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燼本是要送他們出府的。
見桂嬤嬤在外麵凍得臉都有些白了,也就顧不上去送了,把桂嬤嬤請進去問:“嬤嬤在外麵等多久了?怎麼不直接進來?”
“老奴怕攪擾了世子爺跟兩位黎小將軍說話,且老奴也沒有等多久。”
“給嬤嬤上茶。”
寧燼看向寧革說罷這話就又問道:“不知嬤嬤是因何而來?”
向嬤嬤沒有立刻答話。
從寧革手裡接過熱茶喝了兩口,才道:“郡主讓老奴來與世子爺說,謝小姐既已沒有生命危險了,您就該結束告假回營中去當值了,免得傳入了侯爺耳中,侯爺會不高興。”
寧燼點頭,“叫母親操心了,明日我要陪語兒去南山寺,後日我就會回營中。”
“世子爺跟謝小姐明日也要去南山寺啊?那世子爺可不要隻顧著謝小姐了,老奴今日瞧世子夫人瘦了許多,怕是病還未痊愈。”
“嗯。”
寧燼應的有些敷衍。
他還沒有相信姝姝是真的病了。
從小到大,姝姝生病的次數那是一隻手都數的完。
向嬤嬤瞧出他沒有往心裡放後,去放下手中茶杯,又道:“話帶到了,老奴就告退了。”
寧燼點點頭。
但向嬤嬤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對他說道:“世子夫人今日畫了一幅畫,老奴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世子爺跟世子夫人小時候。”
寧燼神色一動,想細問兩句,向嬤嬤卻已經轉身快步走了,隻得作罷。
但他心情已經因為向嬤嬤口中的畫變好了。
姝姝已經許久不曾畫畫了。
會突然畫了小時候的他們,肯定還是一如既往在乎他的。
她果然是不可能想與他和離的!
隻是為了氣他罷了!
翌日早上。
黎言黎慎早早的就等在了定北侯府外。
卯時末,寧燼抱著裹成了粽子的謝語從府裡走了出來。
遠遠的他就衝黎言黎慎說道:“語兒今日有些低燒,但她執意要陪姝姝去南山寺,我就隻好抱她出來了,免得她累著了燒得更厲害。”
黎言黎慎連忙過去對謝語噓寒問暖,絲毫沒覺得寧燼抱著謝語不合適。
沒一會兒,黎姝的馬車從後門駛了過來。
但趕馬車的不是馬奴,而是青虹跟霜降。
驚蟄七人騎馬跟在馬車後麵。
在霜降下馬車放好杌凳後,寧燼抱著謝語走過去,想先把謝語安置到馬車內,免得她凍著。
但霜降伸手攔住了他,“世子爺請留步,沒有夫人的準許,奴婢不能讓任何人上夫人的馬車。”
寧燼臉色當場就是一變。
意思姝姝已經知道他跟語兒也會去南山寺,特意知會了她的人不許放他們上馬車?
這時,桂嬤嬤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小姐注意些腳下,今兒打霜有些嚴重,路滑得很。”
小姐?
寧燼臉色又是一變。
然後他轉身看去,對上罩了件白色狐裘披風的黎姝,他倏地愣住。
才一兩日未見,她怎麼就瘦了這許多?
那張往日還圓潤到有些肉嘟嘟的臉不僅明顯棱角分明了許多,還快隻有巴掌大了!
是真的病了?
還病的很嚴重?
他下意識的就想衝過去詢問一二。
但他懷裡的謝語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嫂嫂今日穿的狐裘披風跟我身上這件好像誒,也是寧大哥送的嗎?”
聽了謝語的話,寧燼才發現黎姝今日穿的狐裘披風他還不曾見過。
隨之他又注意到,她今日不僅素麵朝天未施粉黛,還沒有佩戴任何飾物,隻在發鬢間戴了一朵白色絨花,過分的素淨襯得她冷豔逼人,與以往的感覺截然不同,但又同時給了他幾分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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