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定北侯府,卻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圖背的滾瓜爛熟。
閉著眼睛都幾乎要能畫出來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定北侯府後,卻沒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處晃悠了一圈。
確認定北侯府裡的守衛都是酒囊飯袋,以他的身手能夠隨時來去自如後,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臥房的後窗處時,桂嬤嬤才剛回來。
趁著黎姝轉頭看向外間時,他翻窗進去藏身於屏風後。
隨即桂嬤嬤便快步進了房裡。
“夫人!老奴在孔雀台見到那個叫孔三娘的了,是個年紀不到四十歲的美婦人,也是孔雀台的東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醫,無法來見夫人,不過她會派一個叫臨淵的男子來護小姐周全,她說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醫啊……”
“是的!據說她已經纏綿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過罕見,尋遍了名醫也無果,早已是油儘燈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醫似乎是當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這樣啊,那確實是片刻都耽擱不得了,那麼……那個叫臨淵的幾時會來?”
“孔三娘隻說此後他會悄然進府來見夫人,沒說具體是幾時來,然後她讓老奴把這對孔雀耳環帶了回來,說夫人若是喜歡就偶爾戴一戴,不喜歡就收著。”
“是嗎……”
黎姝喃喃著接過那對孔雀耳環,凝目看了兩眼後,下意識的就輕輕撫摸起了其上的羽毛。
當年母親把這對孔雀耳環給她,並再三囑咐她日後遇著危險了可以拿著它去孔雀台找孔三娘時,她才五歲不到。
儘管打小就很聽話的她當時有好好把母親的話記住,也按照母親說的把它藏在了那妝匣裡,可夢裡的她因為夫君跟父兄們都向著謝語,不斷被誤會被訓斥被懲罰,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都處在心力憔悴中,一直到了聲名儘毀,沉屙纏身,身邊空無一人的境地,她才在絕望無助中想起了母親說過那對孔雀耳環是能救她性命的重要物什。
奈何當時她的妝匣已經成了謝語的所有物。
而所有人都防著她傷害謝語,彆說去謝語那裡拿回孔雀耳環了,她連謝語住處都靠近不了。
入夢的她就是聽夢裡的她念叨了太多次這對耳環,才會寄希望於這對耳環……不,是那個孔三娘能成為她用來改變自身結局的關鍵。
但願那孔三娘能順利治好頑疾,早些歸京。
思罷,她將耳環遞給桂嬤嬤,“先放回原位吧,日後有機會再拿出來戴。”
“是。”
桂嬤嬤應聲接過拿去收放。
隨後青虹跟翠微就送了午膳進來。
黎姝沒什麼胃口,本想讓她們先撤了。
卻在開口前想到了落胎是很傷身子的,就逼著自己吃了些。
然後她才剛落筷,就有丫鬟領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寧燼母親跟前的向嬤嬤,以及兩個小丫鬟。
“老奴見過世子夫人。”
“奴婢見過世子夫人。”
黎姝微微一抬手,就聽向嬤嬤笑嗬嗬的說:“昨兒個十五,我們郡主照例歇在了佛堂,今個兒回了清風院才得知了世子夫人昨日進宮赴宴時落了水,以及世子爺昨夜把與世子夫人一同落水的那位謝小姐接進了府裡來照料這兩樁事,郡主說世子爺是重情重義,才會將作為他救命恩人的謝小姐接進府裡來照料,望世子夫人切莫多想,也多多擔待,還說她是相信世子夫人與謝小姐的落水隻是意外的,定會查明真相替世子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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