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族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誕生了,這個孩子是族群振興的關鍵,那群老頑固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到秘境,更不會知道符渠此番是來毀掉秘境的。
顧昭昭的心思全放在師兄身上,作為書中重要的男配,師兄可不像女主那樣有錦鯉護體,萬一在秘境中噶了,以後的劇情都要自己來走?
我顧昭昭絕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就算是為了自己同師兄那微薄的同門情誼,也不能讓師兄隕落在人間。
顧昭昭一副可憐兮兮地看向符渠。
八十個人都打了,也不差那一個半個的……對吧?
什麼叫八十個人都打了,不差那一個半個?你這說的是人話嗎?照影聽不下去了。
照影簡直要被這個女人氣死。
你以為無妄之海是自家後花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打幾個人打幾個人。
符渠耗儘全身靈力,又透支神魂之力操縱海水,這時候虛弱不堪,能不能活著接受秘境考驗都難說。
符渠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麵無表情,並沒有為難之色。
顧昭昭和雲溪一起扶著雲霄,眼巴巴地看著符渠。
符渠神色冷淡地轉過身去,一隻手召喚出自己的本命武器,月輪——一對鴛鴦彎刀,合在一起就如同彎月,分開則是一長一短的兩把尖刀。
符渠雙手持刀,兩把刀就像有靈氣一樣隨著符渠心意劃開海水,仿佛劃開少女吹彈可破的肌膚。
劃開的海水後麵赫然是一道門——秘境之門。
這就是秘境真正的入口了。
符渠眼神一暗,沒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秘境之門便自然開啟了,仿佛在歡迎幾人進入一般。
這門不對勁!
照影的聲音再次在顧昭昭腦海中響起,當然不對勁,這可是殺戒之地,用來懲罰罪大惡極之人的地方,一般人都是被封印進去的,哪有被歡迎進去的。
但是符渠麵不改色地進去了。
雲溪也波瀾不驚地進去了。
顧昭昭:???
小八爪魚,你靠譜嗎?
顧昭昭於是也一臉鎮定地進去了。
不是?你們都這麼任性的嗎?小八爪魚在心中怒吼,因為沒人聽它的。
顧昭昭伸出一隻手,將哀怨的照影抓了進去。
進來後,顧昭昭傻眼了。
秘境之中竟然是黑魚妖首領,如果不是他手裡拿捏著花錦和師兄的神魂的話,顧昭昭或許會覺得這個長相可笑的的東西毫無戰鬥力。
怎麼說呢,有生之年,顧昭昭還沒見過如此辣眼睛的生物。
醜的彆具一格,都能去參加全國創新大賽了。
顧昭昭嫌棄地撇了撇嘴。
符渠看到了顧昭昭的表情,心情愉悅,嘴角微微一勾。
雲溪反而笑眯眯地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小黑黑~”
黑魚妖當然看見了雲溪,“是你?”
雲溪還是笑眯眯地回話,“當然是我。”
黑魚妖惡心吧啦地對著雲溪笑:“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呢,不是我擄走了你,你現在還是個奴隸。”
雲溪的神色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隻是笑意下藏著一絲嗜血的衝動,“聖女大人不是想學人間的菜嗎,不如學學黑魚片,這裡剛好有現成的食材。”
“做菜嘛,講究一個鮮字。”
顧昭昭終於知道雲溪和符渠之間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她們倆很明顯認識啊。
而且好像,雲溪當過這裡的奴隸,還被眼前這個黑魚擄走過。
顧昭昭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下來了。
哈哈哈死黑魚,你完蛋了,敢惹女主~
顧昭昭沒有顧忌地在旁邊露出傻笑,惹得符渠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將她擋在身後。
符渠:這麼傻,還是彆露出來惹人笑話了。
雲溪:師姐現在身受重傷,不適合引人注目。
但是雲溪也發現符渠和顧昭昭之間暗戳戳的互動,於是打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描。
忽然恍然大悟般看向符渠,這人不會將主意打在師姐身上了吧。
於是裝作害怕地躲在符渠身後,將顧昭昭擠在一邊。
顧昭昭:那我走?
