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援朝,你也趕緊吃,吃飽了有力氣馬上還得跑呢,等一會兒就有人要來搜山抓你們了。”
沈援朝一聽,神色再次緊張起來。
點點頭,將李闖交給連曉敏照料,自己去拿過飯盒大口吃起來。
連曉敏拿出一個軍綠色水壺,裡麵裝著溫熱的水,喂李闖喝了一點。
他已經徹底醒了過來,但是一條胳膊上被紮了一刀,綁著布條子止血,摸摸額頭,此時還在發燒,溫度不低。
連曉敏給李闖披上一件藏藍色短款羽絨服,外表看起來,也看不出是羽絨服還是棉襖。
再戴上個同色的帽子保暖,讓他靠著大樹。
看他不適合吃大米飯,恐怕咽不下去,又從背簍拿出一個搪瓷缸,裡麵是溫熱的小米粥,還有一點小鹹菜,放了一個勺子遞給他。
李闖強打精神,把搪瓷缸擱在屈起的腿上,用沒受傷那邊的手拿著勺子,努力喝著粥。
連曉敏在粥裡放了空間的止痛丹,大補丸,這比普通止疼藥好使多了。
其他的暫時沒用,否則效果會很明顯,看出不尋常。
這不像腦袋瓜子裡,腦出血那種傷,吃了丹藥也看不出是啥原因立刻好的。
外傷再來個快速愈合,就很嚇人了。
這仨人真是餓急眼了,而且也知道馬上會有人搜山,必須趕快,因此一頓狼吞虎咽。
李闖也把一缸粥全吃了,隻用了三四分鐘。
連曉敏等他吃完,拿出兩顆紅黴素消炎藥,一顆退燒藥,讓他吃了。
這時候空間丹藥已經有了效果,李闖覺得不怎麼疼了,而且身上似乎也有了些力氣。
他還以為是喝了小米粥的緣故,整個身體感覺都好多了。
“我得看看你的傷口。”
她又把李闖一側的衣服脫了,一看,唉,插隊知青苦啊,裡麵連個毛衣都沒有,就直接裡頭一件夏季的襯衫,然後套個棉襖。
襯衫袖子之前被撕下來了,綁在上臂的傷口那。
鐘民吃完後,在一旁打著手電,連曉敏解開布條子,從自己的背簍裡拿出消毒的碘伏藥水。
用紗布沾著,擦乾淨傷口消毒,然後進行快速縫合,縫了有六針,也沒用幾分鐘就搞定。
這回撒上藥粉,用乾淨的紗布妥妥的包紮好,一邊跟旁邊的鐘民說話。
“看清楚了嗎?過兩天再換藥,還是用紗布沾著這瓶藥水,先擦一下消毒就行,後麵都得你來做了,很簡單,我這縫合的線不需要拆,自己會融掉。”
鐘民使勁點點頭:“我都記住了師父。”
連曉敏把東西齊全的塑料小藥箱拍一拍。
“都給你帶著,裡麵普通的藥也有,是啥在紙包上都寫著呢。”
又把李闖吃的藥,拿筆畫個紅圈,告訴給他們。
從找到三個人開始,到現在,一共過去了二十分鐘,得趕緊走了。
沈援朝背著一個背簍,連曉敏背一個,麻袋空了不少,拎在手上。
鐘民就負責扶著李闖走路,三個人緊緊跟在連曉敏後麵,一聲不吭。
他們都沒有開口問一句,接下來怎麼辦,就死心塌地的跟她走。
其實,三人心裡都會止不住打鼓,這可咋跑出去?往哪跑呢?
乾脆啥也彆問了,跟著就是了。
連曉敏是因為已經用精神力觀察到,山路上已經過來人了。
她沒有功夫去多解釋,晚一些脫離危險再細說也不遲。
此刻,她一絲一毫的精力也沒放鬆,得先擺脫了搜查的人。
小手電已經關了,輕聲說:“你們一個抓著一個的手,在黑暗中一定不能撒開,跟著我走就不會錯,不著急,腳下走穩當了就行。”
說完,抓住旁邊挨著她的沈援朝一個手腕子,就往黑暗中走去。
後麵三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森林中,就這樣互相緊緊抓著彼此,排成一條龍。
他們不約而同覺得,這可真是,兩眼一抹黑啊,跟玩兒捉迷藏似的。
走在最後的李闖,耳邊仿佛都聽見上山搜查的人傳來的腳步聲,說話聲了。
他回頭往身後方向看了兩眼,隻見遠處有好幾道手電筒的光束閃動。
不看則已,一看這陣仗,心立刻都開始突突了。
若不是連師傅先一步來找到了他們三個,後果肯定就是跑不了了,被抓回去是唯一的結果。
那些上山搜查的人,因為打著手電筒,行進速度可不慢,總感覺離自己可近了。
李闖不敢繼續回頭張望了,越瞧越膽兒突的,連忙轉過腦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心跟著前麵的人走就是了。
連曉敏倒是沒啥,藝高人膽大,一切儘在掌握中嘛。
她一邊要避開上山的那隊人,一邊要挑好走的地方邁步,省的後麵三人絆腳,再摔了。
不過,有精神力在,對於她來說,跟大白天走路沒有任何區彆。
還可以見著地上有遮擋的大石,甚至小塊硌腳的碎石,都瞬間收進空間。
就這樣,大概用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連曉敏便悄悄帶著三個人從另一條道下了山,而且已經靠近了公社那邊。
這裡就有一個大青山的山口,她打獵經常從這裡進出,熟悉得很。
五虎小隊當初第一次打獵歸來,就是從這裡出的山。
來到山口前,停住腳步,終於鬆了一口氣。
連曉敏用精神力觀察到,這邊是安全的,四周目前沒有巡邏的人。
此時已經走出樹林,借著皎潔的月光,後麵三人也看清楚彼此了。
鬆開了手,大家圍在一起,蹲在地上休息。
連曉敏這回才跟他們談一談。
“你們三個,究竟咋回事?給我說一下吧。”
沈援朝先開了口,講述了這十來天都發生了啥。
他們仨悄悄去了兩趟新風村,第一次去,確定了就是黃彪對自己下的手,敲的一棒子。
坐實了跟之前的推測一樣,事情肯定是黃家那個閨女,也就是豬八戒他二姨,看上了自己然後生出歹念。
第二次去,奔著套麻袋、揍一頓黃彪去的。
結果堵到了他和鐘豔搞破鞋,於是將他們打一頓之後,又放了火,將這出醜事公之於眾。
氣倒是出了,然而卻埋下了禍根。
然後呢,今天下午,三個人去公社想買棉鞋,回來的路上,被那五個人截在半道上。
領頭的就是黃彪,還有啥說的,全明白了。
沈援朝一看對方都帶著家夥,那都是要人命的東西啊,看來不是隨便打打群架的事,於是心裡動了真氣。
他覺得,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讓朋友有閃失。
因此便同樣下了死手,絕不能讓鐘民和沈援朝搭上性命。
一動起手來,雙方都有人是下死手的,那結果可想而知了。
可是,沈援朝和鐘民真是不含糊,就跟這幾個村民搏鬥,根本不在話下。
跟著連師傅認真練了一年,這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他們很快就把五個人解決了。
李闖肯定就不太行了,他雖然體格不賴,但是沒練過武,最後胳膊上被紮了一刀,好在流血不算太多,沒有生命危險。
三個人早就知道那邊有人目睹了一切,還是村小學的老師朱荷花。
她跟石衛紅一起去過知青點好幾次,找女知青聊天,大家都彼此認識。
彆的人,還有沒有看見打鬥的,就沒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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