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閉上了眼睛。
白家之事，如今真不需要再多想。
無論白子做再多的事，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白澤給她先祖的東西，最佳得到東西的時間地點，便是鎖妖塔塔頂魔王出世那一刻。
白子既然也看到了那個未來，看到她的死劫，他應該已經布局，為了那場“千年之約”的到來。
餘林湫和顧靈均以及青雲宗弟子來到崩裂海岸之後的山林，看到陸朝坐在樹枝上，背靠著樹乾，雙眸輕合，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們相視一看，來到了樹下。
“師祖。”餘林湫抱拳。
青雲宗弟子們紛紛行禮。
“是特意跑來見我？為了什麼？”陸朝平靜詢問。
呃……
餘林湫想辯解，聽聞師祖在此，前來拜見理所當然。
這些話，他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他來，確實有事。
“師祖可聽說過一個叫玄殤的妖？”餘林湫問。
一個名字，行歌轉身看過來。
陸朝睜開了眼睛。
玄殤已經死了，還能在人間掀起風浪？
還是說……
冷意落在攝魂鼎上，赤華趕緊解釋，“玄殤肯定是死了，玄殤要沒死，我也不敢跟著你啊。”
開什麼玩笑！
她幫玄殤留下一縷殘魂，讓他還活著，這件事又瞞不住。
小仙人知道那天，她的殘魂和玄殤的殘魂一起灰飛煙滅，這種虧本的買賣，她可不乾。
“他怎麼了？”陸朝移開視線，又問。
赤華的話，不無道理。
“聽說這個叫玄殤妖怪的一群舊部，從萬裡寒川集結，趕往冰原，說要……殺了師祖，為玄殤報仇，還放言要用師祖的血和魂魄複活玄殤。”餘林湫說完，眉頭緊鎖。
他都沒聽說過什麼叫玄殤的。
前輩們留下的記載中，當初妖王和四大護法的隊伍裡，也沒聽說過一個叫玄殤的妖怪。
他們得到消息之時，九州還找不到師祖的蹤跡。
最近他聽到師祖在這現身，匆匆忙忙禦劍趕過來了，想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師祖。
顧靈均在旁邊聽到“玄殤”兩個字，立即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關於他的事。
“萬裡寒川的妖族之首？曾經是人族，後修煉成妖，不是說他千年前就已經去了魔界？”顧靈均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她也不明白，去了魔界千年的妖，怎麼在萬裡寒川還有根基？又怎麼被陸朝所殺？
“還有這事？”餘林湫詫異。
他特意問過大師兄，大師兄說他也沒聽說過“玄殤”這個名字啊。
“他很早之前就去了魔界，在人間的記錄也不多，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也正常。”顧靈均擺了擺手。
她知道這些，也就是比他們活久了一些，見過一些前輩，聽說了一二。
“顧如君去冰原是為了攔下他們踏入雷州？”顧靈均又問。
餘林湫輕輕點頭。
“嗯。”不然有夏家坐鎮的雷州也不用三師兄特地趕過去。
顧靈均和餘林湫說著玄殤來曆，陸朝問著赤華那句“用她的血和魂魄複活玄殤”這件事的真假。
“不可能，他都魂飛魄散了，藏在他肉體中的玄幽魔訣和他一起化作塵埃，怎麼可能還能活。”赤華想也不想回答。
死透透的那種。
玄幽魔訣再厲害，也不能肉體消散，魂飛魄散還能活吧？
要真是這樣，上一任魔尊死後，也早該複活過來。
可詭地隻有上一任魔尊力量之下，重新形成的魔族，不是一個，是一群。
這群魔族和上一任魔尊沒有一點關係，他們也沒有玄幽魔訣，和魔界彆的地方魔氣中成形的魔族一樣。
“陸朝，如果玄殤那樣都能活過來，我也不用苦苦求一個複活的方法和機會。”赤華的語氣第一次這麼嚴肅。
陸朝應了一句，“嗯。”
赤華腦袋一卡：？
嗯？
就這樣？
她以為自己還要多說點什麼，小仙人才會相信來著。
陸朝又想到了白子出現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川之地，冷的不行。
“他們有可能是在引我去冰原。”
白子的出現，又或是萬裡寒川的妖族這麼大動靜，都像是為了把她引去冰原。
“既知道是請君入甕，你還去？”赤華也覺得這些妖族這麼大動靜，有點不對勁。
事情都還沒做，旗幟和口號先打出來，人間皆知。
陸朝沒有說話，思緒轉的飛快。
“師祖？”
餘林湫叫了好幾聲，陸朝沒理，他的聲音大了一些。
顧靈均好奇陸朝在想什麼？
她已經成仙，知道的事應該會比他們來的多。
玄殤，也不是多有名的妖道。
陸朝看向他。
“你是想讓我去冰原？”她問。
餘林湫馬上回答，“我們是想請師祖回山，師祖在青雲宗，妖族就是想要找你報仇，那也沒辦法。”
大師兄的意思是讓離塵去。
陸朝拒絕，“我還不用你們保護。”
回青蓮山？
現在還太早了。
餘林湫緊張，“師祖要去？那我要跟師祖一起！”
不能放任那麼大一群妖族入九州地界。
“我也去。”顧靈均馬上接話。
青雲宗弟子目光堅定，他們也去！
陸朝看向顧靈均。
顧靈均說著她知道的往事，“三百年前那一戰後不久，有一波妖族想要從萬裡寒川踏入九州，那時是被仙門仙人攔回去了。
很有可能找陸師祖隻是噱頭，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一個踏入九州的理由，如此，仙族也不能阻攔。”
餘林湫若有所思，他聽說過這件事。
陸朝挑眉。
這是白狐當年說過的事。
等等。
她似乎知道萬裡寒川的妖族為什麼要打著複活玄殤的旗幟，踏入九州了。
一個理所應當的理由。
殘影閃過，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陰暗處，山林中的冷意蔓延開來，周圍的生靈都紛紛退避。
熟悉的氣息飄來，陸朝扭頭看去。
看到樹蔭下的身影，陸朝開口，“你們等會。”
話落，陸朝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麵前。
餘林湫和顧靈均四處張望，看到陸朝殘影飛進不遠處的樹林中，因為好奇二人伸長了脖子，多看了幾眼。
師祖麵前的那位姑娘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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