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斬破夜空，刹那間，無數星辰之光隨著劍氣在空中蔓延開來。
星辰在夜間綻放，美得無與倫比！
“轟——”
星宿暫時劈開石山聚集的白霧。
“快出來！”莫離塵開口。
聽到莫離塵的聲音，陸朝抬頭，頭頂還是白霧厚重，一點變化都沒有，往哪出去？
“看來這陣要在裡麵破。”陸朝若有所思。
莫離塵這一劍，是想破陣。
阿月的事再說。
陸朝先出來最關鍵。
陸朝淡然。
不是她相信莫離塵不會拿劍劈她，是她置身陣中，莫離塵連她具體在哪都無法確定，彆說傷她。
真到生死相對，陸朝會毫不猶豫砍死他。
莫離塵見陸朝沒現身，也明白在外麵沒辦法破陣。
他收起星宿，飛了下去。
不過再走一次罷了。
莫離塵落入陣中，反而能準確確定陸朝的位置，他飛了過去。
莫離塵一身白衣穿過層層迷霧，陸朝冷漠看著他落到麵前。
雖然許多年沒見，但莫離塵沒有一點變化，他冷漠孤傲的樣子，依然是人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冰山之蓮，謫仙臨世。
偶爾展露出的鋒芒，又好似衝破寒冰的曦光，會讓人覺得溫暖，能給所有置身絕望中的人帶來生的希望。
“怎麼，你也想死？”陸朝沒給他好臉色。
哪怕那個未來還沒發生，她也不會給莫離塵機會再做她看到的那些事。
可她看到了那個未來。
莫離塵一劍捅進她身體，莫離塵挖出她的靈根……
種種未來一一浮現在眼前，她就想殺了他。
“師叔祖，浮沉山脈附近的修仙者，君師兄已經去傳消息了，他們很快會離開，不能再到這。
眼下隻有你我在此陣，也算有照應，我不會拖累你。”莫離塵說這話，既自信又傲氣。
他也有自信傲氣的資本。
入陣才能破陣，他毫不猶豫選擇入陣。
“分開走。”陸朝拒絕了莫離塵。
她心眼也小，她要是沒忍住當場召出飲血，想一劍捅死他……
她的傷不支持她這麼做。
該死！
“這裡是浮沉山脈其中一座山峰，名曰扶，九州也叫它扶山，想來會在這布陣的妖是扶山五怪，他們在扶山修煉數千年，在妖族實力亦是不俗，各方妖族害怕他們，平常也不願意靠近扶山。
扶山之中的妖也有不少，有扶山五怪在此，扶山的妖倒是比外界安穩許多。”
莫離塵開始跟陸朝說正事。
陸朝聽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殺意。
破陣離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和莫離塵在妖族麵前鬨起來，最後讓妖族得利……
陸朝往前走，拉她和莫離塵之間的距離。
她怕忍不住殺心。
莫離塵清楚陸朝的排斥，選擇繼續說：“扶山五怪修為不低，當初仙門找過他們一次，不知為何沒有除掉他們，他們五個一直待在扶山。”
他們需要先出去。
“仙門也沒殺了他們。”仙門還來過？
沒有除掉，那就有多種可能。
一，扶山是他們的老巢，山裡一鑽，跑了。
二，仙門和扶山五怪談好了什麼事，放過了他們。
“扶山畢竟是他們老巢，可能是他們自己跑了，鑽進了山林，仙門也沒抓住他們。
扶山五怪分彆是霧妖，石妖，槐樹妖以及鬼靈和山怪，他們生在此山，長在此山，這麼大一座扶山，除非是把扶山夷為平地，不然……真除不掉。”
莫離塵說得認真。
他們能做的是破開迷陣離開此地。
陸朝聽完以後，她視線掃過四周，召出飲血，提劍往前劈了過去。
濃霧被一劍避開，清晰的世界出現在眼前，又瞬間消失。
準備往前走的陸朝：……
莫離塵看陸朝一劍劈開霧妖層層包圍住他們的霧氣，心中不由歎息一句，他如今的確不如陸朝。
“我來為師祖開路。”莫離塵走到前麵。
陸朝想到了那隻消失的白狐，跟了上去。
不是陸朝想和莫離塵一起走，眼前石山隻有這一條路。
走了一段距離，莫離塵倒是沒有像白狐那樣，走幾步就不見了。
陸朝有仙力護體，莫離塵也有半仙之力，莫離塵一邊走一邊驅散濃霧，白霧倒也靠近不了他們。
莫離塵心中思緒萬千。
這麼多年過去，陸朝也不是當年的陸朝，她如今已經是仙人。
輩分也好。
實力也罷。
陸朝都在他之上，尊一聲師祖，他已經能夠接受。
當年，他是真的憤怒過。
現在。
莫離塵不知道陸朝怎麼就成仙了，九州也沒出現過成仙的雷劫和異象，隻差半步成仙的他，是能感覺出來陸朝和他的不同。
那是真正的仙人之力。
剛才陸朝和莫離塵說白月謠這件事，如果是當年的陸朝說，莫離塵是不會相信的，大概想都不想就會嗬斥她胡亂造謠、無事生非。
如今他會考慮話裡的真實性，他也會自行求證。
不是莫離塵變了。
是陸朝變強了。
因為陸朝足夠強，莫離塵把陸朝放在一個同等的位置，不，是一個比他更高的位置。
莫離塵才去考慮陸朝所說的這些話，它的真實性、可能性。
陸朝如今的強大，以及陸朝以後要走的路，即便是曾經九州第一的莫離塵也望塵莫及。
一切的一切，都讓莫離塵不得不承認、接受。
濃霧變化出一個人形出現在他們麵前，陸朝停住。
霧妖。
霧中的靈氣，還挺是驚人。
霧中靈氣更是似有似無纏繞在陸朝身旁。
陸朝感受到靈氣，心中疑惑。
“莫離塵？”對方認出了莫離塵。
又是他！
“扶山霧妖。”莫離塵也認出了她。
麵前霧氣形成的人形身影也隨之散去，滾滾濃霧繼續往陸朝和莫離塵靠攏。
陸朝麵無表情，抬手就是一劍。
濃霧被一劍劈開，霧妖的身影消失在麵前。
“小姑娘年紀輕輕，脾氣可真不好。”濃霧中，是霧妖調侃的聲音。
被陸朝劈開的霧氣還想再次聚攏，陸朝鬆開飲血，飲血飛了出去。
飲血在地下冰層封印了多年，也吸收過一些萬年寒冰的力量，它飛出去的一瞬，白霧凝結成冰沙掉落。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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