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林看著瞬間被堆滿的飯碗,呼吸都輕了,連忙將無邪還在往自己碗裡夾的筷子夾住。
“無邪,可以了。”
再多就該撐了,吃太飽容易身體疲憊。
無邪這時也從專注於夾菜,的想法中回過神來,看見了自己給小哥夾的,都摞起來的菜,自己都忍不住吃驚。
原來剛剛他夾了這麼多嗎,都沒注意。
無邪抽回筷子,張其林也順勢放開了。
無邪說道:“多吃點兒,你看你瘦的。”
可能在他眼裡,張其林就是一個削瘦的存在。
黑瞎子在旁邊偷笑,無邪說話果然有意思,啞巴還瘦啊,那身上可全是肌肉,沒有一點贅肉。
張其林點頭。
三寶接到消息眉頭緊皺,什麼情況,難道還是顧家那幫人,或者是其他勢力介入了。這背地裡的老鼠咋這麼多,來之前不已經乾掉一波了嗎,還是說又派人來了。
看來他們都在尋找張其林,以他現在的勢力,不可能擋過所有的明槍暗鬥。
三寶冷著臉發著消息。“這件事交給我,你在他們附近住下來,時刻盯著點,那種小洋房附近要是出現了,什麼可疑人,先帶人將人拿下。”
腳下的腳步瞬間轉換了方向,他該去查一查了,都有誰往這裡摻了一腳。
夜裡,張其林站在陽台上,看著後花園的風景,聽見搬家公司的汽車聲響,她並未理會,依舊看著後花園的菜地。
顧風叉著個腰,看著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給他搬家。他邊看邊左右觀察,正好看到了陽台上的張其林。
不過似乎因為發型的原因,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將人對上,而是在看了好幾眼後,才後知後覺。
那是......。
張其林?我去,站這麼明顯,這不等著被人捕捉呢嘛。
不過她這個頭發剪完之後,還挺好看的,應該也不那麼明顯。
黑瞎子摩擦了嘴唇,問道:“啞巴,你覺不覺得下麵那個很可疑呀。”
張其林心想:挺可疑的,一直在觀察四周,他可能認識她。
是那個直播嗎,所以追著她來了。
“我怎麼好像在哪兒看到過他?”黑瞎子擰著眉仔細的回想。“對了,他不就是給咱們送飯的那個嗎。”
張其林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轉頭看向黑瞎子,問道:“送飯。”
黑瞎子回道:“對啊,我出去取的嘛,當時他正站在咱們大門口。”
黑瞎子接著說道:“這附近我白天都看過了,基本上一個住戶都沒有,你說他這突然搬過來,是不是衝咱們來的?”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衝著啞巴來的,想來是那個直播,暴露了她的紋身。
張其林又看了那個人影兩眼,說道:“不是。”
他的周身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相反,他一直警惕著四周,像是這附近有什麼危險。
黑瞎子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張其林的話,回道:“不是嗎,好吧,我去睡覺了。”
倒不是黑瞎子疏忽之類的,實在是他即使懷疑,也沒有辦法確認。又不能下去,將人抓上了來,這可是法治社會,像他這種對這個地方陌生的人,還是老實一些比較好。
顧風咽了咽唾沫,額頭上還留下了一滴冷汗,糟糕了,他好像是被發現了。還是先跟三寶說一聲吧。
次日清晨,張其林早早的就起來了,正在後花園那裡,舞動她的黑金古刀。
等無邪打的哈欠,出來的時候,剛好就從落地窗看見了張其林的身影。
無邪說道:“小哥,你醒這麼早啊。”
張其林一個回身收回了刀,轉過身去看無邪,淡淡的說道:“是你起晚了。”
無邪回頭看了看,屋裡掛著的時鐘,說道:“才8點多,不算起晚了。”
無邪接著說道:“去吃早餐吧,正好咱們去逛街買衣服。”
張其林薄唇緊抿,眼底有一個明確的問號,她們不是沒有錢嗎,沒有錢怎麼買衣服。
無邪他正睡眼朦朧呢,哪注意到了張其林眼底的神色,隻是向她勾了勾手。
“我都聞到香味兒,應該是瞎子早上起來定的。”
張其林看到無邪招手,便跟了上去,雖說她已經吃完了。
可在走之前,她掃了一眼,旁邊那小彆墅的窗戶。那窗戶後麵有人,從她出來開始就一直瞅著她。
黑瞎子手拿著那本子正看著,聽見聲音後,他抬頭打招呼。
“醒了?”
