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淮挑了挑眉,冷峻的臉上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將她緊緊摟住,騎馬回到了營帳,然後抱著宋清若進入了自己的帳篷。
宋清若縮在他的床榻的一角,她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中無法自拔。
蕭北淮坐在桌旁,手裡端著一杯熱茶,眼神灼熱地注視著她。
片刻之後,他吩咐門外的侍女送來了一件精致的衣裙。
侍女拿來衣裙後,他擺了擺手示意其下去。
他拿起那件華美的衣裙,緩緩走向宋清若,輕輕扯了扯她身上的披風,但並未用力,所以並沒有扯開。
宋清若空洞的眼神看著他,蕭北淮輕笑一聲,他坐在床榻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問道:“要我幫你換上嗎?”
宋清若惶恐地搖了搖頭,聲音顫抖地回答道:“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她的聲音已經嘶啞,說出的話帶著懇求,蕭北淮點了點頭。但是並未出去,隻是坐下繼續喝茶,神態自然。
宋清若伸出手將衣裙扯進了披風裡,僵硬拘束的換穿上。
衣裙有些淩亂,她也沒有去整理,現在的心神俱疲,換好後,她有些顫栗的問道:“我想回去。”
蕭北淮起身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宋清若就已經又退到了角落,“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你不要過來。”
她的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她的身體瑟瑟發抖,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
蕭北淮看到她的反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他大步向前,試圖抓住她的手,但宋清若卻拚命地掙紮著,用儘全力推開他。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你不要過來!”宋清若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助和絕望,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蕭北淮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麼宋清若會對他如此懼怕。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怒吼道:“抬頭”
然而,宋清若隻是驚恐地搖著頭,口中不斷重複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直到最後,她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宋清若她昏昏沉沉了好久,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她發現她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她試圖坐起來,但全身無力,隻能勉強起半個身子。
春桃此時端著藥進來,看見她醒了非常的驚喜,“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剛才太醫還說你今日就能醒來。”
宋清若對她有印象,姐姐派來的丫鬟喚作春桃,她好久沒有發音,一出聲音都帶著嘶啞,“我怎麼回來的?”
“是被永安公主送回來的。”
宋清若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關係,定是齊珩求公主去尋的她。
她宋清若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半靠在床邊,“這兩天……有沒有……有沒有傳言。”
春桃立刻明白她問的,“小姐放心吧,那天的事情因為是夜間又有公主發話,並未有任何傳言。”
宋清若點了點頭,心裡安心了許多,隨後又問道:“都有誰來過嗎?”
“太子妃來過好幾次,再就是齊世子來過,其餘的並沒有。”
聽到這話宋清若鬆了口氣,隨後她問道:“齊世子受傷了嗎?”
春桃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走起路來是有點不一樣,但是並未有太大的變化。”
“那就好,那就好。”
“紅袖呢?”
“紅袖姐剛回去,要不要奴婢去換她。”春桃道。
“不用了。”
春桃服侍她喝了藥,“小姐,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宋清若因為昏睡了太久並不覺得困倦,她看了看春桃,虛弱一笑,:“你若無事就陪我說說話吧。”
春桃聽到這話喜上眉梢,“好的小姐。”
“坐下說吧。”
“小姐,你想說什麼?”
宋清若也不知道說什麼,以前的她最喜歡的就是安靜,現在她最害怕的就是安靜,所以,她想讓春桃陪著她說說話。
“就說說你吧,你從小就在東宮嗎?”
“奴婢不是,我是被太子妃買回去的,我父親好賭,所以要將我賣入青樓,是太子妃碰見了救了我。”
宋清若點了點頭,春桃看著她,眼裡透著你還要問什麼的樣子,宋清若無奈的笑了笑,想了想又問道:“姐姐她與太子好嗎?”
春桃猶豫了一下:“奴婢也不清楚,太子有心愛的良娣,但是,我好幾次看見太子都在偷看太子妃,太子妃好厲害的,她將東宮打理的井井有條,我們所有下人都覺得她好。”
宋清若聽後靜默了一會,春桃看她安靜下來,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小姐,奴婢要不再給你說個最近發生的事情吧,你就當聽聽。”
宋清若點了點頭,春桃就說了起來,“前天武安侯的虎雕發瘋,差一點傷了貴妃娘娘,所幸被一女子所救,皇上讚其勇敢,後有聽說其父也是為救他人而死,便嘉獎她,給她封了一個縣主,”
宋清若聽到蕭北淮就覺得可怖,她現在的的確是怕了。
“小姐,你知道嗎?這侯爺還真是殺伐果斷,奴婢聽說那虎雕是他養了多年的,他回營後聽說了這件事,直接就將那虎雕殺了。”
宋清若聲音微顫,“殺了?”
“對啊,殺了,聽說殺了之後還送去貴妃處,貴妃差點嚇暈。”
瘋子,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瘋子。
春桃說到這裡,如同說道什麼可怖的事情,“小姐,你不知道,奴婢好奇還偷偷去看來,那虎雕帶足足1尺多,甚是嚇人,這樣看來多虧那縣主會馴獸,不然貴妃危已。”
“那還真是個奇女子。”
“什麼奇女子,奴婢聽說她的父親本是邊境一個參將,後來為救蕭將軍死了,她父親去世後,她就被將軍收養了。”
宋清若聽後想起了那天一身紅衣的女子,但這些與她無關,隻是偶爾聽到武安侯時身體微僵,春桃看了看她隨後繼續道:“而且那女子柔柔弱弱,長得一點都不端莊。”
看著宋清若不解的樣子,春桃繼續說道:“就是那種妖媚的長相,小姐沒見過,等著過幾天狩獵就能看到。”
春桃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知道的還真不少,她臉上帶著鄙夷,“而且奴婢聽說,那連姑娘與侯爺二人關係親密,雖然許多世家亂事很多,但人家最起碼都隱藏一下吧,這武安侯倒好,明目張膽的,什麼千金一尺的綃紗,錦繡閣裡的衣裙,那珍貴的首飾更不用說,小姐,你彆看我小,但是我在宮中可是聽說了,那蕭侯爺當年年少之時,行為荒唐至極,……”
話未說完,宋清若忽然惡心了一下,春桃忽然覺得說錯話了,小姐未出閣,這樣的話的確聽不得,她也並不知道兩人關係,她看著宋清若的樣子,立即起身,“小姐,你沒事吧?奴婢要不為你去請太醫。”
宋清若拉住了她,“沒事,春桃,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