黑魚妖可沒心情看三人在眼前膩膩歪歪,於是獰笑著撲過來,“既然這麼難舍難分,就都跟我回去好好做姐妹花吧。”
聽這話三人倒是一致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雲溪和符渠目光對撞的瞬間就明白了彼此想要乾什麼。
符渠將武器向上扔出,兩把鴛鴦彎刀便在藍月亮的照射下融為彎月,映照在月亮的光華下,仿佛在吸收月亮的能量一樣,越來越亮,相對應的,天上一直高高掛起的獨一無二的藍月亮慢慢黯淡,直至消失。
此時符渠的彎刀便是這裡唯一璀璨的光華。
照的底下的黑魚妖更加醜陋。
符渠魚尾一彈,便縱身越向自己的武器,寒光一閃,冷厲的刀鋒便直指黑魚妖。
黑魚妖見狀立刻調轉方向,背對符渠,把自己團成一團。
顧昭昭這才發現黑魚妖的背部鋪滿了鱗片。
符渠狠狠地在黑魚妖背部砍了幾刀,結果黑魚妖毫發無傷。
符渠盯著麵前閃著寒光的“銀牆”,氣極了。
身後的雲溪忽然說道:“借你彎刀一用。”
符渠沒有任何猶豫地將短的鴦刀扔給了雲溪。
雲溪默契地跳至黑魚妖之前,與符渠麵對麵,接著露出一抹死到臨頭的微笑。
隻見鴦刀輕輕一挑,地上的黑魚妖便被拋至空中,說時遲那時快,顧昭昭看見了空中翻轉著的黑魚妖露出了弱點——腹部。
顧昭昭心領神會地拿出腰間的冰鏡,借著符渠武器上的光的反射,去照射黑魚妖的眼睛。
在光芒彙聚到黑魚妖眼眶的瞬間,黑魚妖便忍不住將保護在腹部的手拿開去遮擋眼睛,符渠立刻抓住這個機會狠狠刺穿。
下一秒,巨大的血腥味散開來。
還沒等顧昭昭細看,符渠不知道召喚了什麼出來,星星點點地撲到上麵,等微光消散時,一切都消失不見,乾乾淨淨地仿佛這場血腥的屠戮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昭昭將手裡拿著的冰鏡重新放回腰間,抬頭再看符渠和雲溪時,心情複雜。
她們倆果然認識!
符渠再看過來時,顧昭昭還是一樣地笑著,隻是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她的眼神裡多了點其他的東西。
符渠並沒有多想,隻是像往常一樣揮手將顧昭昭帶到身旁,隻是這次顧昭昭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抓住她的尾巴,隻是安靜地跟在身側,不遠不近。
雲溪隨手將鴦刀扔回,符渠用靈力拂去上麵的血跡,將閃著寒芒的鴛鴦雙刀收回。
“謝了。”符渠還是那樣冷淡。
不過語氣裡有一絲不輕易為人發現的開心。
雲溪微微點了個頭以示回應。
看著雲溪和符渠之間默契的互動,顧昭昭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醋罐子在哐哐冒酸水。
秘境中空空蕩蕩,隻留下一顆珠子氤氳著藍紫色的光芒。
細看之下,珠子裡囚禁著的正是花錦和師兄的靈魂。
符渠伸手去碰觸,珠子卻突然光芒大盛,一陣幻影從中鋪展開來。
雲溪怔怔說了一句:“先祖?”
幻影瞅了雲溪一眼,仿佛在默認雲溪剛剛脫口而出的話。
顧昭昭:先祖?是個什麼東西?
符渠明顯也認出來了,於是跪地行禮:“聖女符渠見過先祖。”
雲溪也接著跪地行禮:“弟子雲溪見過先祖。”
顧昭昭:我又不是你門下的,這個禮就不用了吧。
先祖瞅了一眼顧昭昭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先讓麵前的兩人起身。
“千百年來,我從鯉人一族遷徙到黑水寒潭開始,便封印在這裡。”
“黑魚一族雖然被我封印在這裡,但我們也深受黑魚一族的詛咒。”
“要想通過無妄之海的考驗,就必須是鯉人一族的最強者,但近些年的寒水錦鯉,卻是族群中戰鬥力最弱之人,導致眾多族人命隕於此。”
符渠眉頭緊皺:“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族中陣法出了問題。”雲溪沉思。
“不止,應該是出了叛徒。”符渠冷聲道。
顧昭昭看著眼前的小師妹,發覺她與自己剛穿越過來時的感覺很是不同。
那時候,她還偽裝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弱的沒有自保能力,常常跟在師兄師姐身後祈求保護。
現在看來,全是裝的!
顧昭昭心裡想著事情,全然未發覺自己盯著雲溪出神。
符渠正在想著如何揪出背後搗鬼之人,也沒注意到顧昭昭的異常。
反倒是雲溪疑惑地看著顧昭昭。
“師姐?師姐?”
雲溪拽著顧昭昭的袖子喊了兩聲,顧昭昭回過神來。
看著雲溪滿眼都是自己的樣子,顧昭昭忽然就覺得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雲昭師姐天賦異稟,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而自己現在身中劇毒,又修為儘失,有什麼好值得彆人算計的。
想到這,顧昭昭朝雲溪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了。”
說著顧昭昭便故作勞累地朝雲溪身上靠了靠。
等顧昭昭再看向師祖和符渠時,發現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談完了。
剛剛應該是師祖設置屏障了。
那個氤氳著藍紫色光芒的珠子眨眼之間融入了符渠的胸口,裡麵的魂魄剛好也被放了出來。
於是正在一旁躺著的師兄悠悠轉醒。
花錦的靈魂也再次回到顧昭昭的識海。
原來寒水錦鯉並不是命定的聖女,隻是一場陰謀。
可是如今的聖女不可能拋棄族群回到若水河……
顧昭昭察覺到了花錦的不平靜,緩聲安慰道:“或許有其他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