無邪點頭,回道:“醒了,你這定的什麼。”
無邪向餐桌上看去,精致的擺盤一樣一小碟,頗有華而不實之感。
“瞎子,你這定的是......。”
黑瞎子翻著頁,隨口說道:“什麼定的?這是我做的。”
無邪不免感到驚奇,說道:“你做的,你還會做飯?”
看這樣子做的還不錯啊,真是難以想象啊,這麼五大三粗的人,居然會做這麼細致的事兒。
黑瞎子勾起唇角,推薦道:“嘗嘗我的手藝,保證讓人吃了都難忘。”
無邪一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特配合的說道:“那我得好好嘗嘗。”
看張其林還跟在自己身邊站,無邪一把將她拉到座位上。
無邪不僅給自己盛了一碗粥,還給張其林盛了一碗粥,滿滿的一碗。
看見無邪的動作,黑瞎子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啞巴何必跟著進來呢,無邪他又丟不了。
張其林眼皮微抬,看了黑瞎子一眼,彆說出去了。
黑瞎子用手在嘴上,做了一個拉鎖的動作。隻要你不嫌撐,我何必多嘴呢。反正是你吃,又不是我吃。
無邪剛喝了一口,抬頭就看到黑瞎子奇怪的動作,問道:“瞎子,你乾嘛呢,這什麼動作。”
黑瞎子直接轉移話題,說道:“嘗嘗菜。”
無邪不太明白他在乾什麼,不過既然他不想說,他就不問了。
順勢去夾桌子上的菜,剛嘗第一口,無邪的眼中便閃過一絲驚豔,真意外,太意外了。
“瞎子,你這廚藝也太好了。”
黑瞎子輕笑著說道:“那是,我這可是常年積累出來的。”
在無邪這裡可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規矩,他在餐桌上,向來都是暢所欲言。
無邪邊吃邊說:“對了瞎子,我們一會兒出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
聽到這話,黑瞎子忍不住挑眉,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張其林,啞巴和人出去逛街。
我去,這是什麼百年難得一遇的場麵。
要他說,還得是無邪呀,居然能把這位大爺整出去溜達,真是厲害了。
黑瞎子全然不知,無邪這是把張其林沒說話當成了同意,完全就是自己做主。
顧風在張其林走後,整個人順著窗戶,癱軟在地上。手裡的望遠鏡,也順勢滑落在地。
“哎喲我,這眼神兒太恐怖了,那冷冰冰的眼神險些,把我的膽子嚇破了。”
“這工作要我來做,不出三天,我非得躺床上不可,不行不行,也不知道三寶能不能換個人啊。”
“太嚇人了。”
黑瞎子說道:“那就一起唄。”
無邪點頭,說道:“行,那等我吃完咱們一起去。”
張其林沉默的喝著那碗粥,聽著他們將事情決定好,也沒有反對什麼的。
他們倆人齊刷刷的,忘記了他們之前想問的問題。
無邪有些愁容的,望著張其林的衣服,說道:“穿這件衣服出去,太引人注意了,也不知道今天那幫,和小哥穿同款衣服的,會不會出現了,如果不出現。單小哥一個在街上,很引人注意呀。”
無邪接著說道:“還是把口罩帶上吧,他既然說是直播,那咱們三個肯定都出現了,一起出現在街上,目標太大了。”
黑瞎子脫掉自己的皮衣,對著無邪說道:“無邪,彆光說啞巴,你這一身紅不更顯眼,把你的外套脫了吧,光穿裡麵的那個。”
無邪聽後,連忙扒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可就算如此,他也沒讓張其林一起脫外套。
主要是吧,張其林她裡麵根本沒有衣服,脫了就光了。她的衣服在對付,那些地下生物的時候,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她到現在穿的都是,顧泗溪那個衝鋒衣。
無邪捏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著自己三人。說道:“行,就這樣。”
顧風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三人說話的聲音,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拿著望遠鏡看。
他們這是要出門?
