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帶她就是來擋酒的(1 / 1)

攀高枝 四月十二 1135 字 1個月前

厲淵把酒杯推了回去,他淡淡搖頭。

“下午還有工作要忙,我不喜歡喝酒。”

江凜笑容多了幾分意義深長,“隻是一杯酒而已。”

宋喜微微垂眸。

厲淵的確不喜歡喝酒,但那天下午他是怎麼帶走她的?

她記憶斷片了,記不起來太多了。

陳落薇在一邊幫腔,“是啊,厲總。”

“隻是一杯酒而已,應該不會影響你工作。大家難得碰到了,聚一下應該也沒有什麼吧?”

“還是說……”陳落薇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宋秘書不喜歡厲總喝酒?是宋秘書——”

這分明就是在說是宋喜不讓他喝,惡意揣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宋喜其實挺煩的。

她直接就端過了那一杯紅酒,一飲而儘。

“厲總的確不喜歡喝酒,我來代勞。”

宋喜這個身體情況,其實根本就不能喝酒。

但是她見不得江凜這麼咄咄逼人,就算厲淵有修養,有風度,那也不是被為難的理由。

而且,這是因為她而起的。

江凜隻是看不慣她,連帶著和她接觸的那些人,他也看不慣。

宋喜眉眼細長,笑容明媚,“夠了嗎?”

江凜放下酒杯,俊美深沉的臉上看不出來喜怒。

他隻是說了一句,“看來厲總和宋秘書的關係不淺,到了酒都能代喝的地步了。”

“宋秘書是厲總什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瑞和集團的人呢,負責為他擋酒。”

江凜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也沒有蘊含什麼情緒,但聽上去確實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氛圍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氣息。

而厲淵蹙起的眉頭,也在此刻慢慢舒展開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宋喜,厲淵聲線平淡。

“江總說笑了,不過宋秘書這樣的能人,瑞和集團若是真的能挖牆腳,那也是瑞和的緣分。”

宋喜放下酒杯,不去搭腔了,她覺得江凜這樣的行為也很幼稚。

厲淵語調含笑,豐神俊朗的臉上滿是深意。

“宋小姐,如果真的哪天要離職了,一定要第一個告訴瑞和。”

“瑞和歡迎你的加入。”

宋喜對上他深沉帶笑的幽暗瞳孔,心臟猛地漏掉了一拍。

她微怔。

“厲總彆開玩笑了。”

話題到此結束,宋喜就這樣結束了話題,但她忽然有幾分不敢看厲淵的眼。

厲淵的眼靜若寒潭,可她方才卻感受到了熾熱。

那是冰山下的火種。

她總覺得,厲淵不是開玩笑的。

因為他的眼神格外認真。

但她這破碎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也沒打算還要繼續上班,年後就不乾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是和諧,勉強結束了。

飯後。

江凜帶著陳落薇先走了,宋喜去了一趟洗手間過來就準備去結賬。

結果她去買單的時候,前台告訴她,已經有人買單了。

宋喜幾乎都不用想,肯定是厲淵結賬的。

宋喜過去找他,眉心擰起,“說好是我請你吃飯的。”

厲淵睫毛落了一下,端起水抿一口。

他淡聲。

“誰請都是一樣的。”

“下次你再請我。”

這一刻,宋喜忽然覺得,厲淵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拮據。

他卻什麼都沒有說,淡如流雲清風。

她不是不舍得花錢,是那都是她留給蔣丞的救命錢。

蔣丞還要學拉小提琴,以後還要有一個謀生的技能。

她死了也就是死了……

蔣丞沒有人管。

……

團年活動,宋喜安排集團裡的員工分兩批。

第一批的活動是在帝都的楓水灣溫泉莊園。

江凜作為總裁,自然是要去的。

江氏很大氣,團年宴給的預算也很足。

所以宋喜選擇了高檔一點的地方。

團年宴就是在溫泉莊園裡休息兩天,是利用了周末的時間,由公司負責所有的開支。

因為宋喜是江凜的秘書,所有活動都是她對接的,這也就意味著她要跟著江凜參加兩場年會。

但是年會可以帶家屬,宋喜也打算把蔣丞帶上。

蔣丞總憋在山水居也不是辦法。

陳落薇參加的是第二批年會,所以,星期五一下班,宋喜就坐上了江凜的車,去溫泉莊園那邊。

本來她是打算和公司裡的人坐大巴車過去的,但這次江凜隻帶了她這個秘書。

她是去工作的。

她隻能坐他的車。

一上車,陳落薇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凜倒也毫不避諱,接聽了視頻電話。

宋喜坐在後排座上,

陳落薇像個女朋友一樣,貼心囑咐他。

“師兄,你要少喝一點酒知道嗎?不然你總說你頭疼。”

江凜安撫了一下她,低沉磁性的聲音很喑啞。

“放心。”

“不是帶了宋喜去麼?有她在,哪裡還輪得到我喝酒?”

宋喜就當自己沒聽到,手指尖慢慢地掐緊。

他說叫她去工作,其實就是擋酒。

他們沒說幾句話就掛了,宋喜捏了捏眉心。

“不高興了?”開車的江凜從後視鏡裡看著她,他眉心帶著幾分玩味。

宋喜呼吸停了停。

“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你誤會了。”宋喜聲音平穩。

“讓你去擋酒,你生氣了?”

江凜眸子又冷了幾分。

宋喜和他對視。

“所以,這就是你不帶陳落薇的理由嗎?”她垂下眼,毫無情緒地問。

他抿唇,笑了一下。

“她是女朋友,還是未來的妻子,當然要好好嗬護起來。”

“喝酒對女孩子身體不好。”

言下之意。

她就是他的玩物。

她的七年,一文不值。

宋喜體內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動,冷卻了下來。

她想笑,就這麼笑了出來,聲音有些變調。

“所以我就是你的工具,是你的玩物?”

“我說過和你是認真的麼?”他把問題拋給她了。

此刻,他眉宇之間堆積著的都是戾氣和不耐。

宋喜不說話了,呼吸慢慢地緩下來。

過了很久,她啞著喉嚨,“哦。”

無儘的心酸和落寞席卷了她。

她仿佛站在空曠的荒野,任由天上地下的冷箭襲來。

躲無可躲。

是的,他沒有說過認真,他們的開始就是那一份賣身合同。

是她自作多情。

在他眼裡,她就是出來賣的那個。

陳落薇是用來保護的,她是用來踐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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