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綰有些愕然,沒想到這白發老頭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自己的弟子。
不過回頭想想,有這樣坑人的弟子,還不如不要。
“老頭,你這弟子看著惹人厭煩,我才不要呢。不過,你若是能答應我要求,我可以網開一麵,放你們一馬。”
白發老者與嘉明同時眼中一亮,白發老者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仙子,您請說!我們一定竭儘全力,完成小仙子的要求。“
如今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活著,就算這小姑娘要了他所有的寶貝,他也願意。
蕭綰綰微微一笑,揚聲說道: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們保護好落舟城的百姓,儘快將魔修剿滅。”
白發老者臉上明顯露出怔愣之色,就這?
真是幸福來得如此忽然,他們本就是來落舟城絞殺魔修的。
小姑娘這算什麼要求?
“是是是,我們一定謹遵小仙子的話,定然保護好落舟城的百姓。”
“但願,你們記得自己身上的使命。”
蕭綰綰微微頷首,背負雙手轉身往客棧中走去:
“走了,我們回去吧!”
蕭笙笙急行幾步追上蕭綰綰,攬著她的胳膊問道:
“綰綰,他們都想要殺了你,你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蕭綰綰如同沒長骨頭般,懶懶的倚在她的身上,笑著解釋:
“來落舟城作亂的魔修不少,留著他們多殺幾個魔修,豈不是更好。”
蕭笙笙撇撇嘴,回頭白了一眼還老老實實立在原地的師徒三人:
“哼,綰綰你就是心太善了,若是招惹到我,定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雲慕白幾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綰綰做的決定,他們都不會提出異議的。
眾人回到客房內,楚炎昊這次緩緩抬頭,眼中帶著祈求之色看向眾人:
“綰綰、大師兄、老二老三、言兒、聞笙、笙笙,看在我們師兄妹一場的份上,你們能不能去參加我的婚宴?”
他們雖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妹,但是在他的眼中,早已視他們為自己的至親。
若是他們沒有參加他的婚宴,那將是他這一生的遺憾。
鳳離舟臉色有些難看,他緊緊盯著楚炎昊,一字一句的問:
“老三,你真的已經做好決定,要放棄我們這些朝夕相處的師兄弟,留在這遂古大陸。”
東意也是一臉的焦急與憂心,口中勸道:
“三師兄,你可不能糊塗呀。紅粉佳人,百年後也是白骨一抔。你怎麼如此輕易放棄自己所追尋的大道?”
蕭綰綰與雲慕白對視一眼,皆是長歎一聲。
雲慕白起身:“走吧,我們陪你去一趟水仙城。事了之後,我們便要離開,去尋找機緣了。”
他一錘定音,眾人再無人開言相勸。
鳳離舟有些氣悶,乾脆與楚炎昊離的遠遠的,不願意和他搭話。
回水仙城的路上,氣氛有些沉悶。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想著自己的心事。
半日後,眾人降落在水仙城外,一行人緩緩走入城內,便被城中的景象所震驚。
城中張燈結彩,喜慶異常。
楚炎昊心中忽然湧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他隨手攔著一名街上的行人打聽道: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到處張燈結彩的。”
那名被攔的路人也是個熱心腸的,他笑嗬嗬的解釋:
“今日是我們知府千金的大喜日子,所以知府大人下令將街道裝飾一番,讓咱們也沾沾喜氣。”
楚炎昊腦中轟鳴作響,腳步不由踉蹌了兩步,口中喃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水娘怎麼可能嫁給彆人?”
他才離開兩日,水娘就嫁給了彆人。
楚炎昊忍不住揪住路人的衣領,大聲問道:“你們知府千金是哪位?”
路人見他這般模樣,被嚇得不輕。
他拚命的撕扯著楚炎昊的手,口中喊道:
“你做什麼?有話好好說,揪著我衣服作甚?”
蕭綰綰連忙上前,一把扯開楚炎昊的手,賠著笑臉給路人道歉:
“大哥,不好意思!我師兄腦子有點問題,真是對不住了。”
這名路人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他捋了捋衣領,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沒事!腦子不好便好好看著他,可彆讓他嚇到彆人了。”
“是是是,大哥說得對!”蕭綰綰臉上帶著歉意的笑,連連點頭。
雲慕白見蕭綰綰幫楚炎昊向人賠不是,臉上神情冷了幾分。
這個老三越來越不像話了。
為了一個女子,將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還連累綰綰。
此刻的楚炎昊腦中一片空白,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水娘嫁給彆人了。
他顧不上和誰說話,麵無表情快步往知府府邸飛奔而去。
“我們跟上。”蕭綰綰說了一聲,也加快步伐緊跟在楚炎昊的身後。
水仙城知府府邸此時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水娘一身大紅的嫁衣,頭蓋大紅蓋頭,被一名身材魁梧,長相帥氣的青年男子牽著,正準備走進花轎。
“等一下。”
楚炎昊心中劇痛,整個人如同一陣疾風般席卷到花轎前。
聽到熟悉的聲音,水娘的身形一僵。
水仙知府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不見。
牽著水娘的青年男子停住動作,他扶著水娘,好奇的看向楚炎昊:
“不知這位兄台有何指教?”
楚炎昊停住腳步站在水娘麵前,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眼中帶著說不清的複雜:
“水娘,不是說好了要等我回來的嗎?”
他話一出口,青年男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牽著水娘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這位兄台,水娘如今是我的妻子,請你注意你的言行。”
楚炎昊沒有搭理青年男子,目光依舊緊緊落在水娘的身上。
他俊朗的臉上帶著執拗之色:
“水娘,跟我走,好嗎?”
水娘僵直著身體,眼淚忍不住往下掉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些許哽咽:
“昊哥,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不合適。”
她也想和昊哥相伴一生,隻是仙凡有彆,她不能這麼自私。
青年男子聽見兩人的對話,本就鐵青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他一把甩開水娘的手,麵色不善的看向水仙知府:
“世伯,水娘已是心有所屬。你怎能再將她許配給我?簡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