看過後果不其然,三人的身影馬上就出現了。
?
顧風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要是沒記錯,那本子上準備的東西可老齊了。都這樣了,還出去乾啥呀。
這仨不是挺能蹲的嗎,在那個洞穴裡,都能乾待那麼老多天。
顧風一把拍向自己的臉,沒帶背包,說明不是要換住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出去乾啥呢?
“算了,管他呢。”
顧風翻出手機,打起了電話。“你馬上安排人,照著他們仨穿的衣服,讓人把他們去過的地方都堆滿了,要之前穿的。”
沒辦法,外麵現在找他們仨的人太多了,隻希望這個人海戰術,能迷惑一些視線。
顧風緊接著彙報道:“三寶,他們出門了,我已經找人跟上。”
三寶那邊此時正查的焦頭爛額,亂七八糟的勢力一大堆,甚至他還查到了一條,國家也參與了的線。
三寶隨口回道:“安排好就行,看他們出門到底是要乾什麼,之後給他們補上。”
能出去就說明,他們有沒想到的地方。
不過他也很好奇,他們到底忘了什麼能讓他們出去。
三人不過出門幾分鐘的時間,就見證了神奇的一幕發生。
各種穿著他們同款衣服的人,相繼出現在他們身邊,本來隻能算熱鬨的街道,變得非常熱鬨。
無邪張大了嘴,都要驚呆了,磕磕巴巴的說道:“他們,他們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怎麼這麼突然,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黑瞎子雙眼一眯,臉上都沒了笑,這一招莫非是人海戰術?
來幫他們的,還是刻意如此,就為了抓他們的。
張其林看著這些高矮胖瘦,什麼體型都有的人,有些不知道該說幕後之人什麼。
這辦法可真是好,就像聽到了無邪的心聲一般。
黑瞎子嘴角上揚,看起來似笑非笑,說道:“看來真有人觀察著咱們。”
無邪聽後,轉頭看向黑瞎子,問道:“瞎子,你什麼意思,是有人跟在咱們身後。”
黑瞎子解釋道:“不是,昨天晚上我和啞巴,看到有個人進了咱們旁邊的彆墅,那個人就是給咱們送飯的那個。同時也是早上送菜的人,不過他早上送菜的方法,有些不一樣,他是直接將箱子,空運到咱們院子裡的。倒是省了瞎子我爬牆了。”
無邪想了想,說道:“昨晚,啊,那是不是為了方便,他給咱送東西啊,要是離得遠的話,他不得折騰。”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啞巴昨天說他沒有危險。”黑瞎子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咱們住的地方,是不是有沒找到的竊聽器之類的東西,不然不可能無邪你,剛在出門前說過,隨後咱們出來了,就整這一出。”
不過他出馬找的竊聽器,怎麼可能找不到呢,是有什麼地方遺漏了嗎?
難得的黑瞎子有些懷疑自己的水平。
說到這個問題,無邪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確實有點太巧合了。
張其林思索了一番,關於這個問題,她反倒有一個想法,就是這個顧風,是不是和顧泗溪一樣,有著很靈的耳朵。
如果他要是沒有出彩的地方,不可能被安排來觀察他們,兩棟彆墅之間的距離,不算很遠,卻也並不近。
無邪也同樣想到了這個,說道:“瞎子,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來之前,其實我們一直是跟著一夥人走的,其中有一個女孩子,她的耳朵超級靈,我在想兩人都姓顧,還是同一家的,那會不會他的耳朵也很靈,所以他聽到了我說話。”
便做出了這種安排,至於為何會做出這種安排,也有可能是,把他說的話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