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白、鳳離舟與東意也紛紛上前,給紫無極留了一堆的仙石。
“師尊,我們這就去與祖師爺道彆,隨後便啟程回梵天學院了。你與師娘保重身體,我們空了便回來看您。”
紫無極被自己幾名弟子的闊綽給驚呆了,他心花怒放,反而將心中的不舍衝淡了。
“去吧,為師就不去送你們了,也免得傷感。”
他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忙著將麵前堆積如山的仙石收了起來。
蕭綰綰幾人對視一眼,方才師尊臉上露出極其不舍得神色,難道是他們眼花看錯了?
幾人無奈搖頭,轉身欲走。
紫不言一陣風般跑了過來,一把抱住雲慕白的大腿嗷嗷大哭起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
“大師兄,你們說話不算話!明明從前說過,等我長大了就帶我去梵天學院。可是如今我已經長大了,你們卻要偷偷溜走。”
蕭綰綰見狀,連忙垂著頭縮到鳳離舟與楚炎昊的身後。
嘿嘿......她記得,當初這話是她說的。
雲慕白好脾氣的彎腰,幫著紫不言擦了擦眼淚說道:
“言兒,我們去梵天學院,可能會十年二十年,或是更長的時間都無法回來,你確定,你舍得離開師尊師娘嗎?”
紫不言的嚎啕大哭戛然而止,含著一泡淚,抽抽噎噎的看著雲慕白,又看了看自己忙著裝仙石的親爹。
他的臉上露出糾結之色,自己想和師兄師姐一起去梵天學院,又想留下來陪著爹娘。
這可怎麼辦?
紫不言低下頭不停的掰著自己的手指頭。
十年可以接受,二十年也還行,若是更長的時間呢?
他有些猶豫了。
雲慕白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輕聲說道:“言兒,我們先去向祖師爺道彆,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說完,率先抬腳往外走去。
鳳離舟走到言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若是去了鬨著要回來,可沒人送你的。”
緊接著楚炎昊走來,捏了捏他的小臉:“哎,你若是走了,師尊師娘身邊可就無人陪伴了。”
東意緊跟其後,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不著急,我們一會過來。”
蕭綰綰沒有說話,快步走了出去。
幾人去了向青雲處,同他道彆後又留下一堆的雷擊木。
青雲宗想要發展起來,想要在仙界立足,一定的資源是必不可少的。
他們留下的東西,足夠用於青雲宗的發展了。
剛走出院門,紫不言牽著雲知意,身後跟著紫無極向他們走來。
“大師兄,我決定了。我要和你們一同去梵天學院求學。”
紫不言目光灼灼,他要去梵天學院,要好好修煉。
往後才能成為一方強者,才能保護爹娘,無人敢欺。
“好。”雲慕白微微頷首。
當年,於淵掌教就已經答應,待到言兒年齡夠了,便會將他收入梵天學院門下。
屆時,隻要他通過了萬步梯便可。
當初,雲慕白幾人初去梵天學院時,也都通過了萬步梯的考驗。
本來按道理來說,幾人當時的年齡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入學標準。
隻是於淵掌教願意接受,破例接納他們進入法修係。
院使那邊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更不會出麵加以阻攔了。
一行人來到青雲宗山門口,雲慕白從空間戒中祭出飛船落在地上。
同紫無極和雲知意二人依依惜彆後,雲慕白啟動飛船帶著言兒,離淵一同飛往梵天學院。
途經天音城附近,蕭綰綰忽然出言問道:“哥哥,笙笙,你們說咱們要不要順道回家看一看?”
聽到這話,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蕭笙笙瞬間來了精神,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不住地點頭應道:
“當然要,我好久沒有見過爺爺和爹娘了。”
蕭聞笙雖是沒有說話,但從他那一臉向往的神情也可以看出,他也非常想回家看看。
蕭綰綰見兩人都想回去,她一錘定音:“大師兄,我們去趟天音城。”
“好!”雲慕白輕輕應了一聲,飛船拐了個彎往天音城而去。
言兒有些興致勃勃,小師姐的家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離淵則是神色淡淡,垂眸陷入沉思,臉上還時不時的浮現一抹傻笑。
蕭綰綰一轉頭,目光恰好落在離淵那張俊逸卻帶著一絲傻氣的臉龐之上,不由撫額輕輕歎息一聲。
自他們從天衍大陸歸來之後,離淵就一直處於這種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狀態之中。
一旁的東意見狀,忍不住磨了磨牙,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離淵此時此刻心中在想什麼。
儘管東意滿心不悅,但他也明白,自己管天管地,總不能管人家心中想什麼吧?
蕭綰綰與東意看了離淵半日,那孩子還如同一個傻子般,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所察。
好歹他也是臻至超凡脫俗之境的高人,正常情況下,哪怕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都能夠敏銳地察覺到。
可此刻,蕭綰綰與東意的兩雙眼睛如同兩對明晃晃的大燈泡一般盯著他。
他竟然還是渾然不覺,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依舊魂遊天外。
蕭綰綰望著離淵那副癡癡的模樣,眼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隨即,她張嘴扯開嗓子喊道:“白師姐,你怎麼來了?”
沉浸在思緒中的離淵,一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兩眼放光四處張望,口中還喃喃道:
“冰兒妹妹來了。”
“哈哈哈……”看到離淵這副模樣,一旁的蕭綰綰笑得前仰後合,直拍大腿。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邊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一邊調侃道:
“離淵,白師姐在哪呀?你在做夢嗎?”
離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蕭綰要戲弄了,他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個腦崩:
“可惡的壞丫頭,連我都要戲弄!”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蕭綰綰吃痛地捂住額頭,叫了一聲:“哎呦!”
離淵收回手,眼中忽然閃過什麼,頓時一亮。
他陡然站起身來,動作利落的整理了一番衣衫。
抬腳踏出飛船,立在虛空中,含笑看著遠去的飛船。
蕭綰綰愣了,回頭看向他大喊:“離淵,你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