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秘書!”
朱姐他們都嚇壞了。
宋喜巋然不動,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手中的水果刀又開始淌血。
她臉色慘白,渙散的瞳孔仍舊盯著江凜。
她聽到自己沙啞平靜的聲音。
“對不起。”
“我代蔣丞賠罪。”
呼吸不穩,她每說一個字,胸口的疼痛就開始加劇。
蔣丞不顧桎梏,憤怒的掙紮大吼。
“姐姐!”
宋喜眼淚還是湧了出來,卑微的哀求。
“對不起,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
她淚如雨下,“那我求你,看在我心臟曾經為你挨過一刀的份上,你能不能放了蔣丞?”
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她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這個時候宋喜才覺得自己多麼的可笑,多麼的荒唐。
陳落薇沒有受傷,他都要蔣丞付出代價。
可是她曾經為他擋過一刀。
他為什麼……沒有如此為她討回公道呢?
他隻是告訴她。
對方來頭很大,輕易不能動。
要她忍。
如今,她又換來了什麼呢?
他連蔣丞都不願意放過!
長久的靜默之後,宋喜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要死了。
江凜鬆開了蔣丞,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卻宛如淬毒了一般,劈開了宋喜前千瘡百孔的心臟。
“宋喜。”
“你這是跟我要回報嗎?”
“是你自己擋刀的,不是我逼你的。”
“你的樣子,真的很下作。”
淚眼模糊裡,宋喜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了,但能感受到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他不是一個喜歡被人威脅的人。
更何況,還用恩情威脅。
宋喜之前也從來不會,但是今天是沒有辦法了。
她是走投無路了。
如果不是江凜鬆口,蔣丞和她都很危險。
“滾出沁園。”
“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江凜黑眸裡爆發出如同潮水般的戾氣,陰沉又可怕。
宋喜手掌心的血依舊流個不停。
她深呼吸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擠出來一抹笑容。
“我已經提交了離職申請。”
“方便的話,麻煩江總儘快簽字。”
此話一出,眾人都很意外。
江凜瞳孔閃爍了一下,身上的冷意更深更重。
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宋喜不顧疼痛,拉扯著失了魂一樣的蔣丞離開了沁園。
無法抑製的酸楚和疼痛幾乎撐破了她的五臟六腑,身體痛得不受控製地發抖。
她知道。
她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江凜最討厭的事情她都做了。
她不想用救命之恩要求他的,她隻是沒有辦法了。
她也不想這樣的。
宋喜又想,這樣離開了也好。
可是蔣丞回來了。
她又該怎麼辦呢?
宋喜隻能把蔣丞帶回山水居,她手受傷了,隻是去藥店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在急著安全好蔣丞。
蔣丞惹出麻煩,她不怪他。
她必須要這樣做。
因為啊。
在七年前,她被送入監獄裡的時候。
是這個曾經帶給她無數噩夢的蔣家人,蔣丞他沒有放棄她。
他在蔣家跪了一天一夜,求他們幫幫她。
他不曾經放棄過她,她也不會。
哪怕是,她已經不是蔣家的人,和蔣家決裂,她也不會不管蔣丞的。
她這些年在這裡的工資不低,但是每個月有三分之二都是寄到了國外去的。
國外治病的費用也高,更何況蔣丞還要上學,還要人照顧他。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蔣丞抱頭痛哭。
宋喜安慰他,“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沒事,這不關你的事,但是你要記住,以後要記得吃藥,不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更不能傷人。”
“姐姐能救你這一次,下一次呢?”
宋喜苦口婆心的道。
蔣丞在蔣家發瘋,蔣家的人再怎麼樣也是他的親人,不會趕儘殺絕。
但是,江凜不一樣。
江凜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陳落薇。
蔣丞還是痛哭流涕,“姐姐。”
“為什麼江凜傷害你?欺騙你?”
“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他對你很好嗎?”
精神正常的時候,蔣丞是一個正常人。
但他的精神問題,其實也不算太嚴重。
“一切都過去,我們隻是……因為各自有了喜歡的人,不合適了,所以我才分開了。”她垂下眼,想了想。
隻有這樣的理由才會讓蔣丞的恨意少一點。
她很怕,怕蔣丞再次為了她,去找江凜他們的麻煩。
姐弟兩人一起吃了頓飯,安頓好了蔣丞,宋喜給他吃了精神類的藥物,就讓他去臥室裡休息了。
她這幾天都要睡沙發了。
她租房子是一個一套一的,蔣丞情況不好,睡沙發顯然也不合適。
這個周末對宋喜來說,真的是驚天動地的。
但是到了周一,她還是要去上班。
畢竟,這不是工傷,而是自殘。
她怕江凜不高興,帶著傷上班去了。
秘書處的人周末都在沁園聚餐,所以恰好看到了那一場鬨劇。
他們看宋喜的眼神很莫名。
大約是聽說宋喜曾經為江凜擋刀子的事。
陳落薇的工位在總裁辦那邊。
有事才來秘書處找她們。
宋喜一來,陳落薇就找了過來。
“宋秘書,師兄讓你準備一下參加周氏地產舉辦的商業晚宴。”
“嗯。”宋喜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淡然無波的。
雖說遞交了離職申請,但是,沒有離職之前該做的工作還是繼續做。
她以前處理的業務太多了,現在一時半會也交接不了。
商業晚宴陳落薇沒有經驗,她認識的人更多,這也是為什麼江凜選擇帶她的原因。
宋喜一點不覺得意外。
不過想到和周氏地產的那份合作合同,她又開始頭疼。
這個合同不重新簽署,她要賠一千萬。
她賠不起。
周重山那邊的態度上次她已經看到了,是想睡她。
她要另辟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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