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績效,主係統無奈之下,想出了引渡這招。
以天雷為引,劈死鬱棠在書中世界的肉體,再以她的靈魂為介,把談序支離破碎的靈魂暫時安置到現實世界裡生長休養。
這,才是鬱棠“穿越”的真相!
“既然你的目標從頭到尾都是談序,又為什麼要來折磨我呢?”想起昏迷不醒的大兒子,鬱棠瞬間抓狂道:“為什麼還要給我綁定所謂的係統?讓我去做毫無意義的任務?”
她真切地覺得自己被耍了,還被耍的很徹底。
見她如此狂躁,主係統才紆尊降貴地解釋道:“讓你綁定係統,給你安排任務,一是為了幫助你融合靈魂,二是為了給談序積蓄開啟穿越通道的能量,並不是毫無意義地折磨你。”
它覺得自己的安排挺合理的呀,雙方都能從中獲得益處。
鬱棠聞言,恨不得手撕了主係統。這什麼垃圾係統,一點兒都沒有善善乖巧可愛。
奶奶個腿,她憑什麼要幫談序積蓄能量!縱然心中再有怨氣,但她也隻能憋著忍著,誰叫她有求於主係統呢。
“既然現在我已經按要求完成了所有任務,那你欠我的獎勵是不是該兌現了?”她儘量心平氣和道。
她要拿獎勵去換言之的健康平安。
“什麼獎勵?”主係統有兩分茫然道。
忍住鬱棠,彆氣!彆氣!
“你剛剛不是還說‘恭喜宿主成功完成隱藏任務,獎勵通道現在開啟’嗎?你該不會扭頭就不認賬了吧?”鬱棠好不容易才勸住自己不要亂發脾氣。
主係統“呀”了一聲,慢悠悠道:“忘了告訴你了,隱藏任務是針對談序單獨設立的,所謂獎勵通道是指我將開啟助他回到書中的穿越通道。”
呔!混賬主係統!鬱棠這下是真怒了。咋滴?逗她玩呢?
“你的意思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談序鋪路?”話說到這兒,鬱棠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暴跳如雷道:“你個垃圾主係統,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就談序那個掉垃圾桶裡都沒人多看一眼的貨色,居然還能做書中世界的氣運之子?你眼不好就去看看眼科,挑的什麼人啊?”
“我憑什麼要給他搭橋鋪路啊?我欠他的嗎?我艸,你們係統都這麼玩嗎?”
她嘟嚕嘟嚕罵完了,還覺得不解氣。這也就是看不見摸不著主係統,否則的話,她一定胖揍對方一通。
感受到她心中巨大的怨念後,主係統一向波瀾不驚的機械音都有了兩分卡頓。
“可是,也沒有人規定,一個世界的主角必須是好人啊?”
它可是嚴格按照能量守恒定律來分配的人物角色。經過多番測算,談序就是最適合《談有從雲,江山為聘》的氣運之子了,適配度100%。
這下卡殼的人成鬱棠了。
好吧,她承認主係統的話有兩分道理,確實沒哪條規定明確說書中的男女主人公就得是好人。
“可是,這也不是他搶占我勞動成果的理由。”鬱棠繼續擺事實講道理:“當初我自願獻出一半靈魂給你,就是為了言之。”
“可是現在,言之卻因為談序昏迷不醒,你叫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言之平平安安醒來,健健康康長大。”
總不能她忙活了一大圈,犧牲了這麼多,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吧?那她做這些事情的意義又是什麼?
“我又沒說不答應你的要求。”主係統漠然道:“等你醒了,善善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
一聽這話,鬱棠就知有戲,頓時欣喜若狂道:“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去吧,回到本屬於你的生活中去吧。”
主係統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與此同時,鬱棠整個人的意識從虛無飄渺的高空極速下沉。
過往的世界碎片從她眼前飛快略過,然後被不知明的力量碾碎成塵。
“啊!”終於,靈魂貼合進深度昏厥的身體裡,鬱棠猛地從混沌中醒來。
“麻麻,麻麻醒啦。”蹲坐在床邊默默掉小珍珠的簡愔之抬頭和她一個對視,立刻興奮到語無倫次:“粑粑,鍋鍋,你們快來,你們快來啊。”
眨著困倦小眼睛的簡遇之和正盯著醫生給大兒子換藥的簡堯山聞言,急急衝了過來。
看到昏迷多日的妻子平安醒來,簡堯山這個八尺男兒禁不住紅了眼眶。
他越過兩個孩子,徑自摟住頭腦發懵的鬱棠,含淚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一定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才把鬱棠又送回到了他身邊。
“麻麻,你再不醒,窩們都要哭死了。”兩個崽崽不住地抹淚,一個賽一個的委屈。
鬱棠掙開男人的懷抱,對著兩個淚流滿麵的小團子又親又抱。
“乖,不哭哈,媽媽回來了。”這是她的崽崽,是她耗儘心血養大的崽崽,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拋下他們離去:“哥哥怎麼樣了?”
“鍋鍋,大鍋鍋還沒醒。”兩小隻哭哭唧唧指著對麵的病床,抽泣道:“都是窩們的錯,大鍋鍋是為了保護窩們才被壞人害成這樣的。”
滿臉憔悴的簡堯山抱起兩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的小崽崽,輕聲安慰道:“這不是你們的錯,是壞人的錯。”
“是啊,這一切都是壞人的錯。”鬱棠看著對麵床上靜靜沉睡的大兒子,淚流滿麵道。
她強撐著酸軟無力的身子走到大兒子床頭,自責地握住他冰涼的小手,任由眼淚如泉眼般肆意流淌。
“抱歉言之,是媽媽不好,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三年前那絕望的一幕又在眼前重現。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大了。”簡堯山忍著眼淚把她擁入懷中,深刻檢討道:“這是上天對我的報複。”
如果不是他著急把談序逼入絕境,談序又怎麼會狗急跳牆?
“對了,善善,善善呢?”想起主係統叮囑的鬱棠,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找:“善善呢?”
“宿主,我在這兒。”病床底下的善善,無精打采地探出一顆狗頭。
它眼神複雜地瞥了眼鬱棠,沉重地歎息道:“宿主,我們出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