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最後的狂歡(1 / 1)

童執這幾天的行為他都看在眼裡,他不是傻子,故意不接受他的遊戲內容,不要星星,一直拖延他在農場的時間,他怎麼會看不透。

童執就像一個小孩子,用這些看似幼稚的手段和做法來挽留他。

“是這樣嗎?”周一誠問。

“不知道。”

周一誠摸摸他的頭,說:“那還剩最後一顆星星了,我們來到了終極關卡。”

聽到最終關卡,童執從椅子上起來,拿過手機翻看,看到周一誠的備注才安心,若無其事地說:“你要回去了吧?”

周一誠晃晃手裡的小本子,“等這本蓋完了我再走。”

“最後一顆是什麼任務?”

“我想帶你出去玩。”周一誠起身,伸出手邀請,“走吧,去不去?”

童執根本不會拒絕這個建議,隻要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可以。

一路上周一誠在哼著小曲兒,童執聽了半天才知道叫《兄弟抱一下。》

童執一瞬間覺得有點累,這麼久了,周一誠還拿他當兄弟。

“可以不要唱了嗎?”童執開口。

“哦。很難聽嗎?”

“對。”

“對?你這少爺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啊。”周一誠餘光看了他一眼,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架子,“就算我唱的難聽,你也不能這麼直白說出來,你要試著委婉一點,或者文藝一點建議我,如何?”

童執想了想,說:“嘔啞嘲哳難為聽。”

周一誠:......

靠,他還整上古詩詞了。

周一誠五體投地。

遊樂場,正值周末,人群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二人買票進場,場裡和外麵恍若兩個世界,場內有穿玩偶服的兔子,有童話角色扮演,花車遊行,音樂悠揚,還有在旁邊舉著手機拍照的男男女女。

這次周一誠沒有攬著童執,單手插兜地走在前麵,兩個人逛到一處露天攤位前,攤位隻有一個半米高的小桌子,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角色徽章。

攤主是一位可愛的小姑娘,見人路過熱絡地介紹上麵的商品。

周一誠本來沒興趣,就隨便掃了一眼,沒想到餘光中掃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圖案,那個徽章畫著黑白相間吐著舌頭小狗,模樣憨態可掬。

周一誠停在攤位前,拿起徽章連忙招呼童執過來看,“你看,像露娜嗎?”

童執接回來,說:“很像。”

徽章上是伯恩山犬,而伯恩山長的一直都是一個樣子。

攤主眼看著又來一個大帥哥,而且兩個帥哥還認識,不由雙眼發光,“二位買一個吧?買一送一,超劃算的呦。”

“好。就買這個。”

遇見哪有不買的道理?

周一誠立馬答應,然後拿起那個小狗的徽章,把童執拉正,慢慢拆下包裝袋,隨著細微的塑料聲響動,童執略微睜大眼睛,呼吸都變輕了。

胸口的布料被指尖夾起,周一誠低著頭,將那枚小狗徽章小心地穿過衣料,戴在童執的胸口上。

童執身體不自覺的向後仰,很是僵硬。平常和周一誠挨得近的時候不覺得僵硬,偏偏是這種沒有交流的氛圍讓他不自覺的會產生無端的聯想和害羞。

“好了。”周一誠退後兩步,打量了一番,十分滿意:“不錯,很好看。”

人比徽章好看。

攤主眼睛瞪直了,隨後雙眼的光芒帶上了詭異的興奮色彩,“二位,我們情侶打八折哦。”

“我們不是情侶。”

“我要打八折。”

周一誠和童執二人的話同時響起,攤主著實有點被驚著,周一誠納悶地看向童執,童執注意到他的視線語言係統一下子變得不好用了,斷斷續續地說:“我.....我,我打,八折。”

“你磕巴了。”

“沒有。”童執嘴硬地邁到攤位前,手拿起攤位上的徽章,也不知道看什麼,找回了語言係統,“八折不是很劃算嗎?”

