒,喝吧。”
納蘭鳳行在一旁看著,見到納蘭鏡聞的舉動有些詫異,除了容衡玉,還沒見她對誰如此上心過。
又將視線落到納蘭吟身上。
長得倒是漂亮,就是太瘦了,這性子也……
眾人心思各異,納蘭鏡聞見他不肯喝,直接自己喝了一口再遞到他麵前。
納蘭吟這才接了過來徑直喝了下去,沒有一點猶豫,仿佛這藥根本不苦。
納蘭鳳行望向納蘭鏡聞,道:“皇妹打算如何?”
“如何都可以嗎?”
“隻要是你說的,皇姐都會答應。”
“那便依照皇子的規格,入住永行宮吧。”
她的話剛說完,便感覺有隻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垂眸看去,便見納蘭吟仰頭望著她,“我不走。”
納蘭鏡聞皺眉,“你還要繼續住在這?”
這裡的環境,根本不適合住人,更何況納蘭吟看著一副弱不禁風,隨時會暈倒的模樣。
“我不走。”
納蘭吟眼睛緊盯著她,不肯退讓,攥著她衣袖的手指節泛白,很是吃力。
納蘭鏡聞沉默片刻,道:“那便派人將這裡修葺一番,多派點人來這伺候。”
“行,陳嬤嬤,吩咐下去。”
“是。”
納蘭鳳行望向她:“既然如此,皇妹便在這盯著吧,皇姐先走了。”
“我送您。”
“不用,你照顧皇弟吧。”
納蘭鳳行根本不在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皇弟,若不是看在納蘭鏡聞的麵子上,壓根不會管他的死活了,更何況是給他皇子的待遇。
但若是這個皇子能給鳳天帶來好處,養著也不是不行。
納蘭鏡聞一直在靜安宮待著,看著宮人忙碌,直到有個侍從想要將那鐵籠搬走,在手即將要碰到鐵籠的那一刻,床上的納蘭吟突然激動了起來,掙紮著下床,想要攔住。
“不許動這個!”
他神情激動,近似癲狂,眼眸猩紅,仿佛那是他極為心愛之物。
納蘭鏡聞雖有些不解,卻還是攔住了那侍從。
“不用搬那個,將它留下。”
侍從似乎是被納蘭吟癲狂的模樣嚇到了,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納蘭鏡聞按住納蘭吟,等他逐漸理智下來,再次給他渡了絲玄力進體內。
這一次,她重新地打量起了那個鐵籠。
究竟是為什麼,這個鐵籠能讓納蘭吟如此激動?莫非其中有著什麼秘密?
而納蘭吟的宮中,怎麼會出現這種鐵籠?一個成年人擠進去十分狹小的鐵籠,而納蘭吟因為過瘦而剛剛好能夠進去。
納蘭吟剛剛又為何要躺在鐵籠之中?
“咕。”
她被聲音拉回了思緒,望向了聲音來源處。
納蘭吟此刻眼神空洞地看著房梁,仿佛沒有靈魂的人偶,眼中的紅消退了些,即使肚子餓了,也無知無覺,好似已經習慣了。
她開口詢問:“餓了?”
床上的男子仿佛沒有聽到,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她也不生氣,把外套脫下來,將他了裹起來,隨後將人從床上撈起來往外走。
宮中多年無皇子,準備衣服自然要些時日,不僅要量尺寸還有挑選布料,都需要時間,所以納蘭鏡聞隻能暫時將她的外套給他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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