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1)

然後她忐忑的對著鏡子照了很久。

反複確認了自己臉上除去有了一點黑眼圈外,痘痘都沒有多一個,才踏實下來。

可她才剛示意流心把鏡子放回去,係統的聲音就響起。

【友情提示宿主,因為黎姝身上發生了不可控的變數,主係統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第一個懲罰早就已經開始了。】

“什、什麼?第一個懲罰早就開始了?是什麼?”

【這需要宿主去問擁有主係統的那位。】

“我現在根本就去不了宮裡啊!”

謝語有些抓狂。

奈何係統又跟她裝起了啞巴。

無論她怎麼呼喚,怎麼問,都沒再得到半點回應。

那使得熬了一宿,本來十分困倦的她,都沒了睡意。

直到黎慎黎行睡了幾個時辰起來後,再次來到她房裡,她才在演了一通傷心欲絕跟毫無食欲後,在裝睡的過程中沉沉睡去。

當晚,大長公主府裡。

一整天都在等殷晚妤著人來傳喚她的黎姝,終於坐不住領著青虹翠微出了院門。

一出去翠微就指著院門上的匾跟她說:“小姐還不知道吧,今兒天沒亮就來人把匾給掛上了。”

黎姝聞言抬頭去看。

就見那匾上寫著蓮心居。

這時,一列巡邏的府兵經過。

黎姝忙叫住了他們,“你們可知祖母此時在何處?”

那些府兵聞聲駐足後,齊齊拱手衝她行了禮,才有一人道:“回小姐話,公主此時應是在江公子的住處。”

現在都還在江之餘的住處啊……

黎姝心下又生出了些些愧疚。

好一會兒才道:“能為我帶下路嗎?我想去看看祖母。”

“當然可以,小姐請。”

那人再次開口說完,示意旁的府兵繼續巡邏去了。

而後他將黎姝主仆領到了位於大長公主府右後方的一處清幽小院前。

翠微敲響了院門後,很快就有人來應門了。

見來的是黎姝,那人連忙將黎姝請了進去,並小聲說:“小姐可能還不知道,江公子近來是我們公主的心頭好,但他昨夜不知何故突然服毒自儘了,公主很是難過,已經在他房裡從昨晚坐到現在了,我們輪番進去勸了好多回,卻一點用處也沒有,都快急死了!再這麼下去,公主的身子會吃不消的!所以請小姐不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勸勸公主!”

“好。”

黎姝應的平靜,心中的愧疚卻又加深了數倍。

她是不是不該直接把人殺了,而是該想想彆的法子避免夢裡的事情再次發生?

也許眼下那個江之餘都還不認識謝語,隻要不讓他們相識,就能避免夢裡的事發生呢?

然而轉念想到江之餘是皇上因為某些原因送入大長公主府的,她又覺得沒殺錯,畢竟抱著僥幸心理行事,十有八九都是要功虧一簣的!

然後她看到了瑤芳姑姑。

沒等她走近,瑤芳姑姑就已經揚聲通傳了她來了。

為此,等她走近後,瑤芳姑姑立刻幫她打開了房門,並小聲跟她說:“有勞小姐多陪陪公主。”

黎姝點點頭,入內後,等外麵的人將房門關上了才走向殷晚妤。

殷晚妤還穿著昨夜跟她分開時的那件披風,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坐在床前。

黎姝走近了一些後,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朝床上看去。

她以為會看見一具麵目猙獰可怖的屍體。

卻見那屍體已經罩上了白布。

而殷晚妤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屍體頭部的位置。

“祖母……”

她輕聲喚罷後,殷晚妤仍一動也不動,這叫她心頭的愧疚又深了幾許。

然而她都暗暗想象殷晚妤眼下該有多麼傷心多麼難過了,卻聽見殷晚妤語氣十分平穩,不見半分傷心難過的道:“阿離你知道嗎,我曾經也是想過為亡夫守身如玉的,以免日後沒臉去見亡夫跟孩子,為此對於皇上不斷變著法兒的逼我接受並寵幸他送來的男寵,還有皇室宗族中那些不斷逼迫我再嫁或再招駙馬的人,我一度苦惱到想要輕生,

可有人拉住了我,還問我不是想要複仇嗎,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她還說會幫我,然後我等啊等,等到頭發都白了,等到都不知有過多少麵首,挨過多少閒言碎語了,也始終沒有看到複仇的希望,倒是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入了我眼的年輕人……”

說到這,殷晚妤收了聲。

黎姝此時呼吸都不敢太重。

腦子裡輕生跟複仇在來回的晃。

能把大長公主逼到想輕生的,除了當今皇上還能有誰?

能讓大長公主等了幾十年也複不了仇的,除了當今皇上又還能有誰?

可這是能說給她聽的嗎?

因此她絞儘了腦汁想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那個拉住了祖母的人,是我母親嗎?”

殷晚妤沒有回答。

黎姝便又問:“我母親說了會幫祖母,卻早早的就過世了,所以祖母才至今也沒能複仇嗎?”

但殷晚妤仍舊沒有答她。

她便也沒有再問。

不知過了多久,殷晚妤突然又對她道:“其實昨日,並非這條魚因為我的過分縱容遊到了你們麵前,而是我將他引去的。”

黎姝怔了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大長公主知道她見了這人後會做什麼!

亦或者說……

是知道這人以後會做什麼,想知道她見了這人後會做什麼!

但她想要確認,她老人家卻又道:“你回蓮心居去吧,我之所以在這裡,是為了叫有些人認為我已經在男色中徹底沉淪,為了這條魚的自戕難過傷心到無法自已了,至於你想知道的,想問的,能與你說的時候,我自會與你說。”

言下之意,她現在問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且她在這裡,是為了叫人相信江之餘是自殺的。

黎姝深吸了一口氣,快速調整了一下心頭思緒,欠身道:“祖母身子才是最為要緊的,請祖母莫要勉強自己太過。”

是夜,定北侯府裡。

許岱君愁眉不展的坐在寧燼床沿,衝那負手在房裡走來踱去的寧舒陽道:“侯爺,儘管太醫們都說燼兒身體並無大礙,很快就會醒來,可燼兒自昨日墜馬後,都昏迷到現在了,要不……還是派人去大長公主府把黎姝接回來吧?說不定黎姝回來後,跟燼兒說說話,燼兒就能醒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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