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眾多的修行者手中的法器已各自祭起,隻等著下一刻魔蟲衝近。
幾秒後。
無數密密麻麻的紅點映入所有人的眼簾,一片連著一片,一層覆蓋著一層。
魔蟲眼中顯露著紅芒,迫不及待地、瘋狂地衝了上來。
下一個瞬間,就將如同黑色浪潮將所有人淹沒。
“嗡~~~”
幾乎是一刹那,所有人似乎聽到一種奇怪的蜂鳴聲。
心臟不由自主地被揪動了一下。
下一秒
已衝到所有人不足三丈位置的魔蟲,突然身體變得僵硬,不再爬動。
隻有身體依然隨著慣性在向前滾動著。
“嗤嗤嗤!”
沙金甌滿頭大汗地看著無數的魔蟲滑動到身前丈許處停下。
靜隘無聲!
四周再沒有了那潮水一樣起伏的聲響。
整座穿雲峰腳下變得空寂的如同無人的空房間一樣。
所有人目光呆滯地看著麵前。
無數魔蟲那耀眼的、詭異的眼中紅光瞬間消失。
就像是夜晚鬨市中所有的燭火同時熄滅。
天地恢複了它本來漆黑、寧靜的樣子。
“死死了嗎?”
一個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與難以置信。
“好像.好像魔蟲都.都死了!”
另一個聲音也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回答道。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即便是親眼目睹,仍然感覺是在夢中。
甚至有人暗自祈禱,如果當真是夢,希望自己永遠不會醒來。
“死了!”
“魔蟲都被殺死了!”
沙金甌清亮的聲音響起,沒有猶疑,隻有堅定與肯定。
“魔蟲真的死了!!!”
“天哪!!”
“我們得救了!!!”
隨著第一聲呐喊,所有人都無法自製地歡呼起來。
這是近幾百年來,人族第一次麵對麵地抵擋住了魔蟲的進攻。
這一刻,一種被稱之為“希望”的光芒照亮了每個人的心田。
穿雲峰山腳下的所有人沸騰起來。
他們歡呼、他們呐喊、他們歇斯底裡地發出自己最大的聲音。
他們要發泄自己的恐懼、憤懣、無奈與戰栗。
多少年了,人族像老鼠一樣卑微地活著。
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陽光下。
不敢大聲的說話,就連吃東西都要豎起一支耳朵。
忍受著饑餓、無時無刻地處於一種驚慌失措的狀態當中。
稍有風吹草動就像兔子一樣逃走。
甚至睡著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第二天還能不能活著睜開眼睛。
但是
這樣的日子終將過去。
自今日開始,人類終於可以真正地像個人一樣的活著。
此刻,他們無比地崇拜著一個人。
轉輪真人!
他是無所不能的“神”。
他庇護眾生,神恩如海!
他誅戮滅絕!神威如獄!
是他給與了這一切,所有人高呼著“轉輪”之名。
這一刻,他們成為了“轉輪”信徒。
虔信地朝拜著,讚美著。
他們希望“轉輪”永遠活著,庇護著自己以及自己的後代。
儘管幾乎所有人都在暢快淋漓地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但是沙金甌等小部分修行者卻始終保持著警惕。
在普通人無法覺察到的範圍之外。
正有無數的魔蟲在退卻。
顯然魔蟲發現了這裡存在的巨大的危險,它們開始撤退轉移。
沙金甌明白了,轉輪真人這可怕的法術並非沒有限製。
以穿雲峰為半徑的五裡範圍就是其極限。
不知為何,他的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自今日起,人族終於可以有一個穩定的落腳點了。
穿雲峰山頂上。
張克疲憊的聲音自雕像中響起。
“九歌!為師有些累了,要休息幾日,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晏九歌恭聲道:“師尊放心修養!”
