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道友高姓大名?”
“我叫羽山,是主人最忠誠的奴仆。”
羽山扇了一下大耳朵,明亮的大眼睛,打量著荊棘叢中的張有良。
“你不要驚慌,不要想著逃跑,逃跑就會挨揍。”
“既然來了,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主人最為仁慈,你隻需要每天努力乾活,主人就會誇獎你的。”
“我每天隻需要拉磨,種地,除草,澆水,煮飯,喂鵝就可以了,主人誇我很能乾。”
“你看我這身新衣服,也是主人給我的。”
羽山說著,還轉了一圈,向張有良展示他身上那一套,極不合身的寬大衣袍。
“主人對我很好,主人的恩情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歡迎你加入蛇口山,成為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
張有良快要哭了,牛馬都沒有這麼用的,竟然還有人甘之如飴。
“你能不能先把我弄出來,然後我再幫你家主人乾活,怎麼樣?”
張有良想著,眼前這個怪人一看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先騙他把自己從荊棘叢中弄出來,然後再一刀捅死他。
“什麼叫我的主人?主人這麼好,你難道不想給主人當奴仆嗎?”
“我時常都在感恩,遇到主人是我的福分。”
“天哪,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不願意給主人當奴仆的。”
羽山睜大那一雙明亮的雙眼,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願意,我也願意,剛才是口誤。”
張有良連忙改口,心中則在狠狠地想著,等下脫困了,一定要把這個怪人全身的骨頭都打斷。
“這就對了,給主人做奴仆,一定是你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你忍著點,我幫你取刺。”
羽山說著,搬來幾根大鐵棒,將張有良身邊的一些荊棘壓到旁邊。
這樣又難免牽動荊棘,痛得張有良呲牙咧嘴,痛呼不已。
也就在此時,戰場上方傳出了二狗子的聲音。
正是二狗子騎鵝飛在天空,勸那些蛇溪村村民放下武器。
“羽山,能不能快點?”
張有良心中一陣焦急,二狗子竟然沒死,還回來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好的。”
羽山應了一聲,用一隻鐵鉗子夾住一根木刺就拔了出來,帶出一大塊血肉。
“噝……啊……痛……”
“你忍著點。”
羽山繼續用長鐵鉗夾住木刺往外拔。
這隻長鐵鉗子,是專門為鐵荊棘設計的,可以伸到裡麵,但又不會傷到自己的手。
“啊……”
張有良每拔出一根木刺,身上就會有傳來一陣劇痛,痛入心扉。
但他隻能壓抑著,輕聲吼叫。
差不多同一時間,山下的戰場也發出一陣陣慘嚎。
張有良能聽出,自己的隊伍輸了,而且是大敗……
…………
……
且說另一邊,蛇口山下的大戰,此時已經結束。
打掃戰場的事情,自有秋月和孫旺財他們負責,不用二狗子操太多心。
“小娥子,你怎麼一直都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
“狗子哥,我……”
小娥子話到嘴邊,仍然沒有足夠的勇氣說出來。
一邊是父母兄長,還有自己。
另一邊是一直對自己很好的狗子哥。
好難啊
“彆難過了,我帶你在這周邊玩玩,散散心。”
二狗子說著,就拉起小娥子的手,往蛇口山後的方向走去。
“我從縣太爺手裡換到後麵的兩座荒山,現在已經把荒山都開墾成田地了。”
“還有好幾個魚塘,裡麵都養了魚,我帶你去抓魚吧。”
二狗子帶著小娥子沿著一條小路,邊走邊說,想要安慰一下小子。
小娥子一直在猶豫糾結,仿佛心中壓了一塊千斤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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