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兩位側妃和侍妾們進府的日子,林之月一早便起來安排下人,裡外打點。
迎娶側妃,納侍妾可比不上太子妃進府,陳茵茵和汪念容同為側妃,此刻二人的小轎停在外頭,都在為誰先進門爭執。
陳茵茵雖是庶女,可卻是陳國公府唯一的女兒,皇後娘娘疼愛的侄女,汪念容雖是戶部尚書嫡女,可在家中卻不受寵愛。
“我們陳側妃可是太子殿下的表妹,這關係親疏,一眼明了,還請汪側妃行個方便。”
汪念容坐在轎中,死死捏著團扇,語氣平和:“茵茵妹妹是皇後娘娘的侄女,與太子殿下的關係親近,誰先誰後也無妨,茵茵妹妹先進去吧。”
汪念容的丫鬟急得跺腳,“小姐,您看看,一個庶女都踩到您頭上來了!”
汪念容壓低聲音:“讓她暫且得意去吧,得意不了多久的。”
一場鬨劇結束,兩位側妃被送往了各自的院子。
林之月特意來看了汪念容,“你也不要與她計較,陳茵茵也是個沒腦子的,隻知道大張旗鼓地炫耀身份,連殿下的寵愛都沒有見著半點,早晚要吃苦頭的。”
汪念容溫柔地笑著,替林之月倒了杯茶:“姐姐,這是妹妹特意尋來的雨前龍井,姐姐嘗嘗,若是喜歡,一會兒妹妹送些給姐姐。”
林之月欣然接受,這才切入正題:“汪妹妹,其實姐姐今天來也是有要事相商。”
一旁的下人退了出去,林之月抓著汪念容的手,親昵道:“汪妹妹今日的妝容嬌豔又不失莊重,殿下若是能來,定然是歡喜的,可前些日子殿下舊傷複發,昏迷了幾日才醒,如今定是不會來妹妹院子裡的。”
汪念容的表情變了變,“那...該如何是好呢?”
“咱們左右不過是多等等,等殿下身子恢複了就行,可有些人就等不了了,唉,也是我這個太子妃無用,前些日子,王昭訓發現徐良媛疑是私通外男。”
林之月隻說王迎秋發現,這樣一但有變故,就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姐姐,可親眼瞧見了?”
林之月搖頭:“未曾親眼見那奸夫,不過太子昏迷那幾日,她身上有些男歡女愛的痕跡。”
汪念容深思了一番,開口道:“姐姐,我覺得此事恐怕有詐,不如再觀察些時日。”
她倒是覺得,按照徐清瀾的性子,恐怕不會行事如此不小心,更不會叫這兩個蠢貨發現才是。
“汪妹妹,這是多好的機會啊,隻要想辦法將人揪出來,往後你與本宮就都少了個勁敵,本宮聽王昭訓說了,殿下這些日子獨寵那賤人,我們也幾次三番對付她,都被她躲過了,邪性得很。”
“姐姐,這件事情您放心吧,妹妹定會找人來捅破的。”
林之月很滿意她的態度。
待她走後,汪念容將團扇隨意一扔,眼裡的嘲諷與厭惡再也藏不住:“想讓本宮當出頭鳥,做夢!”
這些年,她跟在林之月身後,替她出謀劃策不少,不過麼,她現在也得為自己打算打算。
陳茵茵入住了蘭茵閣,她打量了一番屋內陳設,不滿撇嘴道:“本宮好歹是側妃!就拿這些破爛貨來打發本宮,太子妃是怎麼辦事的!難道她不知道我與表哥的情意嗎?”
陳茵茵不住地數落,紫珠也覺得自家側妃受了委屈,安慰道:“側妃,您受委屈了,奴婢先把屋子收拾一番,把您帶來的東西都擺上。”
陳茵茵是陳國公唯一的女兒,即便是庶女,也陪嫁了不少好東西。
看著紫珠忙前忙後,陳茵茵一屁股坐在床上,想起微生無燼來:“也不知道表哥傷如何了,若是今晚能留宿在本宮這裡就好了。”
陳茵茵決定親自去把人喊過來,今日剛進門就壓了汪念容一頭,她敢肯定汪念容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去找微生無燼,那她就得主動出擊。
太子書房。
“殿下,今日兩位側妃入府,太子妃已經安排妥帖,您今晚......”商九試探問道。
微生無燼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表情,捂著腰上的傷口:“你看孤這樣子,該如何?”
商九頓悟。
“殿下又昏迷了!”一嗓子喊得滿院皆知。
最後,微生無燼又偷摸去了蒼蘭榭。
“殿下不去瞧瞧新人嗎?”
微生無燼照例抱起她,說要狠狠罰她。
......
“你讓本宮進去!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攔本宮,你知不知道,本宮可是側妃,本宮可是陳國公之女!”
陳茵茵在書房門口耍起了威風。
商九頭疼,怎麼殿下總讓他來擋這些難纏的女子啊!
但殿下有令,不管是誰,他都不能放進去。
“陳側妃恕罪,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闖,若有違,杖責五十。”
“五十?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好,你不放本宮進去,你給本宮等著,紫珠,我們走!”
翌日,臨月閣多了些身影,徐清瀾一進來,就又抓住了眾人的目光。
陳茵茵不悅:“本宮作為側妃都來了,徐良媛倒是架子不小,這才來,這要是在我們國公府,妾室敢對正室不敬,是要挨家法的。你一個妾室,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入府前就聽說了,這個徐良媛很受太子表哥喜愛。
徐清瀾找了個位置坐下,回懟:“想必受罰這事,側妃的母親很有經驗吧,你我同為妾室,五十步笑百步?若是側妃再吵吵嚷嚷,惹到太子妃不悅,說不定也得跟在國公府一樣挨家法呢,不然側妃怕是不習慣的。”
“你!你,你......”
汪念容打起圓場:“好了,茵茵妹妹,徐良媛,大家都是一同伺候殿下的,如今殿下身子不好,我們更要和睦相處,也好讓殿下無後顧之憂啊,姐妹之間不過是說了幾句小小的玩笑話,當不得真的。”
徐清瀾看了她一眼,汪念容回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卻讓她心裡不太舒服。
“行了,本宮一大早就聽到你們在這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太子妃落座,看了一圈新來的人,除了汪念容,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
太子妃照例叮囑了一番,就放幾人回去,陳茵茵記恨上了徐清瀾,兩人再次交鋒的時候,太子後院的新人已經全部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