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兒個耽擱了行程,今日拔營的特彆早。
一夜無夢,楚煙起身的時候還有些懵,直到洗漱完這才清醒過來。
匆匆用了些飯,便又坐上了馬車趕路。
仍是四人一輛馬車,隻不過今兒個韓貴妃變成了惠妃,二皇子李澤的生母。
惠妃上了車,微笑著給譚皇後請安,哦,如今已經是譚太後了。
得到應聲之後,在楚煙身旁坐了下來,瞧著眾人略略有些訝異的眼神,笑著道:“本宮不請自來,娘娘與王妃郡主,不會介意吧?”
平陽王妃輕笑了一聲:“這說的什麼話,我巴不得天天換人,如此才有新鮮事兒可聽呢。”
“說的也是。”惠妃笑了笑:“畢竟你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聽各種事兒。”
平陽王妃挑了挑眉:“老規矩,要同我坐在一處,說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來。”
這話一下子,就將譚太後與惠太妃的記憶拉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時候黎幽還不是平陽王妃,但因著武力太過強盛,行事又毫無顧忌,身為遭排擠的後來者,硬是在一眾看不起她的貴女中殺出了一條路。
漸漸地開始有貴女與她交好,而與她交好的,也好似被她傳染了什麼大病,再也不陰陽怪氣用言語擠兌,一言不合就擼袖子。
因著她們活的太過肆意,越來越多的人想要與黎幽交好,黎幽便定了一個規矩,凡事要加入她的,必須說一件真實且她不知道的事情。
惠太妃笑了笑:“規矩我懂,一早就準備好了。”
平陽王妃挑了挑眉:“說吧,我聽聽看。”
“也不是什麼特彆大的事兒。”
惠妃麵上帶笑,看著三人緩緩開口道:“就是我那兒有個人,是文妃曾經的貼身丫鬟,也是隨著她入宮的人,當初文妃帶進宮的四個丫鬟,我隻救下了這一個。”
聽的這話,平陽王妃頓時來了精神,但她麵上不顯,隻淡淡道:“文妃死都死了,而且那丫鬟最少離開了十多年,還能有什麼用?”
惠妃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道:“救下那個丫鬟,我本是想找出她陷害太後娘娘的證據,太後娘娘幾次小產都查不出凶手,而那時候,我還地位不高,整個後宮,便隻有良妃與文妃能有這般能耐。”
“可那丫鬟卻是一問三不知,被救下之後也好似瘋了一般,隻說文妃變了,再也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小姐了,我隻當她是受了刺激,也沒太在意,十多日後確認在她身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便將她送出了宮。”
“然後呢?”平陽王妃問道:“你總不會這麼平白將人放了吧?”
“自然不能。”
惠妃開口道:“我隻當她是有所顧忌,畢竟她是文家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文家。於是我便想法子,陸陸續續花了幾年的時間,將她一家老小都弄出了文家,如今就在京城的住著。”
平陽王妃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重點!我要聽的是事兒,不是這些絮絮叨叨的,年紀不大,話多。”
“你還是這般急躁。”
惠太妃看了她一眼,無奈搖了搖頭:“長路漫漫,你急什麼?”
這事兒確實需要從頭開始說,因為事情並不是那丫鬟一家子供出來的,而是在將那一家弄出文府的過程中發現的。
之前惠太妃還覺得是個虧本的買賣,畢竟即便將那一家子弄出來後,也沒得到什麼能夠掰倒文妃的證據。
“恕煙兒無禮。”
楚煙打斷了她的話,開口道:“惠太妃剛剛所言,幾年時間斷斷續續見那丫鬟的一家都接了出來?”
“總算有人聽明白本宮的意思了!”
惠太妃聞言眼睛一亮,有些羨慕的朝平陽王妃道:“黎幽,你真的命好!竟能生出這般聰慧的女兒,若換成是本宮,當初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她入京為質!”
“羨慕吧?”平陽王妃得意的笑了笑:“嘿!我生的!”
惠太妃:……
楚煙有些無奈看著二人道:“家生子,顧名思義便是代代都是主子家的奴才,這也就是說,他們本身是在文家待了最少了有十多二十年。而家生子除非犯了什麼大錯,才會被逐出府,而且一驅逐便是連坐製,像這般陸陸續續出府的,幾乎不可能。”
惠太妃點了點頭:“沒錯,先前本宮也沒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畢竟本宮想扳倒的是文妃,文家全當他們有病,也沒怎麼在意,再者本宮一直以為,是手下人辦事得力。直到後來發現,文妃身邊的人也留不長之後,這才察覺異樣。”
“但問題是,那會兒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所有人都成了玩物,李胤假死離宮,譚太後與寧王的流言,連承恩帝都信了七成。
文妃又蟄伏了下來,四皇子是個口吃,徹底沒了威脅。
平陽王妃聞言輕哼了一聲:“這也隻能證明,文家有問題罷了,算不得什麼有用的消息,亦或是有趣的消息,還是不帶你玩!”
“我話沒說完。”
惠妃低聲道:“宮變之後,知曉了文妃的異樣,我便想起了那一家子,特意派人去查探監視。這一監視,發現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韓貴妃的弟弟韓奎,身邊那個想要迎進門的妾室玉瑤,居然與他們見過麵。”
聽得這話,所有人都是一驚。
三人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我知曉玉瑤是陛下的人,畢竟這不是秘密。”
惠妃開口道:“如今大局已定,我與澤兒也不再是你們的威脅,南下之後,澤兒還需要仰陛下鼻息,到底是親兄弟總比旁人要強一些。從前你們帶不帶我玩,都無關緊要,但如今,帶我一個也不虧,不是麼?”
平陽王妃輕哼了一聲,伸出手,手心向上放到她麵前
惠妃笑了笑,拍了下她的手心,而後攤開手。
平陽王妃拍了下她的手心,看著她道:“老規矩,打今兒個起咱們便是自己人,誰要是背叛,老娘定第一個宰了她!”
“宰她有什麼用?”
譚太後開口道:“第一個宰她兒子,讓她好好活著。”
惠太妃聞言朝她看去,無奈的道:“果真還是一如從前,黎姐姐負責動手,譚姐姐負責出主意,專打人痛處。”
楚煙的目光,在這三人身上來回轉著。
母妃年輕時候,過的很是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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