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宅外,昏暗的燈光在士兵的盔甲和槍械上反射出微弱的光,整個場麵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中。
裴晏州麵色冷峻,腳步沉穩地走入院中,每一步都帶著壓迫的氣勢。
士兵們將霍家圍得水泄不通,沒有一絲逃脫的空隙。
霍賢被帶了出來,臉色鐵青,目光緊緊盯著裴晏州,冷冷地問:“裴總長,大半夜來我們霍家,有何貴乾啊?”
裴晏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寒意像是鋒利的刀子:“嗬,你心裡不清楚?”
霍賢強裝鎮定:“我怎麼會知道?”
裴晏州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音裝置。
手指輕輕一按,一段清晰的對話聲頓時回蕩在院子裡——正是霍賢與管家密謀暗殺的內容。
霍賢的臉色頓時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
“這不可能!這是偽造的!我現在已經沒了兵權,怎麼能對你動手?”
裴晏州雙手環抱胸前,漆黑的眸子幽暗深冷,“你是沒有兵權,但是你可以跟黑梟交易。要是我猜的不錯,你應該還認識黑炎,對嗎?”
霍賢的臉瞬間慘白,手指微微顫抖著,咬緊牙關,“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可不認識什麼黑梟的人!霍成的事情可跟我半分關係都沒有!”
裴晏州嗤笑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音剛落,他隨意地揮了揮手。
秦嶽走上前,將一個人揪了出來,狠狠摔在霍賢麵前。那人滿臉驚慌,正是黑梟的聯絡人,衣衫不整,顯然剛被逼供過。
秦嶽抓住聯絡人的頭發,逼迫他抬頭,聲音冷酷地問道:“說,是霍賢跟你做的交易嗎?”
聯絡人滿臉恐懼,急忙點頭:“是、是的!就是霍賢讓我對裴總長的車動手腳,還給了我一百萬的現金!”
霍賢麵色瞬間僵住,心臟劇烈跳動,汗水順著額頭滑落。他強行擠出一絲冷笑:“你們這是汙蔑!他在撒謊!”
秦嶽拿出一個小瓶子,瓶身空空如也,輕蔑一笑:“這可是吐真劑,剛喂過不到半個小時呢。”
霍賢看著裴晏州手裡掌握的層層證據,心裡瞬間亂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後方的霍笑安,仿佛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突然揚聲呼喊,語氣急切:“笑安!你一定能證明父親是清白的,對嗎?你知道父親沒有做這種交易!”
此時的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霍笑安的身上。他不信,為他擋過槍子的兒子會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
霍笑安懶懶地走出,眼中卻閃爍著冷意。
他緩緩走到霍賢的麵前,才停下腳步,“父親,還真是狼狽啊。”
霍賢連忙抓住他的手,聲音低沉而懇求:“好好說話,霍家的一切都是你。”
霍笑安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撥開,字字句句充滿嘲諷:“真是令人心動的條件……不過,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霍賢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你要做什麼?我可是你父親!”
“在你冷眼看著江豔派人暗殺我們母子時,你就已經不是我父親了!”霍笑安的聲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像是雷雨搭在鼓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彆忘了,我母親是被你強迫的!生下我的時候,她才二十歲啊!”
“像你這樣的畜生,每次叫你父親,我都覺得惡心難忍!”
霍賢的臉色變得扭曲,大罵道:“原來你也是個狼子野心的東西!你母親那樣的平民能被我看上,是她的福氣!”
霍笑安緊緊握住拳頭,指節發出哢哢作響的聲音,眼中流露出壓抑的憤怒與決絕,“裴總長,我可以證明,霍賢多年和黑梟勾結,走私軍火,私自販賣軍部資源。”
裴晏州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靜地說:“既然證據確鑿,按軍部規矩,可以當場處死。”
他慢慢走上前,將手裡的槍遞給霍笑安,“想怎麼處理,你決定。”
霍笑安猛地抬頭,震驚地看向裴晏州,沒想到他竟會把這個決定權交給自己。
他猶豫片刻,但很快,眼中閃過一道狠意,握住槍,冷冷地上膛,冰冷的槍口毫不猶豫地對準了霍賢。
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屏住呼吸,整個環境安靜得隻剩下心跳聲。
“你敢!”霍賢聲音尖銳地幾乎破裂。
“砰!”槍聲驟然響起,鮮血從霍賢的胸口噴湧而出,濺在地麵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痛苦地看向霍笑安,臉上寫滿了不甘和絕望。
未等他回神,霍笑安扣下第二次扳機,子彈精準地打在輪椅的輪子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霍賢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身體從輪椅上滾落,摔倒在地,狼狽地趴在肮臟的地麵上。
“霍......笑......安,你不得......好死!”他虛弱地喘息,聲音斷斷續續,眼神裡滿是惡毒的詛咒。
霍笑安的冷笑帶著冰寒的殺意,“這話你留著去地獄裡說吧!”
話音剛落,最後一槍響起,子彈直中霍賢的眉心,鮮血四濺,隻是片刻,他的身體便僵硬不動,徹底沒了呼吸。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整個場景如同被時間定格,血液染紅了地麵。
霍笑安站在原地,望著霍賢死不瞑目的身體,麵無表情地沉默了很久。
忽然,槍從他手中無聲滑落,跌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雙膝一軟,緩緩跪在地上,眼中終於溢出許久未曾流下的眼淚。
“母親……”霍笑安的聲音帶著哽咽,壓抑的情感一瞬間湧了上來,痛徹心扉,“我終於……給您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