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事您看!”
一員韃將突然提醒道。
伯顏帖木兒轉頭看去,隻見側翼之處,赫然有一員番騎氣勢洶洶向他們衝來。
“他瘋了?”
“那好像是雜胡的一員大將,莫非是想跟我們鬥將一番?”
眾人紛紛猜測,伯顏帖木兒卻是很警惕地說道:“孤身一人便敢直衝我方軍陣,怕是想對我們施什麼邪法!”
眼下,他所率軍隊不是他的本部鄂拓克,是由也先指派給他的甲騎,也算是精銳之師。
隻是他方才看到那種種玄奇法術,又聽聞連孛羅那等悍勇無雙的猛將,都敗於這群色目雜胡手中,還未接敵,膽氣便泄了三分。
他高呼道:“傳令眾將士,小心敵人暗施邪法,無論敵人施展了什麼法術,皆不可喪了膽氣,長生天會庇護勇者,拋棄懦夫,隻要膽氣不泄,諸邪退避!”
元廷雖衰,但還剩幾分龍脈庇護,一般的玄門法術,隻要他們不心生畏懼,所能產生的效果該是極為有限才對,甚至會使其受反噬而亡。
隻是伯顏帖木兒所想,還是落了空。
一片嫋繞白霧升騰而起,氣溫驟降。
馬蹄聲從白霧之中傳來。
原本僅是一個人的衝鋒,但韃靼騎兵們聽在耳邊,卻儼然已是千軍萬馬一般。
“敵人藏在霧裡?”
伯顏帖木兒凝神戒備,取出自己的武器,赫然是兩把金瓜戰錘,這種儀式禮器,很少用於實戰,乃是實心鐵鑄,形似兩個小南瓜,跟鐵骨朵大小相仿。
而這伯顏帖木兒所持金瓜,其大小更是真的如年畫中的金瓜一般大小,堪比一顆人頭。
可想而知,他這一身巨力,絕非等閒。
隻見白霧當中,一條狂獵之犬猛然躥出,伯顏帖木兒卻仿佛早有預料,一錘便砸成了灰燼,但轉瞬間,那狂獵之犬後麵,便躥出一騎狂獵騎兵。
他頭盔下閃爍著幽藍色的火焰,黑色的甲衣覆著一層白霜。
在靠近之時,一股森然寒氣更是凍得許多韃騎一個激靈。
“這是什麼鬼東西!”
伯顏帖木兒忍不住破口大罵,那狂獵騎兵披著破爛披風,手中的大劍縈繞著藍光,向他便是狠狠劈下。
鏗——
他手中的金瓜戰錘將那狂獵手中的大劍擋住,巨力將其震得粉碎,但那狂獵騎兵竟是絲毫未露出恐懼之色,取下馬鞍上懸掛的戰錘便向他砸來。
好在這怪物看起來嚇人,但武藝和力氣跟他相比都差得遠,幾個回合便將這隻看起來簡直就是惡鬼一般的騎兵砸碎後,伯顏帖木兒才驚覺,數百騎這種死人騎兵,已經衝進了己方陣中,與己方廝殺起來。
更要命的是,正麵方向,那些番邦的騎兵們已經展開了衝鋒。
最前方,那些背後插著羽飾的色目騎兵們,高聲詠唱著“哈利路亞”,宛如拍擊礁石的海浪,趁著己方被這些死人騎兵們糾纏在一起,狠狠撞了進來。
伯顏帖木兒正打算組織起反抗來,一員胡將已經揮舞著鐵槍向他殺來。
他本想迅速將其打發掉,卻不曾想接敵之後才發現,這個戴著宛如公牛一般的鐵盔的胡人將軍,力氣竟是出奇的大,手中那杆鐵槍,儼然是實心所鑄,重量絲毫不遜於自己手中這對金瓜戰錘!
他心頭急躁,想要迅速解決掉這人。
然而幾個回合下來,他雖是穩穩占據了上風,一時間也奈何其不得,乾脆咬牙發狠,催動了身上紋著的狼首刺青——這是一位大薩滿親自為他所紋圖騰印記,隻要催動,力氣便能憑空再翻上一倍。
隻是一刻鐘後,便會陷入到虛弱期。
若是此時還要強行催動,便要折損壽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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