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大點，讓眼淚飽滿一點。”
陸朝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裡抓著鎖妖繩的另外一端，另一隻手托腮。
南熠一雙眼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氣的。
他這紅彤彤瞪人的模樣，怎麼說呢，那才是真的楚楚可憐，惹人憐愛，讓人……想繼續蹂躪蹂躪。
南熠瞪著大大的眼睛，然後大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
淚珠滾落的刹那，變成了一顆圓潤飽滿的珍珠，珍珠掉落，被靈力接著。
靈力托著珍珠，輕輕放到陸朝腿上放著的袋子裡。
這裡麵……已經有小半袋珍珠了。
“混蛋！”
南熠咬牙切齒。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修仙者？
陸朝不在意打了個哈欠，“妖都像你這麼善變，給你買衣服的時候說我人好，如今又說我是混蛋？”
南熠磨牙，“人果然卑鄙無恥！”
居然暗算他！
陸朝譏笑，“你能這麼大反應，證明你對人不夠了解。”
晶瑩的眼淚又一顆滾落，化作圓潤的珍珠飛進陸朝口袋。
南熠閉眼，視死如歸，“你要不還是殺了我！”
他不做奴隸！
“隻是一顆忘川淚，要不了你的命。”要幾顆眼淚罷了。
南熠閉眼不理。
陸朝拽了拽繩子，“睜眼，不然珍珠都不飽滿了，賣不到好價錢，你應該也想多吃幾頓好的吧？”
她之前在書裡看到過，說鮫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那本怪談也有對鮫人淚的描述。
剛好遇到一隻鮫人，這不得發筆財。
雖說鮫人渾身上下都是寶，但她也隻要這最容易的鮫人淚，又不是要拔他鱗片。
忘川淚，俗稱頂級催淚丸。
哭會就好了。
南熠睜眼，紅通通的雙眼露出些許期盼，“你這話的意思要分我錢？”
在人間遊走，特彆需要錢來著。
他體會過！
陸朝：……
這家夥變臉速度太快。
“給我分錢，我可以多給你幾顆。”說著，南熠眨了眨眼睛，兩顆大珍珠掉下來。
陸朝：……
他可真能屈能伸。
“可以。”陸朝點頭。
“好。”南熠開心笑了，接下來他非常配合。
陸朝怕他缺水，叫人在外間準備了洗澡桶，裝了大半桶，送水的離開後，房門關上，她隨手施法把南熠扔進了水桶裡。
南熠遇水變回了鮫人形態，彆有一番美感。
“我已經施法，也在你這設下結界，不會被外人發現。”
說著，陸朝走進臥室。
鎖妖繩沒撤，臥室的門也沒關。
陸朝走到床榻盤腿坐下，雙眼輕合，經脈靈力運轉，她身上靈力立即散發碧綠色光芒，純粹而又清新。
昨晚剛突破心境，陸朝還來不及調整穩固體內靈力，觀眠就來了，還順便發現一隻大鮫人。
忙活了大半天，現在才來得及調理調理自己。
南熠懶洋洋靠著水桶，眼淚雖然還在一顆一顆掉，但他在水裡還算舒服，一雙眼睛也不紅了。
南熠感受到空氣中靈力飄動，他往臥室看去。
他這個方向，看不到臥室裡的陸朝。
淡淡碧綠靈光散發光輝延伸到麵前，南熠緩緩伸手，白皙且修長的手指穿過麵前靈氣。
這靈力，竟如此至純空靈。
靈力淡淡光輝散發，南熠在水桶裡也是無聊，視線追隨著飄逸的靈力波光。
房間角落邊上一盆綠植儘管日日都有人管，由於沒有陽光沐浴，整棵綠植變得暗淡，當陸朝帶動的靈氣碰觸過的乾枯葉子一瞬，整棵綠植呈現出再生之機。
南熠見到，瞳孔震了震。
她居然能給生靈帶來一縷生機，莫非……她真是仙族？
不對！
那天她使用的招式，確實是那人的劍法沒錯，他怎麼會有一個仙族的徒弟？
怎麼……怎麼不會呢？
南熠神色凝重。
他本是那人的徒弟！
這姑娘昨晚突破的並不是修為之力，那至極純白的力量很恐怖。
哪怕他在水裡，依舊能夠感受到那力量帶來的致命威脅。
仿佛隻要那道白光輕輕一掃，他就會灰飛煙滅！
林中的靈氣本是他所掌控，卻因為她那古怪的功法，才會被她吸收了大半之後，不受他的控製，全部供養給了她。
若如他之前猜測那般，一切都說的過去。
翌日——
陸朝調息了一天，南熠也哭了一天，水桶裡鋪了一層珍珠。
等他從水裡出來，擦乾身上的水，魚尾又變成了雙腿，他抓過旁邊的衣服，穿得隨意。
陸朝施法，所有的珍珠全都飛了出來，足足有一大箱子。
“多分我點。”南熠湊過來，一臉認真。
陸朝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他沒功勞也有苦勞。
南熠心滿意足點了點頭，“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那個跟妖族‘勾結’的仙修？”
“等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陸朝把東西收起來，放進小空間，走到旁邊坐下，等著南熠說。
南熠走到她旁邊位置坐下，很是隨意。
“我不知道啊。”這幾個字他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不知道？！
陸朝挑眉，眼中閃過危險。
南熠攤開雙手，“我在那片水林藏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知道這外麵發生……”
銀紫色劍氣斬碎空氣，架在南熠脖子上，隻要陸朝稍稍用力，就會斬下他的腦袋！
他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南熠身體僵硬，訕訕舉起雙手。
“我說的是我能找到那個仙修。”要找到這個人，不難的。
陸朝沒收劍，“走。”
被城外的妖盯上，陸朝也著急離開。
京都各個城門關閉，還布了陣，要離開隻能讓司天監開門了。
“走就走嘛。”南熠起身。
陸朝看南熠鬆鬆垮垮的衣服，似乎隨便一扯……這麼走出去，仙修是不會引來，彆的不好說。
“穿好衣服。”
南熠小聲嘀咕，“麻煩。”
乖乖照辦。
陸朝施法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前她才收了劍。
兩個人開門出去，剛好碰到隔壁的人回房間，隻見對方看到他們，然後捂嘴曖昧一笑。
“厲害厲害。”
說完，那人關上了房門。
南熠：……
南熠臉上的精彩繽紛。
陸朝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他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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