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劍聖
洛薩笑了笑,這個裡程碑想要完成其實也不難,不就是開宗立派嗎,創立一個劍團嗎?
但這種事,換做一名流浪騎士或是不受寵的貴族次子來做還正常,他來的話,就相當於一地高官不好好處理政務,跑去開跆拳道培訓班一樣不務正業。
算了,先放著吧,裡程碑這種東西,獎勵一般也就是些小道具和抽卡次數,他現在嚴格意義上是不缺人手的,缺的是不吃資源,還能獨當一麵的人手。
像馬勒斯這種,自從當初被提升到三十級後,就再也沒動過。
但馬勒斯的作用大嗎?
作為外約旦邊疆轄區首席大匠師。
不管是武備還是財稅上,洛薩都極為依仗馬勒斯,他專屬的鐵匠工坊,如今不僅規模擴大上來了,守備人員也增加到了數百精銳士兵之多。
還有霍格船長——一個能完全養活自己的,還能捎帶反哺給洛薩這個老板的模範下屬,就算是一般的六星,在洛薩眼中都不會比霍格船長重要。
至於聖庫總管庫爾斯,就更不必多說了,沒有庫爾斯的話,他現在每天可絕對做不到這麼輕鬆,更彆提丟下領地,跑去遠征塞浦路斯,乃至跑到君士坦丁堡晃蕩去了。
至於要提升戰力,倒不如把錢用在刀刃上,般若都已經擁有異格姿態了,優先使她晉升,無疑是最佳選擇。
洛薩洗漱完畢後,順手往嘴裡丟了一顆曬乾的咖啡豆,一邊咀嚼著,一邊道:“般若,幫我著甲吧。”
“還穿那套聖十字哥特板甲?”
“嗯。”
洛薩將自己拾掇好了,站在般若麵前張開雙手:“怎樣,帥不帥?”
“唔,還行吧。”
她用手指托著下巴,罕見沒用一個“嗯”字來敷衍。
洛薩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我一口吧。”
隨即,得償所願。
授劍儀式同樣很正式,在洛薩的本部軍帳內,再度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宴會,規模一點也不比昨天的小。
庫爾斯對這筆花銷倍感肉痛,但又知道,好鋼需用在刀刃上,再加上這段時間營地內部回收戰利品,從係統商城那裡換來了不少印有洛薩頭像的金幣,這筆支出還不至於對騎士團的貸款們已經將要到賬的洛薩產生什麼負麵影響。
彆小看一場宴會的花銷。
許多貴族領主,為了舉辦一場體麵的婚宴,甚至會出賣地產,頭銜來從富裕的市民階層那裡換取錢財,歐陸許多自由市的自治權,往往就是這樣得來的。
洛薩看著眼前這些或是英俊,或是醜陋,或是年輕,或是滿臉絡腮胡,看著比他父親維爾納還要更加蒼老的騎士們一一將在聖水中浸泡過的佩劍授予他們。
他們則對著十字架發誓,會履行臣子的義務,踐行騎士的美德,不負天主,也不負榮譽。
洛薩挨個拍過他們的肩膀,不厭其煩地對他們每個人都說了一兩句勉勵的話,或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得益於遠超常人的記憶力,他能叫出每個騎士的名字,約瑟夫,弗朗茨,馬丁,讓,查理,弗雷德裡希…不僅是名字,甚至還有他們的履曆,經曆,他都能說出個大概。
輪到一名顯然是庫爾德人的準騎士,洛薩稍一回想,就意識到了這人是誰。
“德瑞姆,你曾是一名優秀的斥候,接下來,我希望你能同樣成為一名優秀的騎士,彆讓你的族長——那條滿口鋒利獠牙的老狗失望。”
來到德瑞姆麵前,洛薩如是說道。
德瑞姆則是滿臉激動,熱淚盈眶,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我沒想到,您竟竟記得我的名字。”
“當然,畢竟我們曾經一起同行過。”
洛薩眨了眨眼,笑著調侃道,他指的是當初獵殺暴虐龍返程的時候,跟沙約部的商隊同行的經曆,這個機靈的小夥子的確給他留下了那麼一丁點的印象。
