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均長長呼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
她沒說陸朝壞話。
視線掃過望宗城，顧靈均很快確定了舞墨的位置，找了過去。
地下，行歌魔力凝聚，衝擊封印和束縛。
陸朝也不阻止她，就這麼看著她那無用的掙紮。
感覺到陸朝視線注視，行歌動作一僵，抬眸對上陸朝的視線。
“小姑娘既已成仙，何必管人間之事？”行歌依然笑得嫵媚，隻是聲音沒有之前的調笑和輕蔑。
陸朝輕而易舉鎮壓了她，她在那股力量支持下，也掙脫不了陸朝的掌控，行歌也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陸朝的實力。
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小姑娘，不是她和舞墨能夠招惹的。
陸朝嘲諷一笑，“你一個魔族，我這麼做，不是在斬妖除魔，維護三界正道？”
螻蟻尚且有求生之欲，行歌那些話，不過也是想活著。
但！
她不可能再活。
行歌聽完陸朝帶著諷刺的話，愣住。
她真想維護三界正道，第一次就能做，不必等到現在才來做這些？
魔力閃過，攝魂鼎來到陸朝身旁。
“找我乾嘛？”
行歌看到那渾身魔氣包圍住的攝魂鼎突然出現在陸朝身旁，好似她隨身的法器，不禁又抬眸看了看頭上倒懸的殺劍。
她的表情一點點變得難以置信。
這就是“三界正道”？
三界正道，能讓一件這麼強魔氣的魔族法寶跟在身邊？
“她長得不錯，你說留下來，給你做個鼎座如何？”陸朝瞥了一眼攝魂鼎。
陸朝是傳音給赤華，行歌聽不到她們的對話。
赤華一下明白了，“你想讓我把她變成魔奴？”
“動手吧。”陸朝不是在征求赤華的意見，就是通知她一聲。
“有這麼叫魔辦事的？”她都還沒答應。
“做不做吧。”
赤華歎氣，“做。”
她是小祖宗。
能不做嗎？
“交給你。”陸朝放下手。
沒了陸朝的壓製，行歌馬上抓住機會，衝破了封印。
“嗯。”赤華應了一句。
“下手狠點，我不希望她太輕鬆。”陸朝特意交代。
“知道了。”
赤華飛向行歌。
狠點。
那沒問題。
攝魂鼎擊碎了封印，行歌身上沒有封印的禁錮，她心中大喜，拔腿就跑。
她自由了！
“你想去哪？”
攝魂鼎中傳出赤華的聲音，冷酷又危險，下一秒，行歌的身體被攝魂鼎禁錮住，她再難踏出一步。
行歌臉上的喜悅僵硬住，她緩緩抬頭看向雙眸含笑看著自己的陸朝。
陸朝雙手負在身後，完全沒有動手的打算，看她衝破出封印，她也一點都不意外。
小姑娘知道封印會破！
陸朝看著行歌恐懼的樣子，走到一旁坐著，姿態慵懶。
既然要烙下魔奴印，她當然要從封印下麵出來，不然也不好動手啊。
這時，攝魂鼎魔光大作，完全罩住了行歌。
緊接著——
“啊！！！”
慘烈的聲音在地下傳開，撕心裂肺，好似馬上就要魂飛魄散！
地上，顧靈均剛找到舞墨，地下動靜傳來，眉頭緊鎖。
封印破了！
陸姑娘也沒壓住？
等等。
顧靈均環顧一圈，望宗城沒有倒塌？
天門宗留下來的手劄上不是說，望宗城之下的封印和整座城息息相關，封印破，城池也會倒塌。
此刻封印應該是破了，城沒事？
“顧靈均？”
舞墨看到顧靈均，露出的雙眼中閃過興奮。
沒了顧靈均看守封印，他想，行歌應該很快能破開封印。
等等！
陸朝呢？
舞墨沒看到陸朝，心中又生出一些不安。
“魔頭！”顧靈均怒喝一聲，提劍過來。
舞墨轉身就走。
陸朝沒有出現，那他就逼陸朝出現。
望宗城夷為平地，陸朝總該顧不上行歌。
隻要陸朝離開地下，行歌也就有了逃走的機會。
顧靈均追上舞墨。
望宗城沒有出現倒塌跡象，陸姑娘也沒出現，想來封印被破開，行歌也沒能逃走，既如此……
地下，行歌魂魄在肉體中，被強行攪亂，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甚，如今連靈魂都是驚嚇恐懼的。
不！
她不能束手就擒！
行歌到這一刻，還想著逃走。
陸朝看出了她的想法，她也隻能是想一想而已，都還沒能做出什麼行動，之前懸掛在她頭頂的飲血，捅進了她的胸口。
行歌痛苦的嘶吼聲在地下回蕩，顯得更加慘烈。
魔力從攝魂鼎中傾斜而下，牢牢將行歌鎖定，她就像是被施法定住了身體，半點都動彈不得。
“她逃不掉的。”赤華不滿。
小看了她不是。
都被她攝魂鼎鎖住，還能跑到哪去？
陸朝也沒收劍。
“我想她更痛苦一些。”她說的冷漠。
赤華：……
可怕的小仙人。
“聽蘇葉說，魔奴是可以保持自己理智的。”陸朝看著攝魂鼎下掙紮的魂魄。
赤華如今能不能做到？
“小祖宗，那是魔尊。”她如果有魔尊的修為，還會死嗎？
陸朝無聲挑眉。
想到浮沉海那些魔奴，也明白對赤華要求不能太高。
“我等會會抽走她一部分魂魄放進攝魂鼎，接著你按照我告訴你的方法，聚魔奴之印，打入她缺失的那塊魂魄之中，就差不多了。”
她的魔奴印，挺簡單的。
倒也不是魔尊的多複雜，她那次偷偷看到，還是沒學全。
重明鳥調侃，“玄幽魔訣的弱點你說了，現在連魔奴之印都要教，你這以後即便複活過來，一切也要重新開始吧？”
否則赤華就有太多弱點在陸朝手裡了。
赤華語氣涼涼，“我就是複活，也不會和她為敵的。”
知道了小仙人不一般，還記仇又小氣，她又不是找死。
重明鳥笑出了聲。
“最多躲著，再不見我。”這才是赤華會做的事。
赤華：……
還是不能相處太久。
小仙人越來越了解她了。
這些話，他們都是私聊。
隨著時間過去，行歌的魔魂被分裂出來，一點點被攝魂鼎吸走。
陸朝見狀，從重名鳥那取出一縷魔力，按照赤華的方法凝聚魔印。
“第一次失敗沒關係，你是仙人，操控魔力不是那麼順當，多幾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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