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這個消息真的震驚到了李理,那麼她掩飾得堪稱完美。臥室裡隻是短短地安靜了一次呼吸的時間,隨後她支起手說:“這是個壞消息。”
“還用你說嗎?”羅彬瀚焦躁地脫掉外套,“他就那樣闖到我臉上!”
“我想已經排除了錯認的可能?”
“除非有人和他長得一樣、名字一樣、說話聲音一樣,連那腔調都一樣!”
“請再說詳細些吧。”
羅彬瀚真不想在這個時候傻坐著,說些毫無用處的廢話,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天知道這會兒已經夠那東西殺多少個人了!可是李理依然故我地堅持要他說清一切,他那被震驚壓過的理性也明白她是對的。他使勁地碾了幾下太陽穴,然後飛快地講起他上午在會議室的所見所聞。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不到一分鐘他就說完了。
“他怎麼會在這兒?”他帶著點神經質的腔調問李理,“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
“顯然他逃過了追捕。”李理說,“他以前來過這兒,先生。因此我們知道他是不需要打聽地址的。”
“他想乾什麼?”
“我們還不知道。”
“我們什麼也不知道。”羅彬瀚重複道,突然間又把手從額邊拿開了。“老莫,”他醒悟道,“他失聯是因為凍結。”
“這也是一種可能。”
“那傻蛋準是被困住了。”羅彬瀚說,“被困在什麼地方了,要麼就是被引開了……凍結不可能殺得了他,對吧?”
李理沒有回答。羅彬瀚也沒進一步追問。他覺得最後一種答案是沒必要考慮的,不管它有沒有可能實現。現在情況不同了。他曾認為莫莫羅是有什麼事丟下他離開了,可能是去了幾萬光年以外,或者回了永光境。可是既然周溫行在這兒,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肯定在麻煩裡。”羅彬瀚說,“我們還得想辦法把他弄出來。我們得知道他究竟被困在哪兒了,還有究竟能用什麼辦法困住一個——”
“先生,我們最好彆操之過急。”
“對。”羅彬瀚說。他如夢初醒般望著李理。“那東西已經在我上班的地方晃蕩了。”他說,“狼已經在門外——再上幾層樓就該走進我的辦公室了。”
當他把這句話說出來時,因震驚而麻木的其他感情也活泛了起來。他終於分辨出胸膛裡的那種鼓蕩感乃是強烈的恐懼。那種恐懼就如同看著一隻巨大的鉛球在滿是紙模的房間裡滾動,一捧烈火即將在滿是粉塵的房間裡點燃。這是真正的大禍臨頭。他仿佛看見飯店裡此刻已經屍橫遍野,每個人都伏倒在餐桌上,血染紅了垂地的白色桌布。那不再是他從雅萊麗伽或宇普西隆嘴裡聽到的遙遠的故事,那死亡的每一張麵孔現在都已具象化了,叫得出名字與身份了。
“我不該這麼快回來,”他焦躁地說(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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