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件事結束,張沐牧說不定很適合做朋友。
當然精細的任務指望不上。但以那種蠢蠢的性格而言,和她相處應該很輕鬆。就算透露了什麼不想告知的秘密,她也很難發現,或者立刻就忘了。
雖然如此,但當下是暴露的高風險時間。為了謹慎起見,周雨沒有將手機號或社交賬號提供給她,隻是口頭約定下周三中午在學校的食堂碰頭。
——萬一她在不對的時候打過來,把相識的過程講述給了主人格,就徹底玩脫了。
不過,口頭約定,張沐牧一定會在幾分鐘後就忘掉。為此,周雨反複提醒她,一定要在當天出現。如果最後還是忘了,就在周六晚上八點的時候再來一趟。
張沐牧拚命地點著頭,幾乎抖出了殘影。她當麵拿出手機,把見麵的事情寫在備忘錄上,並提前半小時設置了鬨鈴提醒。如此一來,就算是她應該也不會忘記赴約了。
……吧。
周雨在窗口目送她遠去,隨後,他穿上外出用的皮鞋,悄然走下樓梯。
……
周妤租住的公寓位於米根竹市的西郊,去地鐵站要騎二十分鐘的單車。因為是郊區,深夜十點的街道已經看不到路人。行道樹底下還殘留著不少腐葉,不知保潔人員去了哪。
街道兩旁的商店基本都已關門,九成以上都是本地的小店,沒有任何眼熟的連鎖品牌。住在這裡的居民大多是當地人,店主和客人都終日碰麵,雖然還沒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但治安情況要比市容樂觀得多。
就算一個人在深夜的街道裡徘徊,除了寒風冷雨外也沒有任何需要防備的東西。
這幅荒僻懷舊的郊區畫卷,和商業區燈火達旦的繁華,兩者居然共存於同一個城市內,其實是比雙重人格患者、變態殺人狂,以及揮舞長刀趕走混混的深夜電瓶車女司機都更加奇異怪誕的事情。
選擇住在這裡,也許周妤是中意這種入世又隔世的荒誕感覺吧。
在公寓不遠的位置曾開過一家服裝店,如今早已經倒閉搬走。店門前雖然掛著出租告示,幾個月來卻一直無人問津,連紙上的字跡都被雨水濡糊了。
周雨站在告示前看看,推開形同虛設的店門,走進室內。服裝店的擺設早已被完全拆除,裸露的牆壁與地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水泥灌注而成的巨大盒子。
地板上滿是厚重的積灰,其中隱藏著許多細小的光粒,是殘留地麵的鏡子碎片。每到夜晚,這些碎片就會恰好反射店外的路燈光亮,像是灰中藏著許多鑽石。
當初,周雨正是被這些碎片所吸引,才第一次推開壞掉的店門,非法入侵式地闖進了店內。
不過,兩個月來斷斷續續的入侵並沒有引起任何反應,門前殘損的出租告示也無人更新。這塊土地的擁有者似乎已經將它完全遺忘了。(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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