而且,德瑞姆是洛薩麾下第二個被冊封為騎士的庫爾德人,第一個是阿卜杜拉,這個庫爾德騎兵連隊的隊長,在投效他的第一天就擁有了這一身份。
所有為洛薩宣誓效忠者,都被歸納進了敕令騎士或是翼騎兵當中的一員,他們將在後續經過換裝後,正式加入到各自的連隊當中。
授劍儀式結束後,便是這個時代少有的論功行賞。
洛薩將許多立下功勞,但又不足以晉升騎士的士兵們,均是冊封為了侍從——實際上,他們每人獲得的,便是“大規模征召”附帶的一千五百名征召農兵的名額。
這無法提升他們的實力,但能使他們獲得滿值的忠誠度。
洛薩始終認為,經過係統轉職,對他忠誠度恒定的士兵們,才是他在這個時代最大的財富。
如果這一千五百名征召農兵,都能在未來成為被洛薩分封到埃及的土地上,就意味著洛薩得到了整整一千五百名騎士或是男爵的效忠。
就算是“合股”在埃及建立起一個新的王國,他也絕不會像耶路撒冷國王那樣,僅僅是名義上的一國之君,實際權柄有時就連耶路撒冷市長都比不上。
因為城內諸多教堂,都歸教會所有,作為國王,無權管轄。
他將擁有一個看似跟阿尤布,薩珊,帝國這些國家,一樣鬆散,但實則每一塊領地都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能夠發揮出極強戰鬥潛力的王朝。
也不會是如東方王朝一樣,看似皇帝乾坤專斷,實則皇權不下鄉,某地受災,撥款十萬,最終能到災民手中的不足十分之一,皇帝一輩子大多連皇宮都沒無法一步的王朝。
在他的治下,每一個領主都將謹守他製定的規則,不會過分魚肉鄉間,不會隻貪圖個人享樂,為自己搜刮斂財,全然不會把從這片土地上賺取的每一分錢,重新投入到領地建設當中。
跟這相比,耶路撒冷貴族們所覬覦已久的國王之位,在洛薩眼中,不過是池塘裡的泥鰍們所爭奪的腐肉罷了。
“定個小目標,在聖誕節的時候,為自己戴上一頂王冠。”
他的視線掃過那一張張狂熱,興奮,激動,向往的人臉。
他看到罕見參加了,但卻被外約旦屬於洛薩的封臣圈子們排除在外的雷納德男爵,他正在角落裡和埃德薩伯爵喝著酒,注意到他的視線,他有些尷尬地扭過頭去,不敢應對。
埃德薩伯爵倒是滿臉興奮地舉起酒杯,遙遙向洛薩致意。
洛薩微笑著向他點頭,又看向滿麵笑容,舉杯向他致意的高弗雷男爵。
看向在酒宴上,如魚得水,痛飲美酒的金發女騎士。
看向神情複雜,但還是象征性舉起酒杯,向洛薩致意的雷蒙德公爵。
視線最終跟鮑德溫四世對在了一起。
小國王的眼神依舊溫和,就像當初送彆他去塞浦路斯時一樣。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鮑德溫四世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領路人,如果沒有他,或許自己依舊能坐上高位,但可能會變得陰險狡詐,不擇手段,變得早已忘記自己的初心,變得隻知爭權奪利
這份知遇之恩,他承一輩子。
他端起一盞酒杯,走向國王陛下:“願您長壽,陛下。”
小國王無奈地舉起酒杯:“也願你此次出征一切順利,洛薩。”
兩人相視而笑。
“今天可有閒暇?”
“當然。”
“來我那兒去下一盤棋吧。”
“好啊。”
洛薩笑著應道。
權臣跟明君似乎總是對立的,但洛薩始終覺得,就算他沒有選擇進軍埃及,在那兒建立起自己的統治,而是留在耶路撒冷王國內,鮑德溫四世依舊會支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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