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軍府的庭院裡,顧慎為叫屠狗出來與初南屏比武。
屠狗傷勢初愈,很高興有機會活動活動腿腳,他見識過初南屏的劍法,向來不吝於讚賞,但也很不服氣,“武功,悟性與練法當然重要,可有些東西是靠時間積累出來的,再聰明再刻苦也不可能幾年速成,小有小的衝勁,老有老的經驗。”
每當他這麼說的時候,木老頭就會鄙夷地揭他的老底兒:“你有什麼經驗?多半輩子都在閉關練功,自己瞎琢磨。”
“嘿嘿。”屠狗往往笑而不語,閉關的確得不到實戰經驗,但對修煉內功的助益卻極大,對於西域見效奇快的種種功法,他其實是持有蔑視態度的。
他走進場地,拔出刀揮了兩下,感覺很好。
庭院四周站著四十餘人,大都是胡士寧與他訓練的殺手,和崆峒派的同門弟子不同,這些人不會根據資曆與輩份而提前判斷誰勝誰負,就算屠狗比初南屏大了幾十歲,也得不到多少尊重。
木老頭更是不會忘記任何貶損他的機會,“老狗,待會輸了就說自己傷還沒好,現成的台階,我瞧你這身傷拖個兩三年沒問題。”
屠狗對木老頭的諷刺欣然笑納,一句話也沒說,反而想起幾十年前的場景,那是他第一次參加崆峒派年底評校,對手是一名比他早入門好幾年的師兄,事先沒人看好他,就連師父也說比武的目的是摸清自己的水平,結果他贏了,一下子成為本門精心培養的苗子,直至被木老頭打敗。
在西域,屠狗沒有一戰成名,死在他刀下的大都是無名之徒,金鵬堡內那一場比武中了敵人暗算,更是一敗塗地。
他又回到默默無聞不被看好的狀態,爭強好勝的意誌反而因此暴漲。
“請。”屠狗按照習慣向初南屏拱手,刀尖衝下。
初南屏跟平時一樣平淡從容,既無激動也無輕視,好像為這場臨時決定的比武已經準備多日,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請。”初南屏說,純粹是一種模仿,在他的經曆中,可沒經曆過幾次客氣的比武,就連從前跟鐵玲瓏一塊練武的時候,也得像仇人似的拚儘全力。
那雙綠眼睛裡藏著真正的仇恨,可她的仇恨跟龍王截然相反,不是如冰山一樣高聳堅硬,而像是秋末的野火,幾乎能聽到劈劈叭叭枯枝燃燒的聲音。
鐵玲瓏的模樣一閃而過,停留時間比拂麵的春風還要短暫,初南屏的心卻產生了一刹那的斷裂。
屠狗猜不到對方的心事,他隻知道眼前有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如果浪費的話,他就是忘記了西域的規矩,更對不起上次比武失利的教訓。
崆峒刀法不追求一招製勝,屠狗占據的是“勢”,並一點點擴大,隻有在極度意外的情況下,才會失去必勝的把握。
在數十名旁觀者看來,這場比武頗為精彩,一老(本章未完,請翻頁)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