張克所施展的神通【次聲波】,威力極其巨大,但對自身的傷害也很大。
次聲波依靠的是以音波震蕩與目標發生共振來製造傷害。
這種共振,是需要張克以鐫刻在身體及靈魂上的【音符】來施展。
次聲波的聲波頻率很低,但是波長很長。
傳播距離也很遠,甚至超過了聲波與光波。
它具有極強的穿透性,可以穿透大海、空氣、土壤。
以張克目前的實力,如果全力催發【次聲波】的話,音波可以覆蓋半個青空界。
但這個過程可能會超過幾十天。
而且這種音波不會對任何生物造成傷害。
隻是可能會被某些生物,比如說狗、大象、海豚、蝙蝠之類的聽到。
同時張克也必將會被這種共振分解成粒子一樣的物質。
如果想要次聲波產生傷害的話,那限製就多了。
這需要你對某種生物進行頻率共振。
並且將這種共振的強度提升到可以造成傷害的程度。
所以張克此時隻能對直徑五裡範圍的特定生物進行傷害。
而且這種傷害的共振依然會對張克的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傷。
所以每日最多也隻能施展三次。
超過三次,身體就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永久性傷害。
他此刻對晏九歌說的話,其中有真有假。
受到反噬傷害是真的,至於說需要幾天的修養那就是騙人的了。
張克懷疑在這方界域中,很可能有元神真君存活著。
按晏九歌所說,兩千多年前此界還有元神真君領導著人族對抗魔蟲。
按照元神真君三千載壽元計算。
或許當時參與過對戰的元神真君可能還活著。
如今自己顯露出對魔蟲強大的克製能力。
說不得就會有什麼人冒出來。
如今的張克對所有修為高於自己的修行者都保持著一種警惕的情緒。
實在是這些年來被欺負的慘了。
所以,他要藏拙、要藏起自己的爪牙。
同時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將【次聲波】神通重新構建一下。
否則等自己離開雕像後,施展這一神通時,全身顫抖猶如打擺子一樣。
那格調也未免太低了些。
拋開張克自行推衍、研究道法不提。
幾天過去。
在穿雲峰的山腳下,有了彆樣的變化。
人還是那些人,可是有了希望、有了活力,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歡聲、笑語,使得這裡萌發出勃勃生機。
由於抵抗住了魔蟲的侵襲,其他觀望的人也放下心來。
紛紛將聚集地遷移進來。
每天都有大量人族趕到,開始沙金甌還樂的合不攏嘴。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弊端。
轉輪真人庇護的範圍有限,而大量的人群聚集在一起。
實力強大的聚集地,開始仗著武力侵占其他人的位置。
一個個小團體自然而然地產生。
這些人根本不服沙金甌的管轄。
為了擴大地盤,已多次與沙金甌發生了衝突。
若非對山頂上的轉輪真人有所顧忌,怕是早就對沙金甌下了手。
人一多,另一個問題也顯露出來,
吃喝拉撒睡!
我行我素,沒有人遵守沙金甌所立下的規則。
幾天的時間穿雲峰山腳下已是混亂的不成樣子。
幾次三番與諸多聚集地首領協商未果。
這更令沙金甌頭痛不已。
無奈之下,他隻好來到山頂,祈求“轉輪”真人的幫助。
等與晏九歌細談之後,才發現轉輪真人竟然陷入閉關狀態。
不由得大失所望。
聽了沙金甌的一番言語。
晏九歌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我來解決這件事吧!”
沙金甌一愣,疑問道:“你?你怎麼解決?”
晏九歌緩緩露出笑容。
“不聽號令者:滾!”
……
清晨。
又是明媚的一天。
穿雲峰附近的魔蟲屍體經過了幾天的清理,已經少了很多。
但還是有辛勤的人們自發地去處理魔蟲屍體。
鄭九如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一名擅長符咒的修士。
限於資質的緣故,今年三十歲了,卻還隻是在先天胎息境徘徊。
早早與師妹結親,卻因為魔蟲的關係,二人始終不敢生育。
不能為孩子帶來一個安定、舒適的環境,養育後代意味著謀殺。
雖然妻子不說什麼,可每次看到妻子逗弄其他人的孩子時,那眼中閃動著的光輝,都感覺心如刀絞。
月圓之夜的那次魔蟲侵襲,轉輪真人無聲無息中擊殺數十萬魔蟲。
這給予了他莫大的信心,他決定要在此定居。
今天準備找沙金甌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幾畝田地,也好維持生計。
接連將幾車魔蟲屍體堆積到指定的焚燒地,鄭九如稍稍緩了口氣。
不遠處,正有幾人在肆意笑鬨。
鄭九如皺了皺眉。
若說唯一對這裡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隨著人員越來越多,多出了許多好吃懶做的人。
這些人往往都出自一些實力比較大的聚集地。
因為大多與聚集地的管事人有著一些特殊的關係,四處橫行霸道。
來到穿雲峰後,不但自己不願意勞作,還到處惹是生非,弄的聚集地烏煙瘴氣。
鄭九如不想惹事,看了那幾人一眼,便準備離開。
誰知他剛剛皺起眉頭的動作被那幾人中一人看到。
那人大聲調笑道:“嘿!看見沒,修行者也會賣苦力啊!”
