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綰一步步靠近,赫然發現墓碑上居然寫著“愛女蕭綰綰之墓”。
她頓時有些頭暈目眩,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哪個才是夢境?
“綰綰,媽媽很後悔!從小到大,媽媽沒有給你一絲的關愛。你一定很後悔,做了媽媽的女兒吧?”
沈青神情悲痛,愧疚和後悔充斥著她的內心。
蕭父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緊緊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蕭綰綰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心中歡喜。
女兒熟悉又陌生的麵容,讓蕭父心中酸澀難耐。
他甚至記不得,自己這個女兒出生時的模樣。
綰綰什麼時候牙牙學語,什麼時候學會走路?
他通通缺席!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自打綰綰出生,他就沒有給予她一絲的父愛。
“綰綰,若有來世,希望你能遇到一雙真正疼愛你的父母。”
蕭綰綰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蕭父和沈清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
若是在從前,她一定會欣喜若狂。
可是現在,兩人懺悔的話語在她心中激不起一絲波瀾。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無論親情還是愛情。
蕭父與沈青將手中的鮮花放置在墓碑前,伸手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
良久,兩人齊齊起身,又深深看了一眼同時轉身離去。
蕭綰綰站在兩人的麵前,蕭父和沈青卻徑直穿過了她的身體走了過去。
她這時才如夢初醒,原來在現實世界她已經死了。
蕭綰綰緩緩走上前,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墓碑。
她心中忽然有一些釋然,死了也好!
反正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人和物。
就在這時,墓碑突然迸射出一道耀眼的白芒。
白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然而出,筆直地朝著蕭綰綰疾馳而去,沒入了她的眉間。
伴隨著那道神秘白芒的融入,蕭綰綰身形猛地一顫,仿佛遭受了電擊一般。
一股龐大而陌生的信息流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之中。
刹那間,無數模糊不清的畫麵在她的腦海裡不斷閃爍、交織著。
蕭綰綰強忍著腦海中傳來的陣陣劇痛和暈眩感,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緊閉雙眸,集中精力試圖去看清那些在腦海中若隱若現的畫麵。
可是不管她如何竭儘全力,那些畫麵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始終無法清晰地展現在她眼前。
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感覺卻在蕭綰綰的心底悄然升起。
冥冥之中,她似乎能夠感覺到這些模糊的畫麵對於她而言至關重要。
正當蕭綰綰全神貫注地與腦海中的畫麵較勁之時。
突然間,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毫無征兆地席卷而來。
這股力量猶如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抓住了蕭綰綰,令她根本無力反抗。
下一刻,蕭綰綰整個人便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一個未知的旋渦當中。
蕭綰綰再次睜開雙眼時,自己依舊躺在客房內的床榻之上,身上蓋著柔軟的錦被。
蕭綰綰緩緩坐起身來,雙手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被子,雙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方才所經曆的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就好像一場荒誕不經的夢境。
可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又告訴她,這絕不僅僅隻是一場夢那麼簡單。
“究竟剛才在夢中看到的那些畫麵意味著什麼呢?還有那縷突兀出現的白芒又是何物?”
蕭綰綰喃喃自語道,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她緊閉雙目,腦海中依舊充斥著模糊不清的畫麵。
蕭綰綰搖了搖頭,從床榻上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涼茶喝下。
此刻,她怦怦亂跳的心才緩緩平靜下來。
她緩緩坐在桌邊,雙手托腮趴在桌上,又開始凝眉沉思起來。
這段時間遇到太多的事情,讓她察覺到自己不僅僅是穿書這麼簡單。
可是,她此刻所經曆的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呢?
“小姑娘!”
這時,門外傳來紅衣的聲音,蕭綰綰回過神來,起身打開了房間門。
“紅衣奶奶,您找我有事嗎?”
紅衣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含笑走了進來。
“小姑娘,我給你煮了碗麵。從前呀,霓裳最愛吃我煮的麵了。”
紅衣聽蕭綰綰說霓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來,激動過後,臉上的悲苦之色已然消失殆儘。
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其實已經可以不用進食。
但是有些修煉之人,還是保持著從前進食的習慣。
蕭綰綰本就是個吃貨,她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
如今看到紅衣手中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一碗麵,頓時感覺饑腸轆轆。
“謝謝紅衣奶奶!”
蕭綰綰頓時將方才所思之事拋之腦後,接過紅衣手中的麵碗,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頤起來。
“小姑娘,老頭子已經動身去了聖域,估計不久梵天學院的掌教就要過來接你回去了。”
紅衣還是惦記霓裳的下落,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擔憂,想要趁機向蕭綰綰打聽。
她沒有聽到確切的消息,這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過兩日,小姑娘就要回到梵天學院。
一旦錯過這次機會,日後若想要再次找到她了解情況,恐怕就得多費周折。
“掌櫃爺爺這麼快就去了,不是說一會再商議嗎?”
蕭綰綰停下動作,抬眸看向紅衣,見她一臉欲言又止,忍不住開口問道。
“紅衣奶奶,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和我說?”
紅衣躊躇了片刻,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小姑娘,我想打聽一下霓裳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說著話,她的眼尾有些泛紅。
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終於能聽到自己女兒的消息,這讓她怎麼能不心急如焚?
蕭綰綰理解紅衣此時的心情,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聲安撫。
“紅衣奶奶,霓裳如今無事。隻是她被人控製了神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什麼?”
紅衣大驚失色,隨後又冷靜了下來。
小姑娘說的是,若霓裳不是被人控製住了,如何會這許多年不曾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