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淵掌教微微頷首,淡聲道:“小心點,這煞氣能夠腐蝕神識,切記不可釋放神識出去查探。”
蕭綰綰死死牽著蕭笙笙的手,跟著隊伍行走。
楚炎昊、東意與蕭聞笙三人走在前麵。
雲慕白與鳳離舟二人跟在身後,將蕭綰綰和蕭笙笙兩個小女娃緊緊護在中間。
見蕭綰綰東張西望,雲慕白輕聲安撫道:“綰綰,不用怕。我和你二師兄跟在後麵呢。”
若不是需要梵天學院學子體內的浩然之氣壓製邪祟,他根本就不會同意讓蕭綰綰來這個地方。
“對,綰綰不怕!師兄們都在呢。”鳳離舟也是壓低聲音附和。
“大師兄,二師兄,我不怕!”
蕭綰綰重重點頭,回頭衝著兩人粲然一笑。
一路上,眾人皆小心謹慎,每個人都屏氣凝神,腳步放得極輕。
就這般小心翼翼地走了半日,一麵陡峭的山壁矗立眼前。
山壁高聳入雲,仿佛連接著天地,讓人望而生畏。
當眾人的目光聚焦在高達百丈的山壁上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高達百丈的山壁上布滿符紋,隱隱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細看去,竟是一道道複雜而古老的封印。
這些封印猶如神秘的符文鎖鏈,緊緊纏繞在山壁之上。
光芒時而明亮如晝,時而黯淡如星,封印的線條交錯縱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符文線條扭曲蜿蜒,隱隱有絲絲縷縷的能量波動,似有生命般在山壁上緩緩遊動。
山壁前,盤腿端坐著一位白發老者。
老者身著一襲古樸的長袍,長袍上繡著一些奇異的圖案。
他的白發如雪,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卻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天遠,我等來了!”院使對白發老者拱了拱手。
天遠尊者緩緩睜開眼睛,含笑道:“終於將你們盼來了!”
後麵跟著的蕭綰綰兄妹三人卻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們從前見到天遠尊者,那時的他還是滿頭烏發,麵如冠玉。
如今才短短幾年光陰,他已蒼老成這般模樣。
院使走到天遠尊者身旁,微微仰頭,目光順著麵前那高聳入雲的山壁向上望去。
他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憂慮之色,輕聲問道:“天遠,我們該怎麼做?”
天遠尊者微微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運轉體內的仙靈之力,將外放在封印上的仙靈之力儘數收回,說道:
“如今封印那邊暫時安穩,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暴動。”
“每一次的暴動,都好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試圖衝破這邊的封印。”
天遠尊者頓了頓,目光望向遠方,繼續說道:
“待到仙隱宗、天音閣、神機門、神獸宗到來,便可以著手加固封印了。”
兩人剛說了幾句話,原本看似平靜的山壁上忽然震動起來。
仿佛有一頭遠古凶獸在山壁之下蘇醒,正奮力地撞擊著這層禁錮它的壁壘。
山壁上的封印忽然爆發出耀目的光芒,光芒中,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閃爍著奇異的色彩。
天遠尊者和院使同時一驚,他們立刻警惕地望向山壁。
天遠尊者眉頭緊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迅速結印,一道仙靈之力如閃電般射向山壁上的封印,穩住那即將失控的力量。
院使也不敢怠慢,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法器,口中低喝一聲,法器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到封印之中。
有了兩人的加持,山壁又稍稍震動了幾下,隨著封印的刺目光芒一閃,隨即歸於平靜。
這情景,將學子看得心驚膽跳。
山壁震動之時,他們能明顯的感覺到封印之下,藏著無數讓人心悸的邪惡力量。
天遠尊者沉默良久,歎息一聲:“看來,這封印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院使拍了拍他的肩,勸慰道:“天遠,你已經儘力了。守護仙界,不是你一人之事。”
一時間,場內陷入寂靜之中。眾學子也皆老老實實的站立在原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遠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
眾人頓時心中警惕起來,提著一顆心齊齊往身後看去。
濃黑的黑霧下,一群人影漸漸顯露出來。
“是仙隱宗的弟子!”
人群中,不知誰低低說了一句。
眾人緊繃的身軀這才緩緩放鬆。
天遠尊者與院使麵露喜色,快步迎上前去。
仙隱宗主、神獸宗主、天音閣主與神機閣主紛紛向天遠尊者見禮。
“見過天遠尊者!”
不得不說,天遠尊者在聖域有著超然的地位,但是這人人敬仰的地位,是他多年來一人默默守護血煞淵所得來的。
天遠尊者臉上揚起笑:“你們來了!”
這時,魏叔也從人群之中走出對著天遠尊者拱手道:“天遠尊者!”
“靈川?”天遠尊者麵露驚喜之色:“你終於願意出來了!”
魏靈川神色淡淡,微微頷首:“我出來了!”
而後,他又緊緊盯著天遠尊者:“天遠尊者,我想知道,當年,清寧她去了哪裡?”
天遠尊者聞言,定定看了他許久,終於無奈的輕歎一聲:
“哎,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
魏靈川瞳孔微縮,手中不由自主攥緊。
他終於可以知道清寧的去處了嗎?
魏靈川壓抑住心中的激動,聲音有些黯啞:“你說。”
天遠尊者目光悠遠的看向遠方,仿佛陷入回憶之中。
過來片刻,他柔和的聲音響起:
“當年,血煞淵封印第一次暴動,被清寧仙尊察覺。她孤身一人前來查探,發現此處封印即將碎裂。”
“她不知從何處知曉,此處乃是遠古時期戰場,是無數冤魂和凶煞之氣的彙聚之處。”
“若是封印破碎,裡麵的凶煞之氣與冤魂臨世,那將是一場浩劫。”
“於是,她決定留在此處,鎮守此處的封印。”
“那她為何不與我明說?”魏靈川臉上露出悲傷之色。
明明,她知曉他對她一心一意的。
天遠尊者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她就是知曉你性格執拗,所以才瞞著你的。她說你修為最高,又年幼。不希望你將你的餘生耗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她將聖域交到你的手中,就是想讓你能夠看管好聖域。可是,你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