那人旁邊一人嚇了一跳,忙製止道:“寧三兒!彆亂說話!”
寧三兒大笑道:“沒事!我姻親是欒獅子,諒他也不敢炸刺!”
鄭九如心中一凜。
欒獅子是一處中型聚集地的首領,守一境修為。
祖傳一顆“戮目珠”法器,在附近少有抗手,此人極其好色,又有些護短。
利用魔蟲肆虐,收了一百多個女人做為內室。
因此也就多出不少惹是生非的大小舅子,很是惹人厭憎。
鄭九如假裝沒有聽到寧三兒的挑釁,徑自離去,耳邊傳來寧三兒放肆的大笑。
做為一名修行者,鄭九如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
沙金甌的住處很好找,就在穿雲峰山腳下的一處平台居住。
剛來到附近,就見到山頂上飛縱跳躍下兩個人。
能夠隨意上山的除了沙金甌等人,其他人暫時還沒那個資格。
當先一人正是沙金甌,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麵色有些冷峭的年輕女人,背後背著“轉輪”法器。
鄭九如心中一動,想起一個人來。
他來到穿雲峰之後,自然要打聽一下這裡的情況。
除了沙金甌等人,最令他注意的反倒是一個女人。
晏九歌!
這是與轉輪真人接觸時間最長的一個人,也是轉輪真人在此收下的唯一弟子。
但自打他來之後,還從沒有見過晏九歌,隻是聽說她留在山頂在轉輪真人座下聽令。
他隱隱有種預感,或許聚集地要發生變化了。
晏九歌隨著沙金甌飛縱下穿雲峰,來到沙金甌日常處理事情的地方。
四下稍一打量,就看出如今聚集地的很多弊病。
住宿地大小不一,到處都是便溺痕跡,惡臭難聞。
就連山頂上飄下來的香氣都無法將其掩蓋。
既沒有規劃,也沒有人去管理。
“哼!”
晏九歌冷哼一聲,來到臨時搭建的議事廳,直接闖了進去。
麵前看到的一切,更令她憤怒。
不算太大的議事廳裡,十幾個穿著極少衣服的女人在瑟瑟發抖。
每人都以不同的姿勢舉著一樣重物,有桌椅,也有陶罐。
腳底下則是這些女人的衣服碎片。
一旁則是十幾名聚集地的首領或坐或臥地調笑著。
身旁也都有穿著暴露的女人戰戰兢兢地服侍著。
一個容顏俏麗的女人手中舉著的銅罐是最重的。
汗珠子一顆顆自額頭滑落,順著臉頰進入胸前小衣之中。
小衣早已濕透,鼓鼓囊囊的胸前一片汗漬油光,很是有幾分濕身的誘惑力。
女子咬著牙,用儘全身力氣咬牙堅持著,倔強的性格令她不願意屈服。
鼻翼翕張,急促的喘息著。
雖然她感覺自己雙手困乏酸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已經難以堅持下去。
“嘿嘿!再堅持一下,否則連貼身衣服也保不住了啊!哈哈!”
“你還彆說,這欒獅子就是會玩,看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就是就是!”
雖然晏九歌闖門而入,但廳內諸人隻是看了一眼,毫不理會。
反倒是那女子被晏九歌闖門的動靜給驚動。
稍一分神,頓感兩臂酸軟,再也堅持不住,頭頂舉著的銅罐顫抖了一下。
一股清水自罐中灑落,將那女子上身弄的徹底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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