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春寒料峭。

納蘭鏡聞轉眼已經回來半個月了,這些時日過得很是寧靜,她成功被那家學堂錄取,教國學,課程被安排在下午。

她很滿意這個安排,清晨她可以同柳淒山一道上山采藥,午時吃過飯便隨柳淒山一同下山,並讓柳淒山將義診的地點擺在學堂不遠處,這樣的話,隻要她下課便可以去找他。

而柳淒山每日都等她一同下課回家,這種安寧的日子,美好的讓她覺得好不真實,可她的的確確安穩地過了這麼久。

這日下學,照常去找柳淒山,卻遠遠瞧見那邊圍了一圈人,她心裡一沉,腳步加快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

聽到她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站在人群中間的柳淒山也抬頭望了過來,眼睛一亮,手不動聲色地背到了後麵。

納蘭鏡聞每日都來接柳淒山,這周圍的人都認識她了,見她來了紛紛繞開一條道。

“鏡小姐,你可算來了。”

她走過去,站到柳淒山身邊,將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沒事吧?”

柳淒山搖頭。

確認他真的沒事了,才轉身將他擋在身後,看向在地上撒潑滾打的女子。

“說,怎麼回事?”

地上的女子被納蘭鏡聞冰冷的眼睛看到渾身豎起了汗毛,四肢冰涼。

原本囂張的氣焰完全弱了下去,有些結巴道:“你們為什麼要護著這個庸醫?!前幾日我來這治病,這個男子說吃幾副藥就好了,我拿著他給的藥回去吃了幾日,結果越來越嚴重了,今早還吐血了!”

“他就是個庸醫!你們為什麼要維護他?!”

女子情緒激動,剛剛還在害怕,現在又開始指責眾人。

周圍圍觀的人們紛紛開口。

“你這人莫要胡說,柳大夫醫者仁心,免費給人治病,醫術高明,沒有人經過柳大夫的手沒有治好的,你完全就是血口噴人!”

“你這人不會是想要訛錢吧?有手有腳的,居然乾這種下作的勾當!”

納蘭鏡聞站著,一雙溫熱的手從身後拉住了她,回頭望去,柳淒山神色鎮定,對她道:“我對她有印象,是肺熱,但不嚴重,我的藥不可能有問題。”

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沒事,我知道。”

柳淒山聞言,衝著她溫柔一笑,點了點頭。

納蘭鏡聞揉揉他的腦袋,隨後走過去蹲下身,直視女子的眼睛。

“你得的是肺熱,這種病並不難治,柳淒山治好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豈會在你這失了手?”

一旁的人紛紛附和,“對啊,柳大夫的醫術大家都有目共睹,當初我娘眼睛都瞎了,所有大夫都說沒辦法治,是柳大夫治好的,讓我娘重新看見。”

“我也是,我上山被熊攻擊了,半個肩膀都快被咬下來了,我還以為自己要變成廢人了,結果還是柳大夫救了我,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子,所有人都要我養,也是救了我全家啊!”

眾人一句又一句地說著,地上的女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又很快反應過來。

“誰知道他的醫術是不是真的?萬一你們都是他找的托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樂意了。

“柳大夫需要找托嗎?找托還會義診嗎?那找托的意義是什麼?給大家免費看病嗎?!”

女子又被堵的啞口無言,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納蘭鏡聞見狀,眸底寒光閃過,一下扣住她的命門。

“其他醫館派來的?”

女子臉上心虛一閃而過,大叫著想要掙脫。

“你血口噴人!”

動作之間,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滾落到地,她驚慌失措地將那東西撿起來揣回懷中,動作迅速,根本不似生病之人。

納蘭鏡聞沒有去搶她的人東西,隻是在掉出來的瞬間飛快地掃了一眼,一塊紅色的牌子,但上麵的字沒看清。

女子怎麼掙紮都掙不脫她的禁錮,不禁大叫,“你想做什麼?!”

一個小擒拿,將她的手扭到身後,痛得人嗷嗷叫。

“你到底想乾什麼?!殺人滅口?!”

納蘭鏡聞唇角含笑,邪魅張揚,“既然如此,那我們去衙門報官吧。”

一聽要報官,女子臉都綠了,心虛之色溢於言表,反而是周圍的人拍手同意。

女子眼珠一轉,抬起腳便朝著納蘭鏡聞踹去,後者眼底異色一閃而過,躲閃之間鬆開了手,那女子趁此機會撥開人群跑了出去,溜得無影無蹤。

納蘭鏡聞看著她的背影,並沒有追的打算,臉色稍沉了些,沉思片刻。

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順勢攥緊了些將人拽到懷裡,柳淒山靠到她懷中,也不掙紮,乖順的緊。

掃了眼周圍的人,淡聲道:“今日大家維護在下夫郎,鏡某在此謝過。”

眾人擺擺手,“哪裡哪裡,應該的。”

“柳大夫是個好大夫,於我們都有恩,斷是不能讓彆人如此汙蔑!”

他們義憤填膺,但在看向柳淒山的眼神又是感恩,不過看到納蘭鏡聞的動作,大家都識趣地離開了。

有幾個大膽的女子臨走前還給納蘭鏡聞眨眨眼,“鏡小姐當真是好福氣!回去可要好好哄哄美人。”

說著還豎了個大拇指。

納蘭鏡聞不置可否,回以微笑,隨後垂眸詢問:“柳大夫想要在下怎麼哄?”

腰間又是一陣刺痛,她趕緊按住了在她腰間作亂的手。

“你這是要謀殺親妻?”

柳淒山埋在她懷裡,被按著的手揉著剛剛掐的地方。

納蘭鏡聞嘴角微勾,這人還是心疼她,不舍得她。

從她懷中退出了,臉上是未散的紅暈,配著那嚴肅認真的表情,看得納蘭鏡聞心軟了幾分。

他問:“可是其他醫館派來鬨事的人?”

納蘭鏡聞稍稍一頓,眉眼銳利幾分,道:“淒山認為呢?”

柳淒山沉吟。

“不太像。”

納蘭鏡聞轉眸看他,來了點興趣。

“怎麼說?”

柳淒山皺眉思索片刻道:“我義診多年,從未與人結怨,與那些醫館雖無過深交情,卻也以禮相待,如此多年了一直如此,今日豈會突然派人來想要毀我名聲?”

“更何況我的醫術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不可能因為一人的影響而質疑我,這鬨一出反而吃力不討好,何人會如此愚蠢?”

納蘭鏡聞摸著他柔順的發,卻沒有反駁,神色不明,隨即轉了話題。

“下次再遇到,讓人來尋我,有我在。”

柳淒山柔柔笑著,夕陽的餘暉灑在那張精致秀雅的麵龐,美得令人心驚。

“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我是你妻主。”

一句話將他後麵的話堵死。

不過很快想起什麼,道:“我去取樣東西,你在這等我好不好?”

隨後又道:“算了,你隨我一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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