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皇宮。
靜元公主與閆旭進宮請安,閆旭去了禦書房議事,靜元公主則去了祝太後宮裡。
“兒臣見過母後,母後福壽安康。”
祝太後見女兒來,親切地讓人給她賜座。
“悠悠啊,自你出嫁後,母後這宮裡就冷清多了,想跟你說說話都沒機會。今日可得好好陪陪母後。”
祝太後雖手段狠辣,卻對靜元公主十分疼愛。
太後一個眼神,殿內的下人便紛紛退了出去,隻留下了貼身伺候的劉嬤嬤。
“你們成婚也有些時日了,你這肚子為何還沒有好消息?”
祝太後問出這話,自然是想打探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有受委屈,畢竟那閆小郎君可不是心甘情願娶的,祝太後目光落在歐陽悠悠的小腹上,歐陽悠悠下意識目光閃躲。
祝太後一下就發現了不對勁,一個眼神,身旁的劉嬤嬤便上前,撩起了歐陽悠悠的袖子,守宮砂居然還在!
“砰”地一聲,祝太後砸碎了一隻茶盞:“這是什麼意思?悠悠,你與他已經是夫妻了,成婚多日,你們夫妻該是一體的,為何守宮砂還在?”
好得很啊!看來當初大婚後那白絹上的血跡也是作假了!
“劉嬤嬤,你派人去皇上那,若是駙馬議事完,讓他立馬過來!”
“是,太後。”
歐陽悠悠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對上祝太後的目光,也不敢說什麼,隻是有些擔心,萬一母後責罰旭郎該怎麼辦?
不多時,劉嬤嬤就帶著閆旭進來了,歐陽悠悠眼裡浮現出一抹擔憂。
“悠悠,你去找你皇嫂,前些日子宮裡新來了一批錦緞,你去挑幾匹喜歡的帶回去。”
歐陽悠悠擔憂地看了閆旭一眼,才跟著劉嬤嬤出去。
“臣參見太後娘娘。”
迎接閆旭的,是另外一隻茶盞,滾燙的茶水打濕了他的衣袍,閆旭詢問:“太後娘娘息怒!”
祝太後冷笑一聲:“息怒?閆小郎君,當日你們閆家是怎麼和哀家保證的?你本該是隨悠悠一道住進公主府的,可悠悠為了你,甘願下嫁,讓你能繼續入官場,她哪裡對你不好?你卻要冷落她多日!”
閆旭一聽,便明白祝太後知曉二人還未圓房的事了,他藏在袖子下的拳頭緊了緊,麵上不顯:“公主金尊玉貴,下嫁於臣實在是委屈,今後臣定會好好待她。”
祝太後鳳眸微眯:“這話哀家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你最好是說到做到,不然,你們閆家什麼下場,不必哀家多說吧?”
歐陽悠悠領了布匹帶著丫鬟在外等著,見到閆旭出來,便迎了上去。
“旭郎,母後她可是說了什麼?你彆放在心上......”
閆旭行了個禮:“公主不必擔心,臣無礙,公主在這等了這麼久,還是早些回府歇著吧。”
隨後不著痕跡地將衣袖從她手裡扯出:“公主,臣騎馬,您坐馬車吧。”
歐陽悠悠心都顫了一下,望著他的背影喃喃:“為何旭郎始終這般生疏......難道他還是忘不了徐清瀾嗎?”
“公主,駙馬他這是心疼您呢,來日方長,駙馬定會深深愛上公主的。”丫鬟在一旁安慰。
她看了看捏在手中的小藥瓶,想起了劉嬤嬤的交代,“旭郎,不要怪我,我隻是太愛你了......”
閆府。
閆丞相與閆旭在書房議事,閆丞相看了他一眼:“今日下朝之後,皇上見了我,與我商議了一番前往大雍的使團人選,皇上本有意派你前去,但我想了想,你不能去。”
“父親?為何?為何不讓我去?”
難道就因為徐清瀾在大雍嗎?
閆丞相瞥了他一眼,洞察出他的心思:“如今你的妻子是靜元公主,這是我們整個閆家的榮耀,你心裡是萬萬不能惦記徐家女的,徐貴妃如今的下場如何?你當知曉!”
閆旭心中苦澀難耐:“父親,我隻是想為祁國效力,出使大雍有何不可!”
“你是為了祁國,還是為了見徐家女一麵?”
“自是為了祁國,也是......為了閆家。”
門外,歐陽悠悠帶著食盒,聽到了這番話,用力攥緊了手裡的手帕,臉色陰沉地吩咐丫鬟:“一會兒你告訴閆旭,讓他來找本宮,本宮有要事與他說。”
歐陽悠悠在屋裡布置了一番,將那隻小藥瓶拿了出來,在香爐裡撒了些藥粉。
閆旭議事完之後,便來了歐陽悠悠的住處,儘管他們成婚多日,他一直歇在書房,或者去彆的空院子歇息,這還是他第一次踏進歐陽悠悠的院子。
一進屋,他恍惚之間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眼前人穿著一席水藍色衣裙,背對著他,香爐香煙嫋嫋,閆旭覺得有些頭暈,又渾身燥熱起來,幾乎是出於身體的本能,他想要眼前的女子。
“瀾兒妹妹!”
閆旭眼前的景象模糊,隻是隱隱約約看見徐清瀾朝著他走來,於是一把將人抱起來,朝著床榻走去。
歐陽悠悠壓下心中的委屈和不甘,聽著他一聲一聲地喚著徐清瀾,手指甲都快戳穿掌心,她發誓,她一定不能白白受了這屈辱!
閆旭渾身如火燒了起來,不知折騰了她幾遍才饜足。
眼前的人,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她還未和親,他們如願相守在一起。
再次睜開眼,閆旭的記憶一股腦地湧入,他當即清醒,意識到了不對,再側身去看身旁的人,不是徐清瀾,是歐陽悠悠!
頓時,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麼勒住一般難受。
歐陽悠悠醒了,見閆旭神情不悅,當即落下眼淚來:“旭郎,我,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你一進來就,我實在是掙脫不開,對不起旭郎......”
閆旭的目光在屋內環視一圈,最後落在那香爐上,起身穿好了衣服:“公主好生歇息,臣還有要事要忙。”
歐陽悠悠看著他毫無留戀地離開,拿起他睡過的枕頭狠狠扔出去:“賤人!都去和親了還勾著旭郎不放,不得好死!”
她的表情逐漸扭曲,將手輕輕覆在小腹處,等她懷上旭郎的骨肉,他是不是就會回心轉意?
“吩咐下去,本宮要辦個賞花宴,讓京中貴女都來參加,尤其是徐家的女兒,務必要請來。”