“你家那麼有錢,還在乎它打不打折嗎?”周一誠想,這點錢在童執眼裡好像不算錢吧。

“你管不著。”

周一誠不禁評價:“少爺真是該省省,該花花啊,有錢花在刀刃上,很會理財。”

童執知道周一誠在陰陽他,十分不想搭理。

攤主連忙給大帥哥介紹八折的徽章,“你剛剛戴的小狗徽章,剛好有配對的,這個。”

童執接過攤主的徽章,看向周一誠問:“你要嗎?”

徽章是一個帶著帽子的大頭士兵,一手扛著把槍,一手拿著一根繩子,繩子延伸在圓形徽章的邊緣,正好與童執胸前小狗圖案上的繩子相連。

原來是個士兵牽著狗的情侶徽章。

周一誠想,童執也挺像小狗的,他要再戴上,那可不就真的牽著狗了,隨即想要拒絕,但是對上童執小心期待的眼神,又心軟了,說:“挺好看的。”

說完拿過他的徽章,拆開包裝袋子往衣服上彆,但是自己弄多少沒那麼容易,彆了幾次才彆好。

戴好了準備付錢。

童執站著看了有一會,製止住他:“等等。”

“怎麼了?”

“戴歪了。”

“哦。真的嗎?”

“嗯。”童執上前幫他把徽章摘下來重新調整位置。

周一誠自己又戴不好,隻能任由他幫著。

童執很認真的戴好那個士兵徽章,精確到跟他自己戴的位置一樣。

然後手不著痕跡地在衣服上輕輕的劃過,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攤主磕的雙眼冒星星,等二人過來結賬,才擦擦不存在的口水,忍著給他們免費的衝動,遞出付款碼,“打完折一共80,祝你們幸福呦。”

“也祝你幸福。”周一誠回應。

童執摸摸自己的徽章,上麵仿佛還殘留著溫度,觸碰都覺得滾燙。

走過門口的攤位和遊行的花車,周一誠和童執來到了遊樂場主要的遊玩地點。

巨大的摩天輪,跳樓機,飛流瀑布,還有海盜船,項目多的眼花繚亂。

周圍排隊的人也烏壓壓一片,周一誠看著人山人海說:“想去哪裡玩?”

童執說:“我不喜歡這麼刺激的運動。”

周一誠後知後覺地看向他的助聽器,問“會影響你的耳朵嗎?”

“大概。”

“那我們不做那麼刺激的,就摩天輪吧。”周一誠指向遠處的摩天輪。

“好吧。”

於是二人坐完摩天輪,玩完飛流瀑布,再玩了一會不那麼刺激的海盜船,然後又看了會兒舞台劇,最後兩個人疲憊地癱在長椅上。

童執拿起水瓶喝了半瓶,總結:“比打網球還累。”

“是啊,下次還是不要來了。”排隊排了兩個多小時,被太陽曬的頭暈眼花,還要在海盜船上晃來晃去。

然而童執聽到的重點不一樣,“我們還有下次嗎?”

離開銅山市,周一誠變成周總,他變成廠長,唯一有關聯的合同也會由公司下麵的人員接管,他們幾乎是兩條平行線。

周一誠似笑非笑,然後站起來說:“想吃冰淇淋嗎?我給你買。”

“嗯。”童執隨口應聲,現在無論周一誠給他什麼,都變得格外珍貴,他們就像離彆前夕的最後狂歡。

今天不吃,以後想再吃就不能那麼容易,要想好各種蹩腳的理由和借口才能得到。

就像今天得到的情侶徽章,那樣牽強的理由,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周一誠盯著那頭黃毛看了一會兒,抬手摸摸他的頭頂,摩挲兩下,輕聲說:“我很快就回來。”

“好。”童執應聲。

沒有了周一誠,童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外麵明明那麼熱鬨,內心卻空洞洞地灌著風,像露了一個洞,怎麼也填不滿。

周圍人來人往,有不少的人來找他搭訕,跟他合影,然後要微信,童執一一拒絕。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前麵的小姑娘牽著氣球,一蹦一跳地在他眼前來回跑了十幾圈,童執聽著手機裡的忙音,猛然站起來,心臟劇烈的跳動。

他沒有回來找他,甚至電話也打不通。

周一誠。

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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