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不知道是誰送自己來醫院的,護士那邊告訴她,說是一位很年輕的男士,是一位好心人,交了一周的住院費,隨後就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留下來。
宋喜暫時也就沒做他想了,先在醫院裡治療,額頭的口子摔得有些長,最後還縫了幾針。
她一看手機,微信和電話還是沒有江凜的回信。
宋喜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辭職了?為江凜工作了七年,按理說應該可以拿到一筆賠償。
宋喜沒有找護工,第二天好點了,她自己出去買早飯。
住院部樓下,人流如織。
宋喜提著早飯,和一群人就這麼對上。
那一瞬間,宋喜仿佛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
大腦在這一刻空白,她耳畔響起了顧寶意尖銳的聲音。
“伯母,那賤人在這裡!”
顧寶意今天是有備而來,微微挺起孕肚,手上挽著一位貴婦人的手臂,此刻正惡狠狠地看著她。
這貴婦人,宋喜也很熟悉。
江鶴之的親生母親,江鶴之之前為了她不願意回江家,和孤兒院的人割裂,這讓端莊修養極好的江夫人暴怒,幾乎是視宋喜和孤兒院的人為眼中釘。
江夫人麵容姣好,上了年歲但是保養得宜,看起來優雅又端莊。
江夫人眼底裡殺氣騰騰,上前一步。
宋喜心下一緊,隨後後退。
江夫人想動手,但沒扇到她,冷怒道:“宋喜,你還真的是下賤啊。”
“鶴之都忘了你了,你還往他身上倒貼?怎麼?江凜不要你這隻破鞋了,你又想來找惹我兒子?”
住院部樓下人太多了,她們的怒罵聲讓周圍對她們投來異樣的眼神。
宋喜垂目,沒什麼情緒的說:“江夫人,顧小姐。”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
顧寶意沉不住氣了,聲音很大。
“我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你生病了為什麼要我未婚夫送你來醫院?你這麼不知道檢點?你不知道他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賤人!”
聽到這裡宋喜才回過神來,昨天在商業街低血糖昏迷,原來送她來醫院的人居然是江鶴之?
她昏迷前看到的身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他?
一時間,宋喜心裡五味陳雜。
“怎麼?你說不出話了吧?我警告你,我兒子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江夫人看她那張豔若桃花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可是不會忘記,自己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兒子,為了這個病怏怏的女人,一次次的威脅自己,和自己斷絕關係。
揚言不繼承江家的一切,也要陪著宋喜同生共死,風雨同舟。
她捧在手掌心的兒子,為了給這賤人治病,居然去賣腎!
江夫人想到以前的宋如念,腦袋就一陣陣的疼。
她對宋喜的怨氣更深了,拿著包就往宋喜身上招呼去。
“江夫人,請你自重。”她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眼神冷下去,“我和江鶴之沒有任何關係。”
“最好是像你說的這樣,如果你敢陽奉陰違,在他麵前說什麼,我撕破你的臉。”
江夫人情緒很激動,比顧寶意還憤怒。
因為江夫人最怕的就是江鶴之為了宋喜和自己對抗。
好不容易現在有了個聽話的兒子,她這顆心才踏實啊。
宋喜垂下眼睫毛,薄唇抿緊。
手裡的袋子一瞬間變得千斤重,好似灌鉛了。
“寶意,我們走,諒她也不敢和我們雞蛋碰石頭。”
江夫人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壓迫性格外濃重。
顧寶意經過她身邊,嘴角扯了一下,用力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宋喜一個趔趄,整個人直接往一邊跌去,幸好有人扶了她一把。
“宋秘書,你怎麼樣?”
在她恍惚的時候,又是一道清冷微啞的嗓音劃過空氣。
很熟悉。
她站穩了身體,往聲源看過去。
厲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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