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軍神。穀外有一信使說是奉睆國可汗之命想要麵見軍神並呈交可汗手書。”一個小兵急速來報。
其實不用小兵說軍神也早就看到了城牆下獨自前來送信的那個小兵。
軍神聞言隻是擺了擺手道:“放他進來。”
“是。軍神。”
兩刻鐘後,一個睆國小兵在被全身都搜查過一遍後被帶到了軍神於承安麵前。可儘管如此這小兵無論是身前還是身後都被好幾把長槍指著。隻要他稍有異動必定身死當場。
於承安看著戒備重重的離散穀眾將士揮了揮手。身為許幼翎口中的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他豈會在意一個送信小兵?
“都退下吧。”
“是。”軍神的話就是軍令。哪怕這些將士再不情願也不敢忤逆半分,否則一律按軍法處置。
“拓跋宏有什麼想和老夫說的?”於承安語氣平淡的說道,那股睥睨之勢完全沒把外麵的大軍放在眼裡。
可他等來的卻不是小兵的回話,而是小兵陣陣鼓掌聲。
“軍神就是軍神。果然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本汗佩服。”說罷他便緩緩抬起頭來站直身體與於承安對視。
當於承安看到麵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時也不由心中大駭。
“拓跋宏?你。。。”於承安打死也想不到前來送信的小兵竟然化身一變成了睆國的可汗。他不知是該說拓跋宏藝高人膽大,還是目中無人。
隨著軍神一語道破來人的身份,周邊的將士也顧不得於承安剛才的軍令全部舉起了手中的長槍。一時間對準拓跋宏的槍口至少不下幾十。
拓跋宏對於眼前的威脅視而不見:“本汗遠道而來。軍神難道不請本汗進去坐坐嗎?”
於承安震驚之餘後也很快冷靜了下來。既然拓跋宏親自來此,那就意味著他此來不是來打仗的。
否則他身為睆國可汗沒必要把自己置於險地。但儘管如此他也覺得這拓跋宏絕非常人。換做八國其餘任何一家軍主也做不出他這樣瘋狂的事來。
“都退下。”於承安暴喝一聲,眾將士才戒備重重的收起了槍口。
“陛下親臨離散穀,實在是有點讓老夫驚喜萬分。陛下請。”
“軍神請。”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儘是惺惺相惜之色。
沒有過多的客套。於承安直接把拓跋宏帶到了自己的軍帳當中。賓主落座後,於承安親自幫拓跋宏倒了一杯茶。
拓跋宏看了看眼前的茶水微笑問道:“有酒嗎?本汗實在是喝不慣這玩意。”
於承安聞言咧嘴一笑,當即就把手中茶壺往身後一甩摔了個稀碎:“陛下要彆的可能沒有,但要喝酒的話老夫管夠。”
“哈哈。如此最好。本汗每日無酒不歡。可這天下間能有資格和本汗一起喝酒的一個巴掌都數不出來。本汗早就和軍神神交已久了。今日能和軍神同飲實乃人生快事啊。”拓跋宏爽朗大笑道。
於承安吩咐下去後很快就有幾壇美酒送來。
“直接用壇?”於承安一手拎著一個酒壇問道。
“正合我意。”拓跋宏也不等於承安遞過來就主動伸手去奪。
於承安見狀隻能苦笑著搖頭放手,他雖然和拓跋宏有過一麵之緣,但他對拓跋宏卻是不怎麼熟悉。沒想到今日一見拓跋宏的行為舉止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拓跋宏揮掌拍開封泥仰頭就灌了一大口,於承安見狀也隻能大口的賠了一口。
“哈哈哈哈,好酒。痛快,痛快啊。”拓跋宏絲毫不顧及的自己一國之君的形象,放浪形骸間反而顯得像個遊俠。
於承安畢竟年紀大了。一口兩口也就罷了,要是一直這麼喝他的身體可未必扛得住。
於是他急忙找個話題說道:“不知陛下此來何意啊?”
拓跋宏不悅的擺擺手道:“小人作祟,不得不來啊。”
“哦?此話怎講?”於承安問道。
拓跋宏輕笑一聲又灌了幾口酒道:“近月來我草原有幾十個部落被人無端屠戮。所到之處無一活口。而且部落財物牛羊均未丟失。因此本汗下麵的人都說是你離散穀乾的。”
拓跋宏說話就是這麼直來直去,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委婉。
於承安聽後也沒動怒。隻是輕聲問道:“那陛下覺得會是我離散穀做的嗎?”
拓跋宏聽後不由哈哈大笑道:“如果本汗不相信你本汗就不會孤身入營來陪軍神喝酒了。說實話他們理解不了我們這種人。即不懂我拓跋宏,也不懂你軍神。”
於承安聽後心中一暖,彆看拓跋宏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實際上身為睆國可汗怎麼可能是個無能之輩?彆的國家的君主或許會出現廢物,但睆國絕對不可能。能成為睆國可汗的人哪一個不是把無數對手踩在腳下才能走到這個位置的。
放浪形骸隻是表象。因為在拓跋宏眼裡壓根就沒有什麼人值得他去特意改變自己的。身為王者的他在麵對任何人的時候都能心安理得的隨心所展現本我。至於其他人看不看得慣。有這必要嗎?
“我們是武人。武人有武人的驕傲。也有武人的尊嚴。我睆國做事向來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離散穀也同樣如此。本汗懷疑過很多勢力,唯獨沒有想過是離散穀做的。這就是本汗給軍神的答案。”拓跋宏語氣誠懇的說道。
這話聽在於承安耳中很是享受,如果這話是彆人說的可能還沒什麼。但出自拓跋宏之口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那陛下此舉又是為何啊?”於承安自然指的是外麵的大軍。
拓跋宏咧嘴一笑道:“因為有人希望本汗這麼做,或者說有人就是希望本汗以為是你們離散穀做的。於是本汗乾脆將計就計演上一場咯。想必軍神不會怪本汗不告而來吧。”
“不怪不怪,陛下深明大義乃蒼生之福,萬千將士之福啊。”於承安心中感歎,要是以後誰再敢說拓跋宏隻是個沒腦子莽夫他第一個不答應。
“小事小事。有人想我草原不太平啊。更想借本汗的手除掉你離散穀。本汗也確實想過除掉你離散穀,但本汗更痛恨的是有人想利用本汗。”拓跋宏還真是表裡如一,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委婉,什麼叫掩飾。聽得於承安是暗暗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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