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瀚腦中閃動著一句話,一句不久前李理告訴他的珠玉之言:一本鎖在盒子裡的書是不會突然跳起來咬人的。
很遺憾,這句話大抵是錯的,要不然就是裝書的盒子會咬人。他跌跌撞撞地衝向手機,拿起它點來點去,可屏幕上什麼反應都沒有,隻是一片發光的雪白。
手機已經壞了。他又抬頭望一望攝像頭,紅光仍舊閃動,那本來是李理跟他之間的默契,委婉表明何時何處他的隱私正處於監視之下,可現在燈光閃爍的頻率也不對勁,不像是人偶爾眨眼,而像短路故障。
“怎麼了?”米菲問。
羅彬瀚丟開手機,走向工房唯一的出入口,那扇本應由李理控製的電門因自動複位而解鎖了,被他一扭把手便輕鬆推開。他掃視階前,看見那三個送箱子來的人正倒在水泥地上翻滾呻吟。他們全都死死地抱著自己的頭盔。羅彬瀚把他們一個個拖進工房,強行掰開他們痙攣的手,摘掉他們的頭盔,問他們究竟怎麼了。
這三個人都在雙耳附近受到了某種灼傷,根本聽不清他的問話,隻能意識模糊地呻吟和喘氣。羅彬瀚撿起其中一個頭盔看了看,發現內殼裡也有通訊設備,和他當初在東沼島上用的差不多。他小心地湊上去問了一句:“有人聽得見嗎?”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放下頭盔,扶著那三個人靠牆而坐,隨後走回米菲的缸邊。那本書和寫有赤拉濱名字的卡片還放在地上,他用腳尖輕輕撥弄了它們一下,最初的震驚已經消散,而狐疑和憂慮卻越來越濃。他試著用左手去掀米菲的玻璃缸蓋。很不幸,這缸的設計和電子門不一樣,即便電路損壞也是默認鎖死的,顯然李理認為不應該因為潛在的火災斷電風險就放米菲一條生路。
“你怎麼了?”米菲問。
羅彬瀚低頭找趁手的家夥砸缸。“需要你幫忙。”他簡短地說,“這匣子可能是顆電磁炸彈。它把我們周圍的電器全弄壞了。”
米菲爬到石雕火山頂部,幾隻眼睛在粘液裡頭到處打轉。“你認為,”它說,“這個炸彈是一次性的嗎?”
“什麼意思?”
“它現在還在起作用嗎?新的電子設備靠近這裡也會繼續損壞?”
“我不知道。”羅彬瀚說。他在行軍床與匣子之間來回掃視,一時拿不定主意。“我隻是猜猜測它是顆電磁炸彈,或者類似的什麼裝置。這東西把李理從我們身邊踢開了,而且……要命,我不知道這玩意兒的覆蓋範圍有多大!”
突然間,他意識到這件事潛在的危害,連忙又走出工房,向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煙囪張望。幸與不幸之處在於,舊工業園還處在百廢待興的時期,整條街道上看不見人煙,僅有的幾家廠房架子也是空的。如果這炸彈範圍很小,那受傷的人也會很有限;可(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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