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無燼站在亭子外,身型挺拔,氣勢淩人。
“瀾兒,我來了。”
徐清瀾立馬提著裙子跑到他跟前,閆旭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昔日的戀人離他而去。
“微生無燼!你果然如傳聞所說!”
卑鄙無恥!
微生無燼將徐清瀾護在身後,站在她前麵與閆旭對峙。
“瀾兒這個稱呼也是你叫的?”
“微生無燼,你彆為難她!”
微生無燼眸色冰冷,聲音冷得似乎透著冰,看閆旭的眼神,讓他有些生寒。
“你算什麼東西?孤是大雍太子,不是廢物,孤和你不一樣,江山,家族,和所愛之人都護不住的話,那就白活了。”
徐清瀾依偎在他懷裡:“殿下所言極是,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殿下一樣的,世間多的是廢物呢。”
微生無燼的話隻是讓他氣憤,可徐清瀾的話,讓閆旭覺得心上如刀紮。
“旭郎!”
歐陽悠悠醒來,四處尋找閆旭的身影,終於在這看到了他,不管不顧地跑到他身邊去。
站在他身前,怒視著徐清瀾:“徐清瀾,你已經是大雍太子的人了,竟然還敢恬不知恥地來找旭郎!”
微生無燼一記掌風,歐陽悠悠被掀翻在地。
“公主!”
閆旭立馬去扶歐陽悠悠。
徐清瀾走到二人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地看著他們:“閆小郎君,你看,你連你的妻子都護不住呢,還是少說些空話。”
歐陽悠悠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咬牙切齒:“徐清瀾,你得意什麼?你是來看本公主笑話的嗎?”
徐清瀾抻了抻衣裙,臉上露出一抹詭豔的笑容,悄悄在她耳畔輕語:“是啊公主,我就是笑話你啊……我不要的東西,你還當寶貝一樣,可惜了公主,你搶走的人,是我不想要的。”
徐清瀾與微生無燼對視一眼,點了個頭,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歐陽悠悠果然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惡向膽邊生,她快速站起身,狠狠推了徐清瀾一把。
“啊!”
徐清瀾捂著肚子,鮮紅的血滲透了衣裙。
微生無燼頓時臉色大變,大步衝上去將人抱起來,怒火攻心:“傳太醫!”
林之月原本想要出來跟蹤徐清瀾,結果走錯了地方,轉了好一會兒才摸到方向,一來就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她不是假孕嗎?
為何……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裡出現。
歐陽悠悠怔怔地呆在原地,商九拔劍:“竟敢謀害太子殿下的子嗣,祁國是否有更大的陰謀也說不準,來人,太子殿下有令,將這毒婦押送到天牢!”
歐陽悠悠害怕,一個勁兒地往閆旭身後躲。
“旭郎,怎麼辦?我,我不是故意的!”
閆旭心裡有心疼,也有一絲快意,微生無燼的孩子沒了,他和瀾兒妹妹的孩子沒了…
直到歐陽悠悠被押走,閆旭才反應過來,立馬去尋徐業成。
無論如何,祁國的公主不能被大雍定罪成謀害皇嗣的凶手。
皇後聽聞此事後,怒不可遏,急匆匆地去了偏殿。
微生無燼半眯著的眸子一瞬間睜開,映射出一抹狠戾的光來,渾身戾氣纏繞。
皇後注意到他手上的血,勸道:“燼兒,你去洗洗吧,徐良媛這有本宮呢,還有之月也在這,你放心,母後定會為你,為這孩子討個公道!”
這孩子若是順利生下來,就有可能是第一個皇孫,地位非同一般,皇上看重,對那些虎視眈眈的皇子們而言也是一種震懾。
林之月貼心地扶著皇後坐在椅子上:“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協助母後的,殿下,您就放心吧,徐良媛吉人隻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微生無燼壓下心中升騰的殺氣,冰冷地看了一眼屋內,轉身去洗漱。
太醫顫顫巍巍地跪在皇後麵前:“皇後娘娘,微臣無能,徐良媛這胎……沒保住……”
皇後一腳踹在太醫身上:“沒用的廢物,滾下去!”
屋裡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林之月也緊張地坐在一旁,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假孕,難不成她後來真的有孕了?
可是她娘說過,那藥下了之後,女子不易有孕,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太子妃!”
林之月嚇了一跳,見皇後麵上愈發不耐,連忙回話:“母後,兒臣剛才隻是在想,是何人害徐良媛,害得殿下失去了子嗣……一時間沒注意到母後說話,還請母後原諒!”
事情一出,皇上都知道了,微生無燼已經派人將事情經過說給了皇上,涉及祁國使團,徐業成也跟著來了。
閆旭一來就朝著裡頭張望:“瀾……徐良媛如何了?”
皇後冷著臉,見到皇上之後,直接跪下:“皇上,這可是您的第一個嫡孫或者嫡孫女,竟然就這樣被他祁國的人害沒了,臣妾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徐大人,你們祁國是來商議兩國邊境貿易往來的,還是來謀害大雍皇嗣的?”
徐業成汗水從額頭滲出,手心也微微冒汗。
他一會兒沒看著這倆祖宗,就給他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皇上,皇後娘娘,這事興許其中有什麼誤會,說來慚愧,徐良媛也是在下的嫡長女,不如等她醒來,我們問一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業成以為,徐清瀾還會和以往一樣,好拿捏,大不了一會兒好好跟她說一聲,她定會將這罪過攬在自己身上的。
他可是她親爹啊!
閆旭似終於下定決心,站出來說道:“徐大人言之有理,一會兒還是等徐良媛醒來再議,但在下的妻子,畢竟是祁國的公主,身份特殊,關進天牢實在是不太體麵,也有損兩國情誼。”
太後也被嬤嬤扶著過來了。
“哀家倒是覺得稀奇了,關進天牢不體麵,背著個殺人的罪名就是天大的體麵?祁國的風俗還真是與眾不同!”
閆旭臉色一白。
徐業成恭敬地回答:“太後,不如還是等徐良媛醒了我們再議此事,在下相信,一定不是公主的過錯,兩國邦交重於泰山,閆小郎君的夫人可是公主,怎麼會做出這等有損形象的事情來呢?”
徐業成儘力找補,隻盼著一會兒徐清瀾醒了還能聽他的話。
當初讓她和親,她也去了,現在讓她將流產一事攬在自己身上,她肯定也會照做的。
然而,事與願違。
“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還請您們為妾身做主,祁國靜元公主害了殿下的孩子,妾身求您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