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難得清閒(1 / 1)

朝天子 風塵落雨 1293 字 1個月前

“嘎吱~”

“唔。”

房門緩緩推開,顧思年極為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坦啊。”

從涼州到京城,一路上急趕慢趕都沒好好休息,回了鳳安侯府顧思年一次性睡了個夠,渾身愜意。

根據朝廷的安排,入京武將將在三天後上朝,到時候如何封賞自然見分曉,這三天是顧思年難得的清閒時光。

顧思年抱著個膀子在侯府裡麵轉悠著,目光中帶著驚奇。

整座侯府都變了樣,兩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這裡稱之為家徒四壁都不為過,幾乎沒什麼裝飾陳設,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反正跟著顧思年的都是一幫軍漢,不在乎這些。

可現在不一樣了,光禿禿的牆角邊上被種上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嬌豔欲滴、爭奇鬥豔;一株株綠蘿向上蜿蜒,爬滿了牆頭,生機勃勃。

一圈溜達下來顧思年發現整座侯府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絲毫不見蛛網密布的景象,府中充滿了生活氣。

“嘖嘖。”

顧思年頻頻點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小女孩的身上:

“有個女孩操持著,就是不一樣。”

司瑤,就是顧思年曾經在青樓坊外救下的小女生,小全子的妹妹。

這兩年顧思年不在京城,鳳安侯府裡除了僅有的一些仆人外就隻有司瑤每天都住著,顧書硯也會經常回來看看。

但想靠顧書硯來打點侯府是不可能的,明顯是司瑤在收拾。

今年剛滿二十歲的司瑤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當初剛把她救下來的時候就知道是個美人胚子,果然,如今已有傾國傾城之色。

顧思年暗暗嘟囔了一聲:

“是不是該給書硯討個媳婦了~”

院中有一方石桌,司瑤正端坐一旁、捧著本古書看得津津有味,顧書硯也在。

司瑤有不懂的就會反問,兩人一陣交頭接耳,談得十分入神,渾然不覺顧思年已經站在了身後,看得顧思年滿臉笑意。

還是這種安靜祥和的日子好啊,若非身不由己,誰願意一直征戰沙場?

“咳咳。”

顧思年的一聲輕咳總算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司瑤直接就蹦了起來:

“顧大哥,你醒啦!我們還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呢。”

“想死你了!”

司瑤還像當初十幾歲的時候一樣,猛地撲到了顧思年的懷裡咯咯直笑。

那些年被賣進青樓,司瑤過了太久暗無天日的日子,是顧思年讓她重獲自由,宛如新生。

還教她讀書寫字、詩詞歌賦,顧思年在司家兄妹兩眼裡等同再生父母。

“咳咳咳,好了好了,彆黏著我了,多大個人了還摟摟抱抱。”

顧思年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把女孩子推開,臉色已經開始泛紅。

司瑤眨巴著大眼睛:

“顧大哥你怎麼臉紅了,沒睡好?”

“咳咳,沒有沒有。”

顧思年老臉一紅,趕忙轉移話題:

“你們倆這乾嘛呢?”

“噢,書硯哥哥教我讀書呢。”

司瑤一蹦一跳的走到顧書硯身邊,還順手拉起了他的胳膊:

“這是咱們的約定,一個月看一本古籍,不懂的可以問,每過一段時間書硯哥哥要考我的。”

其實他們兩一個二十,一個二十一,顧思年也就比他們大五六歲,但心態成熟了太多太多。

尤其是司瑤身上帶著年輕人的青春活潑,那是顧思年極為羨慕的東西。

顧思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兩人,輕笑一聲:

“你們倆倒是挺般配的嘛~”

短短一句話就讓兩人的臉也紅了起來,司瑤瞪了顧思年一眼:

“大哥!你你,哼,我走了,給你們做飯去了。”

彆看司瑤怒氣衝衝,滿臉羞紅,但顧思年聽得出女孩子的語氣裡是有歡喜的。

就連一向沉穩的顧書硯都支支吾吾的說道:

“大哥,你胡說什麼呢,我們,我們……”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你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而且你們的事自己說了算,用不著我來管。”

顧思年擺了擺手道:

“坐吧,咱們也好久不見了,好好聊聊。這兩年你一直在翰林院,感覺怎麼樣?”

顧書硯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憨厚一笑:

“我覺得翰林院很適合我,文學、經術、詩詞、歌賦皆有精通的大儒,閒來無事經常能找他們請教一二。

平日裡我就負責修書撰史,通讀古今,有時候還能負責一些詔書的起草,看些並不算機密的奏折,說實話,短短兩年長了不少見識。”

“噢?成長了不少?”

顧思年笑了笑:“比如呢?”

“就比如最簡單的當官。”

顧書硯有條不紊地說道:

“以往我們這些寒窗苦讀十年的士子行科舉、入官場,各種聖人之言、治國之策張口就來。

自以為隻要讓咱們當了官,就能把貪官汙吏一掃而空,然後各種政策頻出,百姓眨眼間就能過上好日子。

但真正做官是要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奸詐狡猾之徒、蠅營狗苟之輩數不勝數。

說這些白話並無用處,更不能讓百姓吃飽飯。

所以要想做好一個官,首先得會做事。”

“不錯嘛。”

顧思年饒有興趣地說道:

“很多人的當了縣令知府,跌了跟頭撞了牆才能明白這個道理,但你一直待在翰林院就能悟透。

很好。”

“來來往往各地州府的奏折最後都會進翰林,沒吃過豬肉,但我見過太多的豬跑了。”

顧書硯苦笑一聲:

“這兩年我算是明白當官的難處了。”

“哈哈,知道困難才會解決困難,不急。。”

顧思年朗聲一笑:

“一直在翰林院當個從六品的修撰,委屈嗎?”

以顧書硯當初獨中三元的名聲,從六品這個芝麻大小的官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這有什麼委屈的,去哪兒當官不是當,哈哈。”

顧書硯坦然一笑:

“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

“你們兩說啥呢,笑盈盈的?”

兩人閒聊了半日,第五南山冷不丁地從背後走了出來。

“哎,你總算是回來,一晚上不見人跑哪兒去了?”

從昨天顧思年返回侯府開始第五南山人就沒了,這還是回京後兩人第一次碰麵。

“昨晚看你太累就沒有過來打攪你。”

第五南山捋了下衣袍自己坐了下來:

“今天一早我就找宋大人探口風去了。”

“探口風?”

顧思年一臉茫然:“探什麼口風?”

“當然是問問你的王位封號了!”

第五南山白了顧思年一眼:

“咱們在京城累死累活,一邊對付東宮一邊還要放著司馬父子,將軍在涼州城玩得可痛快?

一大清早我可是一口水沒喝就出門了。

哼!”

第五南山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氣。

“哎呦,您真是辛苦了。”

顧思年直接雙手捧著杯茶送到了第五南山的麵前:

“趕緊說說,打探到消息了嘛?”

雖說滿京城都知道顧思年要封王,但王位稱號誰都不知道,知情者估計隻有皇帝與宋慎如,兩人對外守口如瓶。

“自然是打聽到了!”

第五南山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然後大搖大擺地甩著袖袍走了:

“咱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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