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哥哥,見字如麵:
關於朝堂之事,胤哥哥其實不必將擔子全都壓在自己身上,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安排好。臣子本就該為君分憂,他們沒活乾,就該他們自己去找去想法子。
胤哥哥隻做決策者,將他們的職位都安排下去,至於如何從那些人手中搶過實權,就看臣子們自己的本事。
換個角度來想,對臣子們而言,大家都在出發之地,能獲得多大權利,都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對他們而言,這是個機遇。
對於之前江南權貴,也不必非得讓他們交權,倘若職位滿了,大可另設一個,官職這個東西,本就是君主封的不是麼?
胤哥哥若是擔心,會有臣子倒戈到江南一派去,那也不要緊,本來他們就是閒人一個,你怎麼養都是養,還能提前為你甄彆出不忠之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至於稅收一事,胤哥哥也不必太過擔憂,他們不交稅,那就當沒這回事,到了收稅的時候,就當什麼都不知曉,鹽稅他們說沒收上來,那就抓鹽商,從底下開始往上抓。譚恒可以負責此事,之前的刑部、大理寺也該派上用處了。
胤哥哥要當仁君,這本沒有錯,但仁的前提是臣子忠心政治清明,滿朝文武皆是賢臣能臣,必要的雷霆手段還是得有的。
挨個追查,稅收都到了誰的手中,證據確鑿之後,若是他還不交,胤哥哥便按律法處置,若是他要聯合造反,那就將罪名公布天下。
若是必須得破而後立,那就破!
平陽亦屬於大裕的疆土,從前因為某些緣故,不得不自給自足,但胤哥哥既然南下,那該收的權就得收回。
胤哥哥不必擔心,如此會讓父王母妃不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父王和母妃還有兄長,都不是貪權之人,天下大同,百姓安居樂業,本也是他們的夙願。
隻有一條,財政和軍權收回之後,胤哥哥不得忘了本心,這點我是相信胤哥哥的。
寫到這兒,楚煙停了下來,輕歎了口氣。
其實李胤心裡也應該清楚,即便名義上收回軍權和財政,但平陽的百姓將士,也隻認平陽王府。
但不管怎麼說,平陽做出了表率,接下來的事情,他應該會好辦的多了。
她添了墨,又繼續寫了起來。
先前我說的,不過是不得已的法子,胤哥哥是有積蓄的,之前的國庫都搬了過來,頂上個一年半載不是問題。
想要在百姓中建立威望,胤哥哥可以直接下詔書公告天下,因著你初來乍到決定大赦天下,免除一半的稅收一年。
此事變成皇榜,直接讓咱們的人貼滿大街小巷,並且派官兵看守張貼之處,確保百姓都能知曉。
如此一來,百姓必定會誇讚胤哥哥,孫文長等人若是貪心,定然不會聽從免去一半稅收之事,這般,他們就又會多一個罪狀!
待到掌握了稅收在何處的證據,他們若是不交,胤哥哥動了手,那也是有理有據,還可以打著,懲處貪官的旗號行事。有了民心在先,懲處貪官在後,百姓必然愛戴。
如此,可以讓自己官員順理成章的接手稅收一事。
再者,有了平陽交權交銀在先,他們要反也得掂量掂量,平陽會不會大軍壓境,與胤哥哥裡應外合,來個甕中捉鱉。
寫完了稅收之事,楚煙又提到了會將建材和工匠一道派往金陵的事情,再然後又寫了楚軒會去往金陵之事。
她寫道:依著我哥的性子,他定然不會直接用平陽世子的身份前往,他會隱藏身份,極有可能是此次負責護送工匠和建材的頭領,如此一來既能與你有些接觸,又不會讓你因著他的身份,故意賣乖。
我哥平日裡有三大愛好,一個是上陣殺敵,一個是憐香惜玉,另一個便是攢私房錢。
其實他有不少私產,我隻是懶的揭穿他,許是小時候窮怕了,亦或是看著父王體會到了窮字的可怕,所以他的愛好就是攢銀子。
他的事兒我都告訴你了,剩下的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動動你的腦子,發揮你的美貌。
當然,再提醒一次,他隻憐香惜玉!
寫完了這些,已經有七八頁之多了,楚煙想了想,依著狗子的性子,倘若她不說些情話,他肯定要夜不能寐的。
於是她又用了四頁來寫她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又寫她如何想念他。
當然,如何想念大都是編的,畢竟……
咳咳,想是想的,但隻是偶爾罷了。若是實話實說,狗子怕是又要半夜咬著被角哭。
寫完信等墨字晾乾,楚煙看著信,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十一頁,比狗子還多一頁,她贏!
將信裝好,楚煙親自去尋了簡一,將信交給了他。
簡一接過信,打開了一個大木箱子。
楚煙定睛一看,差點傻了眼:“這……這麼多信鴿?”
簡一歎了口氣:“沒辦法,主子說了,必須第一時間收到郡主的回信,屬下想著,主子的信都那麼厚實了,郡主的回信肯定不會少,於是將之前養的鴿子,都給帶來了。”
信鴿不如話本裡寫的那麼神奇,必須是從小在一個地方喂養,帶去異地之後,讓它自己回家,如此才能完成傳遞。
確切的說,就是個單程的。
楚煙挑了挑眉:“你們在金陵……”
簡一嘿嘿一笑:“郡主彆忘了,主子那個玉瑤是個什麼出身,她乃是揚州瘦馬,主子很早之前就在江南有自己的窩點……啊呸,是據點!”
她確實將這事兒給忘了。
楚煙皺了皺眉:“那他為何處境還那般艱難?按理來說,不是應該還未到江南,就將江南的底細給摸清了麼?”
簡一輕歎了口氣:“摸清是摸清了,不然的話,主子也不會有底氣來江南,但問題是,摸清不代表打入,更不代表有自己的權勢。那孫文長和江南府的官員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都想著要當皇親國戚!”
楚煙挑了挑眉:“也就是說,隻要你家主子點頭,他們就放權?”
簡一嗯了一聲:“就這麼個意思,但主子多倔啊!他說他賣藝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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