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小紙船(二合一)(1 / 1)

她嗬氣如蘭,美眸越發迷蒙,似是水裡掠過的煙波,身子不知何時微顫了起來,方領過腰半臂裁的高麗樣衣衫下,飽滿的渾圓起伏不定。

這般尼姑思春的模樣,讓陳易一下就想起了不久前她坐臉上的情形。

高麗女子多美發。

陳易的喉嚨微微有些乾燥。

認識他的女子都知曉,他從來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性情,反而是色入心竅。

更何況冬貴妃雖說不如殷惟郢,可與她對比的,終歸是殷惟郢。

冬貴妃以色即是空放下尼姑擔子後,已媚眼如絲。

而他堂堂千戶,怎麼能受這種考驗?

咚咚!

兩聲敲門聲響起,正準備湊近過去的陳易猛地坐好身子,清醒過來。

“茶水點好了。”

“等半炷香。”陳易應了一聲,看向了冬貴妃,下意識道:“覺音律師,這樣好像…有違佛法。難道高麗尼姑都是這般模樣?”

春宵一刻值千金,陳易自然也明白此理,

隻是倘若冬貴妃效法閔鳴,b點下包,那到時候著道的還是自己。

陳易慢慢道:“更何況你那幾句色即是空,不過是寬慰自己罷了,難不成佛法是有違本心之法。

需知心外無法啊。”

寬慰自己…

冬貴妃本想說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她臉頰滾燙,有些啞口無言,那幾句“色即是空”不過是寬慰自己,如今陳易甫一揭穿,她頃刻也明白過來。

若真不在乎,若真將肉身當作臭皮囊一句,隻怕早就開口解毒了。

冬貴妃是為修持戒律的律師,本就將佛門的戒律看得極重,此刻這人以佛門之說反駁,她不知如何作答。

不作答歸不作答…

可這玉春膏的藥效,

越來越上勁了,肌膚下好似有螞蟻在爬。

隻是不待冬貴妃開口,林琬悺的身影便在一聲“請進”之後,推門而入。

這一下,便又把冬貴妃逼得縮了回去。

她端於蒲團之上,老神在在地入定模樣,見林琬悺走入,微微頷首了一聲:“夫人好。”

林琬悺給她福了一禮,先前的時候,陳易粗略地給她說過覺音律師的來曆,無非便是破廟裡麵偶遇尼姑,相談甚歡,深交佛法雲雲,這些事莫說是在現實裡頭,在話本裡也是常見得不能再常見。

這小娘子盈盈而來,一碗茶水落到覺音律師麵前,接著她便拉椅子坐到陳易身邊,把手裡另一碗茶水捧到陳易麵前。

陳易猶豫了下後,見林琬悺莞爾噙笑,便接過了茶水。

她捧茶水過來,讓他想到殷聽雪。

隻不過殷聽雪捧茶水的時候,會正正地站立到自己麵前,雙手捧高送過來,是一副完全的侍妾模樣。

而林琬悺則不然,她是坐在自己身邊把茶水遞過來的,模樣溫柔賢淑。

林琬悺對於二人的聊天頗有興致,她先問他們在談什麼佛法,然後冬貴妃便強耐住盎然春意,與之談了起來,冬貴妃出身黃嶽寺為覺音律師,於林琬悺關於佛經的問題,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一連串的妙語連珠,彆說是林琬悺了,陳易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律師雖說帶發,但真是深通佛理,比起許多斷去煩惱絲的老比丘尼都講得更明白。”

林琬悺讚歎一聲,雙手合十拜了一拜,而後又好奇問道:

“話又說回來,律師怎麼便帶發修行?”

冬貴妃輕笑一聲回答:

“因我心裡的煩惱絲,已經放下。”

林琬悺回過味來後,讚歎這話中常理,二女間有說有笑,相談甚歡,陳易倒是看出來,林琬悺的性子溫婉,跟誰都能相處得很好。

隻是談著談著,冬貴妃臉上的暈紅濃了許多,坐蓮似盤坐的修長雙腿,此刻也異樣地擠在一起,近乎嚴絲合縫。

林琬悺也是“咦”了一聲,忙問:“律師,你臉好紅啊。”

“…色即是空……”冬貴妃嗓音微顫,打機鋒道:“是夫人相伴夫君身側,自己臉紅了,所以才看見貧尼臉紅。”

順著這話落下,林琬悺果真咚地臉紅了起來。

陳易自然不可能讓覺音律師身中玉春膏的事被林琬悺所知,便道:

“琬悺,你上一回進宮是什麼時候?”

林琬悺轉過頭來,正欲開口,接著見他雙目倒映了自己臉紅的模樣,便又轉回頭去,側眸說道:“便在四五日前,說起來,太後私下跟我說過,你若跟我一道進宮,隨時都可以去。”

“那如果我自己一人進宮呢?”陳易問道。

“應該不可,太後娘娘說過,她再不會放你一人進宮。”林琬悺回憶了下當時畫麵,猶記得鳳顏上的隱隱怒容。

守寡日久的林琬悺不會知道其中緣由。

安後之所以會有這番表態,全然是因陳易那時很得意。

陳易指尖抬起下巴,垂頭想了一會後道:

“那你將我帶到皇宮內城就行了,到時我在你身上留道劍意,你之後就與秀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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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聽雪在門外坐了不知多久,閔鳴一起床她就在那裡了。

權因她小睡了一陣子,途中便醒了,接著沒來由地心神不寧,卷著被褥輾轉反側了好一陣子,還是沒有心安下來。

起身的時候,皎皎明月仍在,小院子裡對影照孤人,殷聽雪吸氣吐氣,想把不安吐出去,可都沒吐出,心裡不好受啊。

因陳易摟住她的時候會壓著肩膀,所以慣常來說,她最喜歡一個人睡了,可是昨夜反而不習慣沒他的感覺。

殷聽雪也不是一直坐在門檻上,途中幾次折返回到臥房裡,試著入睡,但還是睡不著,無可奈何之下,她點起了一盞小燈,準備翻書看。

書頁裡有他的批注。

陳易也會看書,買給殷聽雪的雜書他也看了不少,書頁裡便會留下批注,一行行的小字落在空白處,而忽然間,殷聽雪看到一句話。

【這頁她讀過給我,當時不曾明白,如今回想,餘韻無窮。】

殷聽雪摩挲起這行字,摩挲了好一會,肩膀撐起又放下,輕輕吐氣。

指尖不停地遊弋逗留。

這一行字好像不隻是一行字。

更意味著,一種她給他帶去的改變。

每每想到這裡時,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流過心間。

她把那小盒子拿了出來,輕手輕腳打開,那朵紙花